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清朝有13個皇帝,其中一個被「開除了」!他為什麼會被開除

2021-03-23   包翠紅聊生活

原標題:有人說清朝有13個皇帝,其中一個被「開除了」!他為什麼會被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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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皇帝是成宗義皇帝——多爾袞,在多爾袞死後追封,但隨著順治對多爾袞的清算後,也就褫奪了一切追封,所以皇帝的追封也一行褫奪。

一、從叔父攝政王到皇父攝政王

順治元年十月為福臨舉行登極大典,在頒給多爾袞的加封「叔父攝政王」的冊文中,以明確的語言,將多爾袞比作周公,論其功德,評為「高於周公」;多爾袞所做的一切,「皆周公所未有,而叔父過之」。在清朝統治集團看來,多爾袞竟然超過了後世難以企及的周公!這樣,清朝定鼎北京之初,就為多爾袞建樹了一個新周公再世的嶄新形象。

多爾袞「代天攝政」,小皇帝年幼無知,論輩分是子侄輩,叔王應如何對待,實關國體、君臣名分。歷史上,類似皇帝年少、由內親或外戚,或親近大臣輔政的事常有,但大多是無果而終,原因就在於君臣名分顛倒,將皇帝置於傀儡地位,輔政者越分非禮,全不為國家考慮,皆為一己打算,致使朝政濁亂,而不可收拾。

多爾袞以周公自況,時刻注意尊君循禮而行,不得越位。順治二年五月四日,濟爾哈朗及內大臣提議,以攝政王地位之重,「一切儀制,亦應加禮。」多爾袞堅決拒絕,說:「予在上前,未敢違禮,他處如汝等議行可也。」

他的意思是,在小皇帝面前,一切照規矩,不能違禮犯規;如換個場合,不在皇帝面前,可以按你們所議行事。第二天,多爾袞乘轎入朝,行至朝門,滿洲諸臣皆跪下。多爾袞發現,命轎夫將他抬回家,不上朝了。多爾袞的這一做法,贏得一片讚揚,馮銓等人說:「誠賢明之王也。」

多爾袞提出的問題,表面看,只是個禮儀問題。他是當朝的攝政王,代替皇帝,統攝一切,在滿漢百官中,他實際是他們心中的皇帝,雖然沒做明確規定,卻在上朝時不約而同地「皆跪」,如同諸臣見皇帝,必行跪拜之禮。但多爾袞的想法與他們不同,如此行禮,涉及他與皇帝的位置不能顛倒。他權力在手,代行皇帝職責,但在名分上、君臣關係上,他仍是皇帝的一個大臣。

在上朝時,他與諸臣一樣,先行跪拜禮。在這種場合下,也只有皇帝才能享受群臣的跪拜禮。多爾袞明白,他若與皇帝同享此大禮,豈不是譖越!久之,必出禍亂。他很明智,一看到諸臣皆跪,嚇得他趕快打道回府,不敢享受此禮,然後,把他的想法和決定轉達給滿漢諸臣。

此一事件,反映出諸臣「尊王」(多爾袞)與「尊朝廷」(皇帝),如何擺正兩者的關係,出現了矛盾。這是攝政體制下遇到的一個問題,質言之,「周公」與皇帝之禮尚不明確。五月二十三日,禮部很快擬出攝政王稱號及儀注規則:凡往來文書、奏疏,「皆書皇叔父攝政王」。

一切大禮,諸如圍獵、出師、操驗兵馬等,諸王、貝勒、貝子、公等「聚集之所」,由禮部「具啟」,傳示在此等候的各官,要視攝政王要去的地方,「列班跪送」,待他回到王府,命諸王退下時再退;貝勒以下,要送到王府門方退。其集候各官「跪迎如前」。每逢元旦及慶賀禮,滿漢文武諸臣先朝賀皇帝,完畢,「即往賀皇叔父王」。

可以感受到多爾袞的攝政王之尊,幾同於皇帝,此禮儀規則便把他推上如太上皇的崇高地位。越至後來,地位越尊,恐怕連周公也會自嘆弗如吧!

