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到無門
文/石清華
暈暈乎乎、歪歪斜斜，被老婆拉拽到家，便沉沉睡去。
「報告。」
「進來。」
「何處人氏，報上姓名。」
「漢安縣平民石清華。」
「把你的詳細情況說清楚、講明白。」閻王橫眉冷對、一臉嚴肅。
「我窮苦農民出身，耕田種地，兼做教書先生。後僥倖名在孫山，做了專職老師。遵紀守法、踏實做人、勤奮幹事。走路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直到退休。」
「平平淡淡、老老實實，看來心地善良，無名也無憂。」
「退休後好幾年，皆與同學、同事、朋友打牌、喝酒、散步，倒也快活。忽然有一天，有位作家同學說還可以玩玩文字遊戲。幾個興趣相投者果然言聽計從，玩起來居然十分認真。走村串巷尋素材，咬文嚼字寫文章。東拉西扯閒時少，談情說愛聚會多。從前的有些朋友都斜眼相向：幾個書呆子。」
「打住打住，說說與人間的最後告別。」
「今晨，我與幾個書呆子相約：粗茶淡飯館來幾杯濁酒。半醉半醒地去玩地方特色遊戲——打花牌。幾個書呆子有個習慣，不論誰贏錢，那怕只贏一元錢，也理所當然地請大家喝酒。全天，三位朋友們輸：三元、五元、七元。我喜出望外，通知老婆拿兩瓶自泡老酒到望月樓晚餐。」
閻王正襟危坐，兩眼盯著我，急於打探：「你們聊了些什麼？」
「每喝一杯酒，需說一句古詩文或一個社會熱點問題。否則，罰酒一杯。」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
「《我在可可托海等你》，愛情悲劇引發無數人啜泣，典型的形象大于思維。」
「現在的各種葷素菜，價格起伏過大，物價上漲的速度總是領跑工資上漲。如果政府干預，也許會好一些吧。」
「一般情況下，市場調節比政府干預要好。如果工資上漲的幅度高於物價上漲的幅度，那麼人們的生活水平就在提高。」
「俄烏打得難解難分，給人們的生活帶來諸多麻煩。」
「那都是某國人在搗亂，只要是某國插手的地方，何處不亂？」
……
「兄弟們，喝酒。」
「幾個書呆子把杯子碰得叮噹響，面紅耳熱之際，異口同聲：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隨後將筷子敲酒杯、用腳跟跺地板，一齊吼著《美酒加咖啡》。不知不覺之中，酒瓶見底，大家東倒西歪地趴在桌上，不知東南西北，我就糊裡糊塗地來報到了。」
「真是個書呆子。你沒看見新冠疫情者、各種重症患者、權貴身敗名裂者、老中青抑鬱者、貧窮苦難者等等在排隊。多麼擁擠，你又這麼快樂，跑來幹什麼，趕緊回去。」
閻王斬釘截鐵，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報到無門，只得打道回府，繼續玩樂。
（2023年8月3日）
【作者簡介】石清華（男），退休教師。出身卑微，有幸長成，但歲月蹉跎，一事無成，只好勤奮幹事，踏實做人。胸無大志，交遊平民，酸甜苦辣，離合悲歡，滲透於心。然盼其覺醒，努力上進。替己謀福利，為國盡忠誠。暢敘平民事，共享人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