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的批者脂硯齋,說襲人有三大功勞,是哪三大功勞?

2023-12-28     少讀紅樓

原標題:紅樓夢的批者脂硯齋,說襲人有三大功勞,是哪三大功勞?

襲人原是賈母身邊的一等丫鬟,因為心地純良,恪盡職任,後來被賈母派到寶玉身邊服侍,而襲人也沒有辜負賈母的期望,她到了寶玉身邊之後,把寶玉的飲食起居照顧得無微不至。

對寶玉來說,襲人的到來,也讓他的生活變得更加規律和充實,甚至襲人在很多時候還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比如她成了寶玉性啟蒙的第一人,比如她在很多關鍵時刻能勸說寶玉,防止他太出格。

脂硯齋曾有批語說,襲人到寶玉身邊後,有三大功勞,可以說是對襲人工作的最好肯定。那麼是哪三大功勞呢?

原文第二十一回里,有這麼一段情節,涵蓋了襲人三大功勞。

這一日,寶玉也不大出房。這句話之後有脂批說,此是襲人第一功勞也。寶玉不大出房,為什麼就成了襲人的功勞呢?

我們知道,寶玉是個無事忙,平時在家裡根本就坐不住,整天不是往這個姐姐房裡跑,就是往那個妹妹房裡去,再不就是跟北靜王、馮紫英、蔣玉菡等人在外宴飲,根本就不著家。

但這一次,寶玉卻非常意外地不大出房,這當然是襲人的功勞,因為就在此前,襲人因為寶玉一大早就往黛玉房裡跑,還在那梳洗了而生氣。

襲人生氣不只是寶玉一大早就跑出去,更多還是因為她發現自己之前對寶玉的勸告根本就不起作用,寶玉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寶玉回來後發現襲人臉色不對,自己也沒趣,心情不好的他,自然也就沒再到處去逛。這說明,襲人的勸告對寶玉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

這時候的寶玉,雖然惡勸,但至少還聽得進襲人的勸告,襲人如果生寶玉的氣,寶玉也會放在心上。說明這時候的寶玉,還是有藥可救的,到了後文薛寶釵藉詞含諷諫之時,賈寶玉離頓悟出家不遠,已經勸不回來了。

再看第二句,也不和姊妹丫頭廝鬧。這句話之後,脂批說,此是襲卿第二功勞也。我們知道,賈寶玉幼時曾自封絳洞花主,後來探春起詩社,他又成了怡紅公子。

自幼在女兒堆里長大的賈寶玉,不僅有愛紅的毛病,而且跟身邊的女子關係最是親密,無論小姐還是丫鬟,在他眼中,女兒都是無價寶珠,都是水做的骨肉,都是他願意親近的。

他曾吃鴛鴦、金釧兒等人嘴上的胭脂,也曾看齡官畫薔,替紫鵑、香菱擔憂,服侍平兒對鏡理妝,縱容晴雯撕扇,給麝月篦頭,讓碧痕伺候洗澡,也曾留意小紅,討好玉釧兒,與鶯兒攀談……

乃至要進怡紅院的柳五兒,農莊偶遇的二丫頭,襲人的兩姨妹子,寧府書房的美人畫……反正對賈寶玉來說,只要是清凈潔白的女兒,就沒有他不上心的,就沒有他不留意的,更不要說釵黛湘等小姐了。

這些對襲人來說,自然也是要改的,畢竟在古代,男女有別,賈寶玉對女孩再沒有歪心思,保不住世人不往歪處想,就連政老爺都是認為寶玉將來是酒色之徒,更不要說他人了。

襲人職責所系,自然不希望自己的主子整天腦子裡想的都是這些鶯鶯燕燕,更不希望萬一弄出什麼事來,她也不好交差。所以,如果寶玉能稍微收斂一些,哪怕是一日,這都是襲人的功勞。

繼續看第三句,自己悶悶的,只不過拿書解悶,或弄筆墨。脂批說,此雖未必成功,較往日終有微補小益,所謂襲卿有三大功勞也。

我們知道,賈寶玉最不喜歡讀正經書,但在襲人的勸告和影響下,他偶爾竟然也能拿書解悶,不管有沒有用,這都是襲人的功勞呀。

就像襲人曾經勸寶玉的,不管你是真讀書也罷,假讀書也罷,老爺在家的時候,至少也做做樣子,看來襲人這話寶玉聽進去了一些。

既然不出門,又不跟姊妹丫頭廝鬧,對賈寶玉來說,再不看看書解悶,那就太沒有意思了。

襲人一個丫頭,能勸到寶玉如此,已經很不容易了。畢竟像寶釵、湘雲這樣的正經小姐,都還勸不動他,他甚至還給人臉色看。而襲人能讓寶玉這樣安安靜靜地在家待一日,著實不容易。

賈母對她恪盡職任的評價非常中肯,這大約也是襲人能成為一等丫鬟的主要原因,她不會什麼都由著主子來,明顯出格的舉動,或者襲人覺得沒有分寸禮節的事,她是會勸寶玉的。

除了襲人,賈寶玉身邊的其他丫鬟,哪個敢如此勸?一個都沒有。這也是後文寶玉挨打襲人進言王夫人,說出一番擔心慮後的話被王夫人重視的主要原因。

作者:夕四少,本文為少讀紅樓原創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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