多爾袞攝政未久,於君臣之禮格外謹慎,惟恐失禮,有潛越之嫌,不利於其權力的鞏固。多爾袞的表態,無非是讓人們對他放心,釋去對他的疑慮,尤其是使他的政敵無從下手,進一步鞏固他的權位。

其實他並非淡漠皇位,相反,他一度爭的很厲害,只是遭到兩黃旗以索尼為首的諸大臣的強力阻撓,甚至以武力相脅,才迫使他放棄對皇位的爭奪,轉而極力阻撓太宗長子豪格即帝位。兩敗俱傷,才推出6歲的孩童為帝。不管怎麼說,他任攝政僅兩年,還是盡心盡力輔佐幼帝,努力扮演好周公的角色。

多爾袞欲成「周公」之美,不得不顧忌與他原同級別的親王爵的諸兄弟。首先是同屬太祖之子的一批兄弟,各具實力;太宗諸子早已成長起來,以豪格為首,年富力強;其孫輩也正崛起,開始走上戰場或政治舞台。上下三代人,強者如林,都是多爾袞攝政的制約力量。最具威脅力量存在於多爾袞諸兄弟包括叔伯兄弟之中。因此,理順與這些實力派人物的關係,把他們安撫好,對穩定多爾袞攝政特別重要。因此,多爾袞對他們採取「優養安榮」的政策。

順治三年四月十二日,他召見戶部尚書公英額爾岱、刑部尚書宗室吳達海、大學士剛林、祁充格、寧完我等,說出他的新的想法。他說,我「恭攝大政」,無不與「天潢」、諸王昆弟聯繫在一起。他們都是太祖、太宗「二聖」之子弟,此時大業興隆,正宜「崇貴」之時,我要對他們「優養安榮」。

還好,在他攝政時期,他的諸兄弟從德高望重的禮親王代善以下,始終安堵如故,服從命令,聽候調遣,每率部出征,皆凱旋歸命。他們之下的子孫也都安定。所以,沒有發生像周公攝政時諸兄弟叛亂的事件。多爾袞打擊和陷害濟爾哈朗、豪格,毫無道理,且打擊過重,以致豪格死於獄中。多爾袞過於警覺,大抵是出於預防,故採取此極端手段,造成了兩樁冤案。在他死後,兩案全翻,對多爾袞是一個否定,使他受到了歷史的懲罰。

多爾袞的地位與權勢還在繼續上升。順治五年十一月八日,是冬至之日,朝廷在圜丘隆重舉行「祀天」典禮,奉太祖武皇帝「配享」,追尊太祖以上四世祖考妣帝後尊號,祭告天地。至十一日禮成,諸王群臣上表稱賀。當日,發布詔書,「大赦天下」,所定「應行事宜,條列於後。」其首列第一條就是給多爾袞再加封號。

文稱:叔父攝政王,治安天下,有大勳勞,宜增加殊禮,以崇功德,及妃、世子,應得封號,院部諸大臣集議具奏。

給多爾袞加封號,是件大事,院部大臣誰也不敢怠慢。但《清世祖實錄》僅錄上段文字,卻沒有新加封號的記載。顯然是,有意不載。

蔣良騏之《東華錄》卷六卻錄下諸臣為多爾袞共議的封號:「加皇叔父攝政王為皇父攝政王,凡進呈本章旨意,俱書皇父攝政王。」由叔父進稱「皇父」,是一個質的飛躍。由此稱便聯想順治帝的母親孝莊文皇后下嫁給多爾袞。可能恥於此事,故有意將「皇父」的字樣都隱去。《實錄》亦不載諸臣上新封號的事。

給多爾袞加「皇父」字樣,這就使多爾袞名正言順地居於太上皇的地位。據李氏朝鮮方面的記述:「去『叔』字,朝賀之事,與皇帝一體雲。」他們理解,多爾袞「似是己為太上矣」,或者說:「然則二帝矣」。

至此,多爾袞名為「攝政」,實際已躍居皇帝之位,在本質上已與皇帝無二致,所差也只在表面上,不坐龍椅寶座罷了。這也就失去了「法周公」之義,成了一個真皇帝。這裡,引述多爾袞死後,順治帝親政時說過一段話,他說:「睿王攝政,朕惟拱手以承祭祀,凡天下國家之事,朕既不予,亦未有向朕詳陳者。」

