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美國之外,全球新冠疫情第二嚴重的國家,義大利如今有近10萬確診者,超過1萬死亡者,單日新增近6000感染者,這一切數字,對於這個人口不到中國1/20的國家來說,太過慘烈。
在義大利,類似貝爾加莫官員哀嘆「確診患者無法收治、病故者屍體不知送哪」,類似設置隔離路障的憲兵在運送屍體的車輛經過時面色沉痛的敬禮,這樣具有標誌性的畫面,成為各電視台、各網站的封面。
現在的義大利民眾,可說是「人人自危」。
但是作為國際米蘭球員,他們在這個過程中卻有著不一樣的心路變化:從最初張康陽反覆強調防疫知識時的「不屑」,再到魯加尼確診時的「驚悚」,再到如今的「慶幸+自信」以及對球隊先知先覺的「感恩」,可以說,疫情的泛濫,反而增強了國米的向心力、凝聚力。不妨予以解讀。
近期沒有球賽,國米有近十名球員都接受了國米電視台、三大體育報和各新聞機構的專訪,以此為據,來看看球員們的心路歷程。
大體來說,國米球員的心情變化,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當新冠疫情在中國、武漢泛濫時,當張康陽帶著中國的抗疫經驗開始在國米強化衛生條例、宣講防疫知識時,大多數國米球員是不屑、不解、不當回事的。
因為那時,義大利每天只有幾個病例,沒什麼人真把這個當回事。
比如坎德雷瓦表示:「憑良心講,一段時間以前當我們看到新聞上說中國武漢因為疫情而成為一個『空蕩蕩的城市』時,我們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也會發生到我們身上」。
加利亞爾迪尼表示:「說真的,一開始說在外國情況很糟糕,我們還不以為意,可是現在你看看我們身邊,真的很痛心……」
還有森西女友、丹布羅西奧妻子……很多很多人,最開始的時候,都不相信自詡醫學昌明、條件優越的義大利,會摁不住區區一個病毒。
國米是最先動起來的球隊,在義大利疫情尚未泛濫時,深知新冠可怕的張康陽就開始三令五申的強調防疫,國米基地開始進行消毒、防控、分發醫用口罩、強令多次洗手等措施的時間,要比其他球隊早幾個星期。那段時間,藍黑軍甚至在比賽開始前的戰術準備會的時間裡,強制插入防疫知識講座。
可以想像,在當時,多數國米球員,多少都有點不理解,甚至會腹誹。
第二個階段,當義大利疫情在短短數日內瘋狂泛濫,當魯加尼的確診讓國米每個球員都背負高風險,當很多球員的朋友、同鄉、舊識紛紛病倒,絕大多數國米球員都在轉瞬之間,從不屑變為驚悚、恐懼和焦慮不堪。
阿薩莫阿表示:「當魯加尼確診時我是什麼心情?我們(國米球員)都被嚇壞了,即使理智告訴我們要保持樂觀,但是你真的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丹布羅西奧表示:「我曾經擔心的睡不著覺,我在想如果我把病毒傳染給了家人……」
坎德雷瓦也表示:「是的,當時我們非常非常恐懼。儘管我沒有和魯加尼在球場上和更衣室里近距離接觸,但我每次看到比安卡(女兒)和勞爾(兒子),都會擔心我把病毒帶回家來,那會讓我陷入莫大的內疚,我真的怕!」
表達過類似想法的國米球員很多——人類這種生物的共同特點就是,當最初藐視的敵人展現出了遠超想像的恐怖威力之後,藐視總會在瞬間變為仰視,最開始的盲目自信,會在瞬間變為自卑。可以說不止國米球員如此,全意甲的球員和幾乎所有的義大利民眾,都多少有過這種心境變化。
這是一段非常難熬的時期。
近來在國米圈很多球迷在討論,看國米球員在隔離期接受採訪的視頻,總感覺很多球員都「皮笑肉不笑」,神情反常。為何?或許是因為,他們都很害怕吧,能基於禮貌強行擠出微笑已是不易,還想讓他們笑的好像面上開著喇叭花,這有點強人所難。
第三個階段,當國米全員結束隔離,無人感染,與此同時病毒在義大利肆虐泛濫,多支球隊多人感染時,國米球員此時回想起最初球隊宣講的防疫知識、規定的衛生條例,以及張康陽「以健康為本」的方向思路,球員們都重新開始變得樂觀起來,他們開始相信,遵守球隊的統一要求,那麼絕對可以讓自己和家人更加安全。
坎德雷瓦講道:「我現在還害怕(瘟疫)嗎?不,我和我的很多隊友都相信,只要遵守給我們定的規則,那就沒什麼好怕的。」
加利亞爾迪尼講道:「看著我的家鄉(貝爾加莫)現在的情況,聽說一些朋友的朋友病倒,我真的非常心痛。但慶幸的是國米很早就告訴我們怎樣保護自己,我覺得自己非常幸運,我的球隊和我的家人目前都還安全」。
抱有這樣觀點的國米球員其實很多。
總之,國米球員在這幾周里,經歷了「不屑到恐懼再到樂觀」的心情巨變,顯然,這樣的心情變化,會讓球員們對球隊抱有感恩,這當然會增強球隊的向心力、凝聚力和歸屬感。
新冠疫情已是全球問題。
這種疾病的危害性毋庸贅言,也確實讓很多人陷入苦難中。
植根於全球疫情最嚴重的國家之一的義大利,植根於義大利疫情最嚴重的地區之一的隆巴底大區,國際米蘭所處的大環境是比較危險的。
不過無論怎樣,面對疫情,懂得更多防疫知識的人,制定更細的防疫條令的單位,總是有相對更大的機會保護自己和親人。
張康陽和國米所做的,不過就是將中國的防疫經驗帶到國際米蘭。事實證明,國米這一做法是正確的,所以在義大利這樣一個很多人因為「不把新冠當盤菜」而付出慘痛代價的國度,藍黑軍如今還算較為幸運,顯然不全是靠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