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名媛群」刷爆熱搜:求求你們,別侮辱「名媛」這兩個字了!

2020-10-13     桌子的生活觀

原標題:上海「名媛群」刷爆熱搜:求求你們,別侮辱「名媛」這兩個字了!

美劇《破產姐妹》里,我很喜歡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姐卡洛琳。

她原本是億萬富翁的女兒,曾經的家像皇宮一樣,富得流油。

破產之後,卡洛琳並沒有一蹶不振,她還是始終積極樂觀地面對生活中的種種挑戰。

在社區服務公司,她因為能力出色,很快升到經理;在烘培學校,二十幾年一直養尊處優的她,當助手也得心應手;在餐廳工作,也勝任了分店店長一職。

能夠享受最好的,也能承受最壞的,這是一個真正的名媛所擁有的品質,而不是被物質綁架,不管情況如何,都要追求奢華的生活,維持表面的光鮮亮麗。

名媛這個詞,除了財力,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東西,是對女性獨立、有自身人格魅力的一種肯定。

然而,這兩天衝上熱搜的上海「名媛」群,讓我們看到,什麼叫做「乞丐型名媛」。

這個話題,在微博上面閱讀量有驚人的10億,討論量有9.5萬,昨天整個朋友圈都在討論這個事情。

起因是,公眾號「李中二」寫了一篇文章,詳盡記述了他打入名媛群內部的經歷。

他說,本以為會在群里和富婆們暢聊奢侈品,分享人脈,最好能結交一波精英。

結果,這些名媛們讓他明白,一切皆可共享。

6個人拼雙人套餐,每人攤85元,就能擁有麗思卡爾頓的下午茶。

拍照發社交平台,妥妥的小資情調。

只要拉40個人,每人出125元,就能享受5000一晚的頂級酒店……

輪流拍照發朋友圈,不過不能弄髒任何一件東西,因為影響後面的人拍照。

還有拼租愛馬仕,拼團法拉利拍照更是常規操作了。

更令人迷惑的是,還有拼某名牌二手絲襪的。你穿幾天她穿幾天,既能穿上名牌拍照發朋友圈,又省了一筆錢。

她們用最少的錢,營造了「人間富貴花」的形象,極力給人一種上流社會名媛的感覺。

雖然這個事件引發了很大的爭議,有酒店闢謠,有很多人對這個聊天記錄的真實性存疑,也有人扒這個博主李中二,但這個事件所折射的社會現象引人深思。

為什麼這個事情能夠引發這麼大的影響與轟動?

因為這樣的情況,在我們現實生活中真的太常見了。

比如在某高檔餐廳,幾個人輪流坐主位裝作吃飯,拍照發朋友圈,把自己包裝成名媛的樣子;

比如說小紅書里那些動輒曬幾十個愛馬仕,大曬特曬自己優雅生活的「名媛」們。

後來被人扒出來,她們的很多圖片,都是從外網那邊直接盜過來的。

甚至還有這樣的私人定製群,一人拍照把大量的圖片和文案發群里,等著那些「名媛們」選用。

她們只要複製粘貼,同步更新到自己的朋友圈就行。

還有前段時間,某明星的新婚妻子曬出的很多圖,和其他網紅對比,按時下最流行的網絡用語來說就是:不能說毫不相關,簡直是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的角度,一模一樣的包;

一模一樣的背景;

一模一樣的食物和場景,只是換了不同的人。

這樣的風氣盛行,大到明星妻子,小到普通家庭的女孩,她們一個個熱衷於把自己包裝成享受奢華生活,有著光鮮亮麗外表的「名媛」樣子。

在她們眼中,物質就代表一切,仿佛吃幾頓高檔餐廳的飯,拎幾次愛馬仕包包,穿幾次名牌衣服,精心修飾幾條朋友圈,自己就高貴了,就只有王子和顯赫家世的人才配得起自己。

這樣的價值觀和行為,簡直是爛到骨子裡面了。

靠包裝出來的東西,沒有內在支撐,終究是假貨。

真正的名媛,又豈止是穿幾件名牌衣服,吃幾頓貴价的食物這麼膚淺的?

中國有一句話老話:畫虎畫皮難畫骨。

很多所謂的「名媛」就只會靠模仿別人最表面的東西,而恰恰忘記骨子裡面最重要的東西,難免會「東施效顰」,醜態百出,讓人貽笑大方。

那些靠「拼團」來維持虛假人設的所謂名媛,靠虛假朋友圈來滿足炫耀欲的女生們,真是把「名媛」這個詞都踩到了塵埃里。

正如一個網友評價得好:那根本不是名媛群,而是有著旺盛虛榮心的乞丐群。

真正的名媛是什麼樣子的?

我想說兩個上海老一輩女性的故事。

第一個是鄭念,她是一位真正優雅的女性。

鄭念出生名門,父親曾是北洋政府高官。

不僅如此,她還生得很美,追求者無數。但她不想早早嫁人生子,後半生依靠一個男人活著。

她憑藉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當時全中國最優秀的大學之一——燕京大學,隨後,遠赴倫敦留學,取得碩士學位。

在留學期間,鄭念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愛人結婚,並在1949年,毅然回國。

在那個風氣保守的時代,人們穿著列寧裝或中山裝,唯有鄭念,始終如從前一樣,穿著旗袍。

鄭念的家,也被她布置得格外有格調:涼台上的綠色窗幔層層疊疊,沿牆的書架上,擺滿中外名著,柔柔的燈光,遮蓋了大半個居室,而在此間,女主人和客人聊著天,吃著點心,唱片機里的音樂緩緩流出……