因此,他對於諸如「滿兵之艱辛,人民之疾苦,原未周知。」什麼都不知道,談何治國!國家大政,一切事務都被多爾袞所壟斷,生殺予奪皆操於他一人之手。自加封「皇父」之後,權力達於頂峰,其地位空前鞏固,遂權力自專,順治帝只留個虛名。可以說,他已不是「周公」了,隱含著進逼、篡位之勢。久盛必衰。他的「光輝」行將結束,正一步一步走向末路。

二、死後的追封

正當壯年的多爾袞轟轟烈烈地度過了他的短促的一生。他死時只有39歲。他沒有戰死在疆場,也沒有安臥華麗的王府以終天年。誰也沒有料到的是,他竟客死他鄉,死得又如此突然,當他在邊外小城靜悄悄地熄滅了生命之火,恰與其轟轟烈烈的一生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多爾袞逝世的訃告傳至京師。順治帝已經13歲了,多少也懂得一些人生的道理。他乍一聽得皇父攝政王去世,不禁震驚,簡直不敢相信!他應做的一件事,就是下達詔書,要全國臣民「易服舉哀」。

十七日,多爾袞的樞車運抵京師。順治帝率諸王、貝勒、文武百官,「易縞服」,出迎東直門2.5公里外。他親自跪奠三爵,如喪考妣,大放悲聲,各官跪伏道左舉哀。由東直門至玉河橋,四品以下各官「俱於道旁跪哭」。至王府第,公主、福金以下,及文武官命婦,「俱縞服」,於大門內跪哭。當夜,諸王貝勒以下,及各官,「俱守喪」。

多爾袞之喪,從樞車至京,盡顯帝王規格和禮儀,與皇帝無別。多爾袞的「國喪」就此開始。

二十日,順治帝下哀詔,寫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昔太宗文皇帝升遐之時,諸王群臣擁戴皇父攝政王。我皇父攝政王堅持退讓,扶立朕躬;又平定中原,混一天下,至德豐功,千古無兩!不幸於順治七月十二月初九日戌時,以疾上賓,朕心摧痛,率土銜哀!中外喪儀,合依帝禮。應行事宜,開列於後(略)。……布告多方,咸使知悉。順治七年十二月。

順治帝這篇哀詔,實際就是向全國臣民發表的「多爾袞逝世訃告」,故簡短扼要,不需過多表述其豐功偉績。

「應行事宜」,主要是辦喪事的應行之事,如,定國喪日為27天,官民人等一律服孝;在京不得屠宰牛為13天;在京在外嫁娶,官員停百天,民間停一個月。此喪儀,完全是按皇帝的級別制定的。在人們的心目中,包括順治帝在內,多爾袞就是皇帝。他未得皇帝之名,卻得皇帝之實,至死,則把他生前的一切榮譽又推上最後一個高峰。若以此論,多爾袞雖早逝亦應無憾了。

5天後,十二月二十五日,順治帝及諸王大臣再給已故多爾袞加封號,從皇父攝政王再追認為皇帝,廟號成宗,其元妃則晉升為皇后。

詔文如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有至德斯享鴻名,成大功宜膺昭報。皇父攝政王,當朕躬嗣服之始,謙讓彌光;追王師滅賊之時,勛猷茂著;辟輿圖為一統,攝大政者七年;偉烈居以小心,厚澤流於奕世。未隆尊號,深歉朕懷。謹於順治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祗告天地宗廟社稷,追尊為:懋德修道廣業定功安民立政誠敬義皇帝,廟號成宗。並追尊義皇帝元妃為:敬孝忠恭靜簡慈惠助德佐道義皇后,同襯廟享。既舉盛儀,應覃恩赦,合行事宜,條例於後(略)。於戲!聲名洋溢,昭令德以如存;煙祀攸崇,質群情而允協。布告天下,咸使聞知。順治八年正月二十六日。

以多爾袞功勳之大,特別是入關7年來所做的一切,實掌國家大權,為清朝開闢了歷史新紀元,無第二人可以比擬!至死時,追封為皇帝,也是名以實歸,並不為過。

三、封號的褫奪

多爾袞之逝,人們初聞,頓感震驚,想到他英年早逝,且為清朝立下不世之功,不禁悲從中來,確實為之哀悼。隨著時間流逝,舉國哀悼已近尾聲,人們從多爾袞突然逝世的震撼中慢慢歸於平靜。

