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後再看《撒哈拉的故事》:沒有荷西的三毛,只剩下流浪

2020-03-10     可樂情感20

我每想你一次,天上便落下一粒沙,從此便有了撒哈拉。


序言

再讀三毛,這一文壇奇女子。縱然她已離開整整29年,但她的文章、她傳奇的人生從未被人淡忘。

作家梁羽生這樣評價三毛:

我本來不想把這種已經變得俗氣的銜頭加在三毛身上,但想想又沒有什麼更適合的形容,那就還是稱她為奇女子吧。

她的一生都令人稱「奇」,從小特立獨行。當別的女孩嬉笑玩鬧時,她躲到墳場去看書。她寫得一手好文章,數學卻考零分。當別的小孩都夢想當科學家時,她希望做一名拾荒者。而她也真的心隨所願,成了一名拾荒者,從台灣拾到了撒哈拉。

二十年前的我對三毛充滿好奇,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會活得如此肆意瀟洒,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可以讓兩人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沙漠人生。


《撒哈拉的故事》由十幾篇小故事組成,記錄了三毛荷西在撒哈拉沙漠生活的點點滴滴。這麼多年過去再次閱讀,依然帶來心靈的震撼。撒哈拉沙漠,那樣一個遙遠又新奇的世界,就這樣徐徐展現在我們面前。

整本書語言簡潔直白,沒有華麗的辭藻,就像是老朋友娓娓道來,道出不一樣的三毛,道出不一樣的撒哈拉,道出三毛荷西在撒哈拉最美的六年。

這六年是三毛作品頻發的六年,這六年是她一生中最好的年華,她猶如火紅的玫瑰在沙漠裡恣意綻放,而陪伴她的正是她的丈夫,她靈魂的伴侶——荷西。

因為愛,把沙漠變成世外桃源

三毛無意間看到美國《地理雜誌》上的撒哈拉沙漠,一種仿佛前世的鄉愁縈繞著她,那一眼便是萬年。當她決定去撒哈拉的時候,所有人都當作一個笑話,而有一個人卻默默地收拾行李,先去撒哈拉的磷礦找到一份工作安定下來,他,就是荷西。

當年還在上大三的三毛遇見了小她八歲的荷西,這個男孩經常逃課來看她,直到有一天荷西認真地對她說:「等我六年,我娶你好嗎?」

只當玩笑話的三毛並沒有回應,但六年後的荷西居然真的出現在她面前,從此開啟了他們真正的傳奇生活。


三毛說:生命的過程,無論是陽春白雪,青菜豆腐,我都得嘗嘗是什麼滋味,才不枉來走這麼一遭啊!

生性浪漫隨意的三毛喜歡隨性的生活,而荷西是個水泥腦袋,但只要三毛想做的,三毛喜歡的他都費勁力氣去做。

沙漠的生活條件極其艱苦,但三毛仍想要一個漂亮溫馨的家。於是就用棺材板做了家具,撿來的輪胎做了沙發,快腐爛的羊皮做了坐墊,鐵皮和玻璃做了風燈。

荷西下班來即使已經累的半死,還會做家具忙到深夜。即使自己的皮鞋底已經有個大洞,還是要添置三毛想要的東西。

當三毛提出家裡沒有綠意的時候,兩人又翻過總督家的矮牆去挖了幾棵花。被衛兵發現後,兩人只能把花擠在中間,緊緊抱在一起才保證花掉不下來。


為了尋找烏龜的化石,荷西差點喪命在荒漠中。即便如此,第二天兩人還是繼續去找化石。

正是由於荷西,他們住的位於墳場區的小房子被通訊社的人譽為沙漠中最漂亮的家,而三毛也真正做到在夢中的沙漠放飛自我。

愛你,就愛她原來的樣子

都說愛一個人願意把她當作孩子,接受她的頑皮不羈,陪她一起揮灑恣意,愛她就愛她原來的樣子。

沙漠中的三毛有時像個孩子,思想簡單又對所有事充滿好奇,做事我行我素,在別人看來不可思議,但在荷西眼裡三毛本就如此。他不但沒有一絲嫌棄,反倒總陪她做些驚人的事情。


三毛無意中走到沙漠裡的「泉」,那是撒哈拉威人洗澡的地方,好奇的她穿著衣服進去了。後來聽本地人說有專門洗身體裡面的地方,就好奇地打探地址。

她讓荷西帶著她去看,荷西雖然感覺不可思議,還是帶她去了。被人發現後,拚命從懸崖吊下來繩子才得以脫身。

三毛不喜歡看醫生,就常備一大盒藥品,當周圍的人有些小毛病時,會給他們一些常用藥,甚至還治好了一隻羊,被荷西稱為「巫醫」。

荷西胃痛的時候,三毛讓他服下維他命U,荷西一邊念叨著維他命還有U型嗎,一邊喝下一包。甚至到後來三毛用指甲油給別人治好了牙痛,荷西被嚇到頭髮豎起。


對於荷西的無條件支持,三毛是非常開心的。因為別人看來瘋狂的事, 在荷西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而她喜歡這種理所當然。

愛你,就是一起面對雞毛蒜皮

雖然《撒哈拉的故事》讀起來輕鬆愉快,但從中不難體會他們生活的艱苦。愛情是美好的,但生活總少不了雞毛蒜皮,他們也有矛盾,但依然甘之如飴。

登記結婚的當天,三毛戴著別著香菜的帽子,兩人在沙漠裡走了四十多分鐘去登記結婚。沒有任何儀式,但三毛卻說是全世界最快樂的新娘,因為荷西送給她的禮物太完美了,那是他在沙漠裡快走死了才找到的完整的駱駝頭骨。


賺到錢了,兩人就到國家旅館去吃大餐,花掉兩張綠票子。第二天才發現錢已所剩無幾,只能一瓶水,一個馬鈴薯餅充飢。

為了彌補出門的汽油費,兩人去海邊捉魚來賣,賣了魚又花十二倍的價錢去國家旅館吃魚,簡直是兩個瘋子。一頓大餐後,口袋空空如也。

荷西的同事馬諾琳每周會轉交給荷西一束天堂鳥,敏感如三毛自然懂得他的心意,於是主動約他講清楚,從此以後荷西單身的同事再過來,三毛總是待在廚房裡。


生活是辛苦的,也是瑣碎的,但這並沒有消磨掉他們愛的情意,生活的甜蜜。縱使在貧瘠的沙漠裡仍然能感受那如滾燙沙粒般的愛情。

有人說是荷西成就了三毛,也有人說是三毛改變了荷西,但兩人彼此相依,才會讓平凡的日子如同傳奇。

結尾

幸福總是如流沙般不定,越想緊緊抓住,越是慢慢流逝。

結婚六年後荷西因潛水意外喪生,這個陪三毛一起流浪的大鬍子悄然離去。痛不欲生的三毛想要隨他而去。但看著日益蒼老的父母,她終究還是妥協了。


兩年後,結束了14年流浪生活的三毛回台灣定居。在荷西離開的第12年,她用了最決絕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終年48歲。

對於三毛的離世眾說紛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

荷西不在了,她的靈魂便真的開始流浪,沒有目的地,沒有了寄託,直至最後隨他而去。

就如她所寫的《橄欖樹》,那是生長在西班牙南部的一種植物,而那正是荷西的故鄉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為了山間清流的小溪,為了寬闊的草原,流浪遠方,流浪。

還有還有,為了夢中的橄欖樹,橄欖樹,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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