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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月,《南方車站的聚會》前往坎城電影節角逐金棕櫚,歸來半年後,電影如期在國內公映。12月6日上映以來,票房突破1億元,好評居多,走勢良好。
關於《南方車站的聚會》的幕後故事,你知道多少?下面,就為你們揭開這場電影「聚會」的五大秘密。
1、項目如何啟動?
「南方車站的聚會」如何攢成?總製片人李力是第一推手。5年前,他問導演刁亦男,《白日焰火》之後,是不是能做一個更類型化,商業和藝術結合更好的電影?
過了幾個月,刁亦男給他看了一條新聞,說的是一個被警方懸賞的逃犯,想把賞金留給家人。李力覺得,這是個適合刁亦男的故事。觸動他的還有另外一個故事:上世紀八十年代,在刁亦男生活的西安,一個遠近聞名的悍匪在執行死刑前不久竟然越獄了,全城的警察出動搜捕他,一無所獲。兩年後,他再次被捕,道出了真相。原來他越獄後跑進了動物園,藏身大象館,與大象同吃同睡了半個月,每天窺伺大象館外的遊人,仿佛自己也變成了一頭野獸。
在創作劇本前,刁亦男已經想好了它的名字:《南方車站的聚會》。而英文片名《野鵝塘》(The Wild Goose Lake)則是由後來的海外發行公司所取。在劇本里,刁亦男還融入了他曾經看過、聽過的真實故事:他在廣西一帶見過湖邊的「陪泳女」,也聽說過城中村裡小偷開大會的事。刁亦男閉關寫了兩年,他把寫好的劇本拿給李力看。李力覺得,《南方車站的聚會》拍攝成本、難度都將超越《白日焰火》。
2、為什麼在武漢拍攝?
寫這個故事時,刁亦男希望能發生在廣東:那裡有大片的水面和城中村,但去實地考察了才覺得有點失望。於是他又去了銀川,俗語把這座城市叫做塞上江南。但也沒有找到理想中的外景地。
在多次失望之後,武漢最終出現在了刁亦男和劇組的考慮範圍內。2017年10月7日,刁亦男和劇組成員來到武漢,在這座千湖之省的百湖之城,野鵝塘找到了真實世界裡的存在。
3、為什麼選擇胡歌擔任男主角?
關於選擇胡歌作為男主角,刁亦男有過遲疑。在沈暘的建議下,刁亦男去看了《琅琊榜》,突然從胡歌身上找到了這個逃犯的臉。
2017年,刁亦男在上海見到了胡歌。胡歌說,第一次聽說導演要約他見面,他很驚訝,「在我最迷茫的時候,導演找到了我。」第二天,胡歌自己騎著摩托車去找沈暘拿了劇本。當天讀完,給沈暘打了個電話說:「這個電影我非常願意加入。」刁亦男也考慮過很多。這樣一個悍匪的角色,在不少人心中應該有一些既定人選。但是「我選擇演員可能不是從現實主義角度出發,比如胡歌他一定要長得像個悍匪,或者先入為主概念中的悍匪。我是從氣質出發,讓他去演,演的就是悍匪。扮演的同時就進入他的存在了」。
為了演好周澤農,胡歌在開拍前曬黑膚色,減肥健身,學習開槍,做武打訓練,還要學說武漢話。胡歌說最難的部分是說武漢話。在拍攝現場,武漢當地演員定下一個規矩,凡是在現場和他說話,都必須說武漢話。
考慮到之前拍過太多古裝戲,容易在動作戲裡暴露出套路的痕跡,他不斷加強動作訓練。片中有一場他需要裸上身的戲,為了讓肌肉線條拍出來更好看,他那三天只喝少許咖啡。他也開始嘗試不睡覺,試著讓自己看上去有點疲態,更加憔悴。
胡歌曾經一度恐慌,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演好。「我很忐忑,不知道怎麼樣可以快速地從電視劇的表演狀態調整到電影的狀態。」但是有一天,他突然想通了。胡歌發現,這種狀態不就是角色所需要的嗎?「生活中的焦慮、沒有太足夠的信心、不安全感和人物產生了聯結。我把這種不安定的情緒延續到了最後。」周澤農遭槍擊滾入泥漿的那場戲,胡歌說這是他在片中表演的分水嶺,「拍到第三條已經沒有體力,但是當我的體力達到極限時,我似乎就成為了那個人。」
4、演員為角色做了哪些準備?
胡歌提前一個月進組,桂綸鎂提前兩個月。
她是最早進組的主演。電影在2018年4月28日開機,她過完大年初九就先搬到武漢城中村裡住。她先在當地找了老師,每天練習說武漢話。她在片中的筒子樓里找了個小房間住了一周,買菜、做飯,和老人家打麻將,觀察居民生活。在這兩個月里,她還喬裝打扮,跟站街的女孩喝酒,甚至去過「摸摸唱」,看她們怎麼和客人交流。
廖凡在進組前到當地刑警大隊去體驗生活,主要是學習他們說話的方式和語氣語調。廖凡是湖南人,學武漢話相對學得快一些。但他透露,原以為自己說得特別好,後來刑警隊朋友才告訴他,他說的口音其實更像是四川話。
萬茜提前去學木工,從鋸木頭到上漆、拋光整個程序都學了一遍。手磨出了水泡,還要忍受鋸木頭時產生的木屑和油漆的味道。對於角色,她做了很多設計,脖子上有因為得病,刮痧留下的痕跡,耳朵上有針灸的印痕,造型也變得格外粗糙。她扮演的角色,設定是一位羊角風病人。片中有一場她突然發病的戲,用牙膏做了口吐白沫的效果。然後還要有演員在她口中綁上繃帶。一場戲下來,吃了不少牙膏,嘴也磨出了血泡。
5、製作過程中不為人知的細節?
《南方車站的聚會》總計有106場戲,其中有71場為夜戲。這意味著大多時候工作時長只有7到8個小時。每天從住地到外景地的路程也都幾乎在1小時,拍攝時間被壓縮得很厲害。
2500人次的群演,80多個不重複的場景,5個月的拍攝周,也讓電影在成本方面的壓力不容小覷。為了保證電影如期拍攝,總製片人李力介紹,他讓自己的完片擔保直接進入,做好了所有的預案。電影的粗剪版是130多分鐘,然後改到了123分鐘,觀眾們在坎城看到的是113分鐘的版本,國內公映版則在聲畫細節上略有補充和刪減。
電影整體上是按故事發生時間順時拍攝,開幕一場雨中點煙的戲,足足拍了一個星期。桂綸鎂說她越拍越瘦,越拍越憔悴。胡歌遇到沒有戲份的空檔,就靠健身保持身材,同時維持著疲勞感。
刁亦男說他不希望演員有心理化的表演,更多是提供肢體語言。他也不想通過喋喋不休的對白來處理人物,更多是通過人物的行動來展現他們的處境。他希望周澤農和劉愛愛可以有一種微妙複雜的關係。他把這兩個角色看成巨大壓力下孤獨的靈魂。
拍完周澤農和劉愛愛在湖上的戲後,刁亦男很高興。在回去的路上,他給胡歌發了一首詩,這首詩或許也是我們進入這場「聚會」的另一條美麗途徑:「什麼也無需訴說,什麼也不應該教別人。這顆黑色的野獸的心,多麼憂鬱,多麼美好。什麼都不想教別人,根本就不會說話,在世界灰色的深淵中遨遊,像一隻年輕的海豚。」
出品:武漢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 新媒體中心
監審:鄧鼐 監製:吳曉君 編輯:張傑
來源:1905電影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