然而,一場反多爾袞的大事變也在悄悄地進行,不數日,如同多爾袞之死,突然爆發,他的結局全翻,政局為之改觀。

多爾袞生前,處於獨尊的至高無上的地位,必然樹敵不少,特別是他懷有私心,為保持自己的攝政大權,有意打擊與自己地位相同的人,如濟爾哈朗;還報復性地打擊甚至陷害過去反對過自己的人,如豪格;為小集團的私利,優惠他所屬的兩白旗,優待自己的胞兄弟,壓制打擊曾支持豪格為帝的兩黃旗,如此等等。凡被多爾袞打擊或壓制的人、集團,無不為多爾袞之死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在他們看來,是一道福音,期待政局改觀,為他們重新站立起來、再登政治舞台,提供了最好的機會。

順治帝年已稍長,已明白他與其叔父多爾袞所處的位置。多爾袞的死,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知是其母孝莊文皇后,抑或心腹大臣出主意,還是他個人想到,給多爾袞治喪事剛開始,十二月二十一日,順治帝就迅即派大學士剛林等,趕往攝政王府,收取其所有信符,「收貯內宮」;又命吏部侍郎索洪等,取出賞功冊,「收進大內」。

信符、賞功冊,是行使國家權力的憑證,原貯宮廷,多爾袞為使用方便,自定收貯其王府。順治帝把這些重要物件收回,亦象徵從多爾袞處收回了國家權力,由他來行使。

多爾袞一死,順治帝立即把國家權力收歸到他的手中。雖然順治帝沒有指責多爾袞的失誤,更沒有揭示他這樣做的目的,但他急於安排三部尚書和正藍旗固山額真,就是要填補這幾處的權力真空,及時地把權力收回來。

順治帝知道,朝中有多爾袞的勢力和影響,惟盡力消除,才使他的新政權得以運行。他的又一個重大行動,就是懲治多爾袞的親兄阿濟格。

阿濟格與多鐸都是多爾袞的胞兄弟,多鐸已先於順治六年去世,多爾袞又剛去世,只剩阿濟格一人了。但諸王包括順治帝對他並不放心,抓住他於多爾袞死後的一些「反常」行為,大議其罪。

順治八年(1651年)正月初六日,諸王大臣會議,審查阿濟格「罪行」。所議其罪甚多,涉及方方面面,最主要的問題,是在多爾袞死後,有「奪政」的企圖或行為。

阿濟格之罪,首先從多爾袞死之日議起,阿濟格拉攏吳拜等人,讓他們依附於勞親王,也就是依附於阿濟格。他們看出阿濟格這樣做的目的,必然想「奪政」。為防止阿濟格圖謀不軌,他們便「增兵固守」。阿濟格企圖謀得多鐸之子多尼所主正藍旗,進而欲得多爾袞的兩白旗,如奪得此兩旗,「必強勒諸王從彼,諸王既從,必思奪政」。阿濟格還有一重罪,就是在多爾袞樞車返京時,參與護送的阿濟格,身上佩刀。

經議,決定幽禁阿濟格,沒收原屬十二牛錄歸順治帝;前取多鐸的七牛錄撥還多尼,投充的漢人,出旗為民,其家役酌量留下部分供其使用,其餘人員及牲畜「俱人官」。阿濟格「欲謀亂」,「密遣人召勞親王多率兵來,不必告訴諸王」,擅自行動。此罪甚重,故革去王爵,「降為貝子」,剝奪多爾袞所給四牛錄。

這是順治帝親政前夕,主持處理的一件大案。案中人物,都是阿濟格所屬的重要將領和骨幹人員。可以說,借處理阿濟格的機會,將其勢力一舉殲滅,所有隨從阿濟格的分子一網打盡。

阿濟格的罪行,不在於他如何不敬、不尊重多爾袞,重要的是,已露出趁多爾袞之喪有預謀為亂的跡象。消除了阿濟格的勢力,實際是消除多爾袞生前培植的勢力,藉以重樹皇帝的形象,重建皇權的威望。這一目的已經達到。