然而幾年之後,命運突變,三四十個人衝進鄭念的家,對著她家一頓亂砸,還燒毀了很多珍貴的中西方文化資料。

隨後等待她的,是7年的牢獄之災。

因為曾經留學和為英國公司工作的經歷,鄭念被安上「間諜」的罪名。為了逼她認罪,他們動用各種私刑,拷問、不讓吃飯、睡覺,用腳踹。

可即使傷痕累累,鄭念從未讓自己衣衫不整過,她也始終沒有哭著求饒。

在那個年代,人的生命尚且保不住,如螻蟻一般苟活著,但是鄭念在監獄,依舊努力認真地活著。

結滿蜘蛛網,沾滿灰塵的監獄,被她擦得乾乾淨淨。

牆上的塵土總會掉到被子上,她就把手紙沾上飯粒貼在牆上,擋住灰塵。

在獄中,她也堅持背誦唐詩,看書以及學習。

在那個人人自危的年代,父子之間、夫妻之間互相揭發,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但鄭念7年的牢獄生涯,即使多次瀕臨死亡,她從未揭發過任何一個人。

1973年,鄭念被無罪釋放,可她得到一個驚天噩耗,她最愛的女兒離世了,是被活活打死的。

1980年,鄭念決定離開上海這個傷心地,出國之前,她將所有的文物,無償捐獻給上海博物館。

然而即使身在國外,但她始終心繫祖國,她捐助在美國留學的中國留學生,希望能用自己的努力,對國家做一點點貢獻。

她這一生,經歷了大起大落,前半生順風順水,後半生坎坷淒婉。

她大可以怨恨,但是她沒有。

這個美了一生的女子,始終保持了自己的優雅與精緻。

即使在最糟糕的環境,她始終要以最得體的面目示人,不屑於做任何苟且之事。

這才是真正的名媛,她的傲氣與優雅,刻進了骨血,即便歲月更迭,但眼中的風致和堅定,卻從不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

另一個故事是關於嚴幼韻的。

嚴幼韻在上海是典型的富家女,在讀大學的時候,衣服從來不重樣。

她的第一任丈夫楊光泩曾任外交部顧問,他們一共生了3個女兒。

日寇侵華時,楊總領事拒絕為日寇籌措物資,被殘忍殺害。

已有三個孩子的嚴幼韻,攜領事館其他幾位遇害人員的遺孀、子女等26口人,在小島上頑強生存。

他們經歷各種疾病,水痘、皰疹、登革熱、耳痛病等,3個孩子總有一個臥病在床。

為了生存,嚴幼韻賣掉了首飾珠寶,在花園裡種菜,學會了做醬油與肥皂,還會自己做鞋,養雞、養豬……唯一沒有賣掉的是鋼琴。

閒暇時,她就在雜草叢生的院子裡彈鋼琴。

即使是悲痛到深夜淚流滿面的夜晚,她也不會忘記拿出一本英語原著,泅泳在知識的海洋和時光的漫道里,撫平身上的傷。

後來,日本戰敗後,她攜兒帶女到了紐約 ,出任聯合國禮賓官。

她以流利純正的英文、從容典雅的氣質從幾百面試者中脫穎而出,成為了一名傑出的女外交官,一直工作到65歲退休。

在嚴幼韻100歲的生日party上,她身著一襲寶藍底、紅玫瑰花的旗袍和淺白色的高跟鞋,用優美的舞姿和孫子在舞池中央翩然起舞。

主持人曹可凡問她:「嚴先生,您這麼大歲數還穿著高跟鞋跳舞,累嗎?」

她莞爾一笑:「高跟鞋穿了一輩子,早就習慣了。」

嚴幼韻在112歲的時候去世,而在她103歲的時候,依舊穿著高跟鞋和旗袍,噴著香水,去美髮店做頭髮。

她曾說:我一世很多不幸的事情,不過總是過來了,我都坦然接受、應對吧,什麼事情應該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我為什麼要說這兩位上海老一輩女性的故事?

因為她們才是真正的名媛,名媛的重點在於靈魂,在於身處逆境但依然保持獨立、美好的精神,而不是表面的物質,甚至是虛假的包裝。

這樣一種百折不撓的信念,不管有錢沒錢,都有一顆滾燙的赤子之心。她們的內心,始終保有堅定和果敢,不需要外物來抬高自己的身價。

她們的精神,就是價值所在。

福樓拜說過一句話:一位真正的貴族不在他生來就是貴族,而在她直到去世仍保持著令人欽佩的風采和尊嚴。

在這個越來越浮躁的社會,很多人,想要通過走捷徑,包裝自己,來獲得更多關注度,或者當成進入上層社會的敲門磚。

於是,虛榮的人越來越多。

有句話說得好:一旦人生有了捷徑,那捷徑就會成為唯一的路。

當越來越多的女生,通過虛假包裝的方式,得到了想要的財富,還會有誰,願意沉下心來,靜讀一本書,踏踏實實提升自己?還會有誰,願意走那條艱難一點的、靠自己出頭的路?

當所有人都在對財富趨之若鶩,並不惜戴上虛假面具,還有誰會喜歡真實的你?

假的,始終是假的,總有露餡的那一天,可真正屬於你的沉穩的氣質,寵辱不驚的氣度,才是誰也拿不走的珍寶。

最後用中國女艦長韋慧曉的一句話結尾吧:

戴一塊非常昂貴的手錶,好顯示出自己身價百倍,我對這樣的價值觀完全不感興趣。
我想要的是,一塊不貴的手錶,因為我戴過而身價百倍!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yPBQInUBURTf-Dn5k5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