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遊詠梅詞驚艷800多年,偉人隨手模仿一首,從開篇霸氣到結尾

2020-03-02     美詩美文的世界

古人在百花之中,似乎特別偏愛梅花,取其堅貞傲岸、凌寒獨立的意象。而在諸多愛梅之人中,陸遊算是梅花的知音,陸遊甚至自比梅花:「何方可化身千億,一樹梅前一放翁。」回望陸遊一生,書劍飄零,渴望抵禦外侮,其氣節確實如梅花般「雪虐風饕愈凜然,花中氣節最高堅。」陸遊一生,以梅花為題創作的詩詞很多,但後世公認寫出梅花最高境界的,是這一首:

《卜運算元·詠梅》

作者:陸遊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陸遊這首詞中的梅花,得自然天性,雖寂寞自愁,但與世無爭;雖零落作塵,但暗香如故。這種內在的從容、洒脫,傲岸、高潔,正是陸遊一生追求的人生境界。這也讓這首詞從創作之初便備受推崇,驚艷了800多年。

全詞意境悽美,與淒清冷寂處,見梅花之精神與風姿。首句以「驛外斷橋」起,開篇便令人神思萬千,有「古藤老樹,小橋流水」之蒼茫、落拓之感。在如此化境,一枝梅花自在開放。雖然陸遊用「寂寞」、「無主」,但這不正是一種十分難得的自由和天然狀態嗎?

梅花寂寞,由清晨到黃昏,獨自愁悶。它的愁悶表面上看是因為風雨的侵襲,但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因為群芳的嫉妒。因為梅花太美、太高潔,然而高處不勝寒,古今皆然。然而,梅花並無意爭春,只能「一任群芳妒」。一個「任」字,瀟洒、利落,讓人大呼過癮。最後一句,「零落成泥輾作塵」,讓人痛惜不已;「只有香如故」,梅花之風神,得以永恆。

陸遊之《詠梅》雖然也有傲岸之氣,不似朱淑真《卜運算元·詠梅》「月色侵花冷」般冷清,但梅花卻難以逃避被妒,被碾壓的無情命運。近代寫下《沁園春.雪》的偉人,深感梅花不應如此頹唐、落魄,應該有更加積極的風姿與精神。於是這位偉人隨時仿寫了一首,大氣磅礴,讀來夠過癮:

《卜運算元·詠梅》

作者:毛澤東

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 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

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縱觀這首詞,真是從開篇霸氣到結尾,一掃歷代寫梅花難以擺脫的清冷、頹廢之氣息。首句以風雨起,然風雨不再是摧殘梅花的元兇,而是送春到來的使者;飛雪也不堅冰霜凍的姿態,而是充滿了熱烈的溫度,是為了「迎春到」。這不禁讓人想到: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其中的樂觀主義精神,讓人振奮不已。

然而偉人的大氣磅礴之處,就在於他不等待、不退縮。雖說風雨送春,飛雪迎春,但春並未來到。不過何妨?「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這花枝,立在百丈懸崖之巔,巍然屹立在百丈堅冰之下。這種把堅冰踩在腳下,不畏懼、不退縮的風采,令人肅然起敬。

全詞的真正靈魂是第三句: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 這大約就是作者所謂「反其意而用之」,一反陸遊「無意苦爭春」的無奈與頹喪,通向了更高境界。在陸遊看來,不爭已經是最高境界。但是在爭與不爭之間,難道沒有更高境界?有的,那就是不爭春,只把春來報。這反映了一種不計自我得失的無功利的付出與奉獻。這種奉獻精神,在歷代詠梅詩詞中,是沒有見到過的。偉人是這一精神的開山之人。

最後一句,是全詞意境的高潮: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等到春天來到,百花盛開,那支默默報春的花,早已經融入人民中間。它的笑那麼燦爛、美麗,都是一種超脫後的至高境界,令人陶醉。這兩首詠梅詞,大家更喜歡哪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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