順治帝親政伊始,首先調整統治集團的人選,將忠於順治帝,或遭多爾袞打擊,或眼前需要而尚未識破的一些大臣選為議政王大臣,提升其「爵位」,以加強順治帝的勢力,有利於政權的穩定。

如,久受壓制的兩黃旗大臣鰲拜、巴哈等選為議政王大臣;兩紅旗也久受壓制,順治帝重新重用,如滿達海、瓦克達,兩人都是禮親王代善之子,將滿達海改封巽親王、瓦克達為謙郡王;代善的孫子傑書封為康郡王、另一孫羅可封為平郡王;屬兩白旗的官員如蘇克薩哈、詹拜等,迅速轉向,從全力支持多爾袞轉而投入順治帝陣營,因而被封為議政大臣。其他,如,公伊圖、鞏阿岱等,也列入議政大臣的行列。經過一番整頓,皇帝的政治集團勢力,空前加強,而多爾袞的勢力正在土崩瓦解。

多爾袞去世已經有兩個月了,朝廷內外掀起政治波瀾。事情是由相互議論、傳話引起的。

先是,正白旗的羅什、博爾惠、額克親、吳拜等五人出去打獵,歸來後,過了幾天,對兩黃旗大臣說:攝政王生前曾說過,要恢復博洛、尼堪親王爵。他們跟隨多爾袞去喀喇城圍獵,去世前,說過此語。此刻,他們將多爾袞的遺言傳給了兩黃旗大臣。

多爾袞已死,此言能否兌現,已不關多爾袞的事,但關係皇帝的尊嚴和威信。如果皇帝沒有給兩王晉爵,自然使兩王感激多爾袞,怨恨皇帝。

他們向兩黃旗大臣轉述了多爾袞的遺言,是暗示兩黃旗可以將多爾袞遺言上達順治帝,讓皇帝給兩王晉爵。此事很簡單,就是多爾袞生前欲給兩個王晉親王爵的事,傳話傳來傳去,以此造成了一樁要案。兩白旗再次遭到一次沉重打擊。

順便交代一件事實:多爾袞遺言給兩王晉爵的事,已經如願以償:順治八年正月,正式封多羅端重郡王博洛、敬謹郡王尼堪,「俱為和碩親王」。

此案剛處理10天,即順治八年二月十五日,又掀起了一場更為驚人的政治風波:多爾袞死後兩個月,終於案發。

蘇克薩哈、詹岱、穆濟倫率先發難,揭發多爾袞的罪行:多爾袞死於喀喇城,侍女吳爾庫尼將要殉葬時,秘密招來羅什、博爾惠、蘇拜、詹岱、穆齊倫五人,囑咐說:「王(多爾袞)曾不令人知,備有八補黃袍、大東珠素珠、黑狐褂,今可潛置棺內。」

這幾件衣物,皆是皇帝的御用之物。無論臣民若敢用此物,視同大逆不道。即使如多爾袞,功勞再大,仍是皇帝的臣屬,敢用違禁之物,其罪不可赦。多爾袞深知此事之嚴重,故將皇帝的御用物偷偷藏起來。他死了,由其侍女負責,囑其心腹將此物置於棺內。

多爾袞的遺體運回北京王府,重新殯驗,仍由羅什等5人將八補黃袍等物偷偷放進棺內。揭發人詹岱、穆濟倫均是此事的見證人,所揭此事實當屬不虛。蘇克薩哈揭發多爾袞另件罪行是:多爾袞企圖在永平府圈房,令兩白旗在此移駐。

順治帝得知此奏,命諸王大臣審查清楚。這時,固山額真、吏部尚書也出來揭發:多爾袞取肅王(豪格)妃,並令其諸子至府校射,何洛會罵道:「見此鬼魅,不覺心悸!」蘇克薩哈將何洛會罵肅王諸子的話告訴了多爾袞。多爾袞看得很清楚,說:他想討好我,所以才敢罵肅王諸子。

