剛剛還在目送著鮑總管離開的東方白,臉色突變,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扇子的扇動的次數,不知不覺間少了很多。
這是中毒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發生的,完全沒有看到付風動過手,怎麼會中毒?
東方白轉頭,定定的看著付風。
心驚肉跳的問道,「他中毒了!」
付風點頭,「是!」
東方白很是震驚,「他可是用毒高手?」
付風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確實是!」
東方白更加慌,「可他還是中毒了!」
付風笑著回答,「對!」
東方白此時卻笑不出來,「我可不可以認為,我也已經中毒了!」
付風還是在笑,「可以!」
東方白緊張的問,「怎麼解毒?」
付風指了指杯子,「喝酒!」
東方白看了眼周圍,「可是這裡已經沒有酒!」
付風還在笑,「這裡確實沒有酒!」
呼……
突然而來的風,吹散院子裡面各色毒氣,形成了一條通道,剛剛還坐在亭子廢墟裡面的東方白已經站到院子門口。
在門口停留時間也只不過一息,他整個人再次化成一道白影飛劍一般竄出,目標直指望月樓。
往常足足要一刻鐘的路程,這次東方白只用了半刻鐘不到,在回來的路上,他甚至又急速的殺了七個偷襲自己的人。
酒來。
是三壇好酒!酒罈子各種顏色都有。
「怎麼個喝法?」東方白此時臉色通紅,紅的像成熟透了的李子,就快要變成紫色,現在的他更加確定,自己中了毒。
酒就在桌上。
解毒的人就在對面,而自己不是對方的敵人,東方白平靜的看著對方,心裡早已急得滴血,
三壇都被打開,
付風每一壇都用水指探入試了試,仿佛在試探洗腳用的熱水的溫度一般,其中一壇,手指剛剛放入,他便像是觸電了一般,閃電的把手指縮了回來。
「你喝這一壇!」
酒被推過來,是黑色的罈子的那一壇酒,也是最便宜的那一壇酒,推到東方白面前。
「用酒杯?」
東方白看著付風,猶豫著問。
「用罈子!」
開喝!
沒有比這個更要趕時間的了,東方白舉起了罈子,一大口灌下,酸的,酸的牙都要倒了,這是酒?還是醋?
是酒!
殘留在罈子外面不少位置泛著白色的紅色的紙皮,告訴東方白這確實一壇酒,一壇很酸的酒,比醋還要酸的酒。
不過一口酒下去,他的臉色已然有好轉,紅色漸漸褪去,渾身那種沒有來由的緊繃感也在一點點消失,已經在解毒。
東方白長舒一口氣,呲著牙,再次狠狠在給自己灌了一口,很大的一口,也許這輩子,都沒有喝過這麼酸的東西。
「謝謝!」
東方白終於有心情說話了。
付風沒有抬頭,他也在喝酒,今天來的第五壇酒,他喝的還是很文雅,用的是酒杯,一杯一杯的慢慢品嘗。
看起來,平常喜歡用扇子的東方白反而是個粗人,而平常大大咧咧的付風反而是文雅的讀書人。
「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東方白接著又說道。
「哦!」付風敷衍了一聲。
「我想在你這裡睡一天!」東方白現在很困,非常困。
「一千兩!」付風眼皮都沒抬。
「你……」
一千兩,很多家庭十年都賺不到這麼多,付風還真敢開口要。
東方白忍了忍,最後還是點頭,「行!」
付風笑,笑的有點賊,隨手指了一間屋子,「那間柴房是你的了!」
「柴房!」
東方白狠狠甩甩頭,因為自己聽錯了,一千兩一天,居然還要睡柴房,這個價錢,在香伊樓里包個房間,都能夠住上三年,還每天可以換著女子陪。
「那就茅房好了!」付風難得的皺了下眉頭。
「行!柴房就柴房!」東方白無奈,卻又不得不同意,在這裡,至少他能夠睡的安穩,不會被打擾、
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過覺了,現在很困。
一壇酒喝完。
東方白正打算轉身去睡覺,突然回頭又問道,「為什麼你知道,鮑總管會來找你麻煩?」
付風微笑著喝了一杯,看向龍成府的方向,「因為,他們以為王明已經死了!」
王明死了?
東方白差點叫出來,他很少失態,但是這次他真的沒有忍住。「王明,他真的死了?」
付風搖頭,「我不知道!鮑總管似乎是這樣認為的!」
東方白更加不懂了,「那和要殺你有什麼關係?」
付風笑,「沒有關係!你信嗎?」
我信嗎?
東方白也突然問自己,這兩人會沒有關係嗎?兩人可是所謂的兄弟。只是鮑總管這個時候找付風真的是這一層關係嗎?
真的是因為王明死了?
王明真的就死了?這麼聰明的人,就連在付風這裡都討不到便宜,在王明那裡,誰人能夠討到便宜。
「謝謝!」
東方白不想了,一想問題,他就很困,聰明人果然不好當。
……
龍成府。
張山峰的臉很黑,他本來就不白,現在看起來不黑不白。
跪在他面前的兩人,丙五,丙六,已然摘下了面具,他們兩人都很悲傷。
「少主……」
「我知道!」張山峰揮手阻止兩人往下面說,丁七,丁八去了哪裡,他已經知道,也知道最後的結果。
上次是假的,而這次是真的。
「聽說鮑總管中毒了!」張山峰沉聲問道。
「是!」丙五抹了把眼淚,輕輕的點了下頭。
「給我送點禮物過去!」
「少主……」
兩人頓時差點要暴走,丁七,丁八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鮑總管害死的,現在還要自己送禮物過去,
「去!」
「是!」兩人低頭,很氣憤,卻無能為力。
「拿我的『血玉靈芝』去!」
血玉靈芝?
兩人對視一眼,不解的看向張山峰,「哪一顆,我們有兩顆,一顆真的,一顆……」
「你說呢?」
沒有等到兩人說完,張山峰已經把話接了過去,「你們懂!」
「我們懂!我們就去!」
兩人退下,臉上已經沒有剛才的悲傷,反而有絲絲的喜悅,來自心底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