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古代詩詞歌賦精美絕倫自不待言,不少詩人更是善於將中草藥名詞寫入詩中。
唐代著名詩人皮日休、陸龜蒙春日出遊,看到野外自然景色清新秀麗,皮日休當即吟七絕一首:
數曲急溪沖細竹,葉舟來往盡能通。
草香石冷無近遠,志在天台一遇中。
吟罷,他對陸龜蒙說:「我這首詩雖不見佳,但卻暗含三味中藥名,老兄你能否猜得出?」陸龜蒙聽後,不禁笑道:「不必過謙,詩寫得好,但藥名並不難猜,是竹葉、通草、遠志三味藥,不錯吧?」沉吟片刻後念道:
桂葉似茸含露紫,葛花如綬蘸溪黃。
連雲更入幽深地,骨錄閒攜相獵郎。
皮日休不假思索地答道:「不過是紫葛、黃連、地骨三味藥而已。」
中藥入口多苦澀,然而入詩卻能產生美妙的詩意,抒發美好的情懷。如張籍的《答鄱陽客詩》:
江皋歲暮相逢地,黃葉霜前半夏枝。
子夜吟詩向松桂,心中萬事喜君知。
巧用「地黃」、「半夏」、「桅(枝)子」、「桂心」等中藥名,傾訴了與客相逢的衷腸。而且這詩還是由藥名拆開構成的「連珠體」,平添情趣。
「藥名詩」寫得最多的要算北宋的陳亞,達百餘首,以至於形成了一個詞體「藥名詞」。辛棄疾也有一首《滿庭芳》,竟嵌入了24味中藥名,也許在他們看來,藥典就是一本別致的詞典。
清代褚人獲的《堅瓠集》記載了一對夫妻以中藥名串成的「兩地書」。妻書說:「檳榔一去,已過半夏,豈不當歸耶?誰使君子,效寄生草纏繞它枝,令故園芍藥花無主矣。妾仰視天南星,下視忍冬藤,盼不見白芷書,茹不盡黃連苦!古詩云: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結雨中愁,奈何,奈何?」丈夫回信說:「紅娘子一別,桂枝香已凋謝矣!幾思菊花茂盛,欲歸紫苑,奈常山路遠,滑石難行,姑待蓯蓉耳!卿勿使急性子,罵我曰蒼耳子。明春紅花開時,吾與馬勃、杜仲結伴還鄉,至時自有金銀相贈也。」兩地書有趣而感人,只是讓人難免懷疑它的真實性,因為兩地分離的夫妻怕是沒有這般雅興。大概這只是文人的戲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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