貝子錫翰也趁機出面揭發:何洛會曾向他說:「上今親政,兩黃旗大臣與我相惡,我昔曾首告肅王,今伊等豈肯不殺我,而反害我耶!」

經調查,以上事實都存在,並無一句虛言,以多爾袞「私制御用服飾等件,又欲率兩旗駐永平,陰謀篡逆」,應籍沒所屬家產、人口入官,其養子多爾博、養女東莪俱給信王多尼。何洛會「黨附」多爾袞諸罪,應凌遲處死,籍沒其家;其弟胡錫不舉報其兄「種種逆謀」,應凌遲處死,「籍其家」;蘇拜不舉發多爾袞棺內禁物等罪,應處死,因「先犯死罪,曾蒙聖恩寬宥,仍應免死。」奏報以上判決,「得旨,依議」。

揭發多爾袞僅僅是開了個頭。繼蘇克薩哈、詹拜、穆濟倫等人首次發難6天後,即順治八年二月二十一日,又有鄭親王濟爾哈朗、巽親王滿達海、端重親王博洛、敬謹親王尼堪等懿親大臣同內大臣等聯合上奏,「追論多爾袞罪狀」,掀起了一場震驚全國的政治大風暴。

多爾袞罪狀,羅列如下:

太宗文皇帝去世時,諸王貝勒大臣等,同心翊戴,共矢忠誠,「扶立皇上」(順治帝)。當時,「臣等並無欲立攝政王多爾袞之議」,只有他的弟弟豫郡王多鐸「唆調勸進」。

皇上因年幼,曾將朝政託付給他與鄭親王濟爾哈朗「共理」。

其後,多爾袞「獨專威權,不令鄭親王予政」,卻命其弟多鐸為「輔政叔王」。他違背誓言,肆行無忌,「妄自尊大,以皇上之繼位,盡為己功。」不僅如此。他甚至把太宗當年恩養諸王大臣、官兵人等,以及為皇上(指順治帝)捐軀、攻城破敵、剿滅賊寇之功,「全歸於己」。

他用的儀仗、音樂,及衛從之人,「俱譖擬尊」;他蓋造的府第,「亦與宮闕無疑」;府庫之財,「任意糜費」;擅自織造緞疋、庫貯銀兩、珍寶,「不可勝計」。他還把皇上(順治帝)侍臣伊爾登、陳泰一族及所屬牛錄人丁、剛林與巴爾達齊二族人,「盡收入自己旗下」。

多爾袞膽大包天,竟敢證稱:「太宗文皇帝之即位,原系奪立。」以「挾制中外」。他謀陷威逼,使肅親王(豪格)不得其死,「遂納其妃」,而且將官兵戶口財產等項,「不行歸公,俱以肥己。」他還企圖將皇上的侍臣額爾克戴青「歸己」,因其不從,不給封侯;又派羅什「以美言誘皇上侍臣席納布庫」,希望他「黨附」於己。

凡一切政事,及「批票本章」,不奉皇上之命,卻「概稱詔旨」,擅作威福,「凡伊喜悅之人,不應官者濫陸」,不合他意者「濫降」。此類事不勝枚舉。

多爾袞不讓諸王、貝勒、貝子、公等「入朝辦事」,他「竟以朝廷自居」,讓他們每天在他的府前等候。

綜合多爾袞所犯各罪,根本罪行就是一條:「逆謀果真」,所謂「神人共憤」,不予寬恕。因此,順治帝作出決定:將多爾袞逆謀之事,「謹告天地、太廟、社稷」,將多爾袞之母子及其妻所得封典,「悉行追奪」,並「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曾為皇父攝政王並追尊為成宗義皇帝的多爾袞,就這樣從天上掉入地獄,被其堂兄鄭親王濟爾哈朗和親侄順治帝福臨,以及附和帝君的諸王、大臣,定上「謀逆」大罪,搞得身敗名裂了。

120年後,乾隆皇帝為多爾袞進行平反:多爾袞復封睿親王,追諡曰忠,王爵世襲無替,睿王、禮王、鄭王、肅王、克勤等五王,俱應補置牌位,配享太廟。宗人府、軍機大臣等遵旨議准,各王皆復原封之號。多鐸復封為親王。睿王等五王人大廟配享。但是多爾袞所追封的皇帝封號,始終沒有得到恢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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