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瓜（散文）

故事發生在我讀高中時的一個暑假假期里，那時我們沒有補課的說法，放假了我們稍大些的孩子就要下地干農活掙工分了。

一天，隊里分配我和吳生富，左榮強，還有從揚州插隊來的莊龍生，我們四人一條船剮牛草，經過我們齊心協力的「奮鬥」，一船青草總算剮滿了。看看時間還早，四人一商量，一致同意去小隊里菜園「偷瓜」。

隊里菜地在墳地的邊上，莊龍生先去瓜地「偵察」了一下，說瓜不少，看瓜人正在瓜棚里打瞌睡，他已經把瓜棚門搭子用草扣死。看瓜人跟我家是鄰居，是隊長的老丈人，也許是膀彎子的關係吧，看瓜人主要是夜裡怕人來偷菜（瓜），不曾想到我們幾個沒魂的來了個白日闖。

我們連忙拿來兩個蛇皮袋，上岸後悄悄地走向瓜地，我們先是各自尋找自己喜歡的瓜，把肚皮吃到滾圓，然後兩人一組摘起瓜來，很快裝到半袋，我們把兩個半袋瓜併到一個袋裡紮好口，剛準備用另一個袋子裝瓜，吳生富不小心被瓜滕拌倒，驚動了看瓜人，「誰呀」，我們嚇得說了聲「快跑」，我跟左榮強抬著瓜袋奔草船而去，莊龍生拉著吳生富往另一邊跑去。

我們跑到河邊把瓜袋用船樁繩從中間捆好，放在河裡，瓜袋浮著，我就拽著樁繩坐在瓜袋上，瓜袋沒入水中，我只留頭露出水面，象在河裡洗澡，左榮強把船撐離岸邊。這時，看瓜人追了過來，看到我們船，立即叫我們停船靠邊，我說「大伯，什麼事呀，是不是要過河呀」，看瓜人說「剛才有人偷瓜，你們把船靠過來，讓我看看。」我說「我們是剮牛草的，你把我們當偷瓜的啦。」「少廢話，把船靠過來讓我查查，查到瓜扣你們工分。」我開玩笑地說「大伯，倘若查不到，要你家隊長女婿給我們加工分呀」。

我讓左榮強把船靠邊，讓看瓜人上船查找，我好心提醒「大伯要小心剮草刀，鋒利著呢」，「三麻腿子，我還要你說」。看瓜人上船把船上翻了篇，還把青草用腳踩了篇，也沒找出一條瓜來，把我的草都踩少不少，「等會我們還得把草翻一下」我憤憤地說。

這時莊龍生和吳生富正在遠處河裡摸河歪兒（河蚌），還故意把蛇皮袋露出水面。看瓜人在我們這沒找到瓜，看到不遠處有人，還有蛇皮袋浮在水面上，連忙丟下我們，奔他們那邊去了……

哈哈，晚上回家後，燒瓜腌瓜子，水瓜作瓜菜，香瓜當水果，全了……

有人會說，你們幹壞事，偷隊里的瓜，還好意思在這顯擺，嘿嘿，那時干這個也不算幹壞事，而是另一種樂趣，嘿嘿……

審閱：王克齊

簡評：青少年時代總免不了幹些頑皮事，作者回憶起兒時的故事，也算做「朝花夕拾"吧！

作者：沈朋道，字祝秋筆名山石，江蘇興化人，從小熱愛文學，上學時作文經常被老師作範文在班上朗讀，現定居無錫。

編輯：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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