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版」秋來白鷺翩翩飛,文/鍾芳

2019-10-01   終南文苑

天氣漸涼,秋意漸深,樹葉開始變黃,果實慢慢豐碩,最美的季節就在秋天。走進秋野,舉目遠眺,但見天空如洗,山色如黛,一群群美麗的白鷺在田野上方翩翩飛翔,它們扇動著寬大的翅膀,如一朵朵流動的白雲,悠然隨意地在青天與碧水、綠岸與稻香間嬉戲,呈現出一派「青山秀水白鷺飛」的生態美景,令人久久佇立,流連忘返。

白鷺又稱鷺鷥,是一種非常美麗的水鳥,羽毛潔白,身姿輕盈,靜若處子,動若天仙,極富飄逸之神韻,成為人們眼中高雅的象徵。古往今來,許多詩詞歌賦、藝術雕塑,常以白鷺為題材。傳統花鳥畫中的「鷺蓮圖」,常被作為贈品,表達一路連升的美好願望。杜牧輕吟:「雪衣雪發青玉嘴,群捕魚兒溪影中。驚飛遠映碧山去,一樹梨花落晚風。」杜甫留下千古名句:「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李清照的《如夢令》如一幅畫卷,徐徐展開:「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那驚飛起的白鷺們舒展開雪白的雙翼,從枝頭一躍衝起,盤旋鳴囀於翻滾的碧波上,一時白羽蔽空,咿咿呀呀的鳴聲不絕於耳,是多麼超塵脫俗、飄逸輕靈。

白鷺喜水,常躑躅於河灘、稻田、池塘邊,隨心所欲,自由自在。老家河湖密布,阡陌縱橫,水草豐盛,綠蔭匝地,不時有各種鷺鳥光臨安家,繁衍生息,盡情地享受著大自然的明媚陽光和清新空氣。人們把這些精靈一般的白鷺當作吉祥鳥,從來沒有人傷害它們。它們有滋有味地生活在這裡,時而成群結隊在藍天下掠過,時而站在靜靜流淌的碧水中覓食,時而邁著細細的長腿悠閒地散步,時而在密林叢中啄枝築巢,「嘰嘰咕咕」的鷺鳥叫聲,猶如動聽的大自然交響樂,令人賞心悅目。那林中白鷺棲、水上白鷺游、田中白鷺落、天空白鷺飛的美麗畫卷,讓鄉村寧靜的風景變得生機靈動。

故鄉的秋天很恬靜,走在河邊,常會見到一些漁民划著小木船,船上有十幾隻白鷺,在河裡捕魚。白鷺的捕魚技巧十分高超,它們的腿和脖子特別長,便於在水中尋找食物。任何魚類,只要納入它們的視線,白鷺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出脖子,尖利的嘴像一把利劍刺向水中,精準無誤捕獲獵物。逮到獵物的立馬鑽出水面,叼著戰利品游向主人的木船。整個動作連貫協調,敏捷利落,充滿技巧,更充滿樂趣。

秋來白鷺飛,田園風光美。最叫人迷戀的是,晚風習習,炊煙裊裊,柳樹依依,淺水彎彎,在夕陽的輝映下,水牛悠然自得地行走在濕地內,那晚歸的白鷺成群結隊從夕陽下掠過,在暮色中構成了一幅曼妙的剪影,真可謂詩中有畫,畫中有鷺,讓人仿佛身處亦真亦幻的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