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窮與富,誰寄生誰?

2019-08-14   谷天娛樂

今年5月,曾經導演過《殺人回憶》、《雪國列車》等優秀影片的韓國導演奉俊昊的新片:《寄生蟲》(又名《寄生上流》),獲得了法國坎城金棕櫚獎。

這部電影,最近迅速地刷爆了微博和朋友圈。

《寄生蟲》的海報是長這個樣子:

乍一看似乎很像恐怖片的海報,但其實整部片並沒有多少恐怖元素。

奉俊昊,被稱為韓國昆汀,十分注重細節與伏筆的作用,在這部影片中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仔細一看,便能看出海報中的許多細節,我們可以分辨出海報上的兩個截然不同的家庭:貧窮的家庭穿不上鞋,富有的家庭則衣著華麗;貧窮的家庭哀傷,富有的家庭則大方自信。

即便是遮住了眼睛的黑條,也無法屏蔽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整部影片主要介紹了兩個兩極化的家庭:一個住在街角的低矮地下室,另一個住在1000平米的豪宅。

影片一開始介紹了基宇一家蝸居在貧民區的一個潮濕的,充滿著異味的地下室中。


為了蹭到免費wifi的信號,只能在馬桶旁上網和收發簡訊。


有一天,基宇的朋友突然介紹給他一份家教的工作。


這是個配備管家和司機的家庭,幸福的一家四口,有小兒子和大女兒。


於是,基宇把妹妹偽裝成所謂的「心理藝術治療師」,成為了富人家裡小兒子的家庭教師。

很快,他們變本加厲,利用各種手段,把自己的父母也頂替了原來的管家和司機。


看到這時,不禁感慨下,他們要躋身上流了。

但是,好景不長。

富人家裡小兒子發現了家裡這四個人有著同樣的味道。

這是什麼味道呢?大概是貧窮的味道,是蝸居地下室的味道,是骨子裡自卑的味道。

味道是電影的一條主線,是一切的起源與終止。

《寄生蟲》用「味道」這個生活中的簡單元素,劃出了貧富之間的三八線。

有一天,社長一家外出露營。

整個偌大的房子頓時成為了他們的新家。四個人在客廳里開懷暢飲,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隨後發生的故事,希望大家在電影中盡情享受,小谷這裡就不劇透了。

褒貶參半的金棕櫚?

韓國似乎很擅長拍這類反映底層人民辛苦的片子,以至於有人抨擊說韓國的電影已經商業化套路化,缺乏新意。

但《寄生蟲》是其中一部比較出色的作品,即使有一點不完美的地方。

它是一部高度商業和文藝結合的電影,在坎城看過首映的朋友都覺得震撼。

從近年獲獎的趨勢來看,《小偷家族》和《寄生蟲》是以家庭為核心的劇情,這似乎暗示著家庭主題正回歸人們的視線,現實如何體現成為評判的新標準。

《寄生蟲》在豆瓣獲得了8.8的高分,可見其觀眾口碑之佳。


不僅如此,媒體的的觀點也是好評如潮。

在坎城電影節上,《衛報》在滿分5分的情況下給了4分,並評價說「《寄生蟲》是一部有關社會地位、渴望、物質主義、家長制等的奇異黑色喜劇,像藤蔓一樣深入人的內心」。

美國著名電影網站《Indiewire》評價表示:

「這是奉俊昊電影中最棒的一部。在資本主義社會中,關於共同生活的恐懼,在現實中站穩腳跟,有趣、搞笑、痛苦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把前作總合在一起,用一串來表現。奉俊昊終於成為了一種現象。


好的影片一定避免不了討論,《寄生蟲》也是一樣,時間會告訴觀眾一切。

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影片到底是什麼滋味,還需讀者仔細品嘗。


貧富問題,世紀難題

一部好的影片能讓人看完後不斷回想,《寄生蟲》便是這樣一部影片。

整部影片並不恐怖,更恐怖的是觀影后震撼的——無法抹平的貧與富的溝壑。

韓國的導演一向擅長將社會議題融入本土類型片之中,奉俊昊也是。

在坎城電影節播放時,整部影片結束時,整整贏得在場觀看觀眾掌聲10分鐘之久。

可見,好的片子是跨越國界的。

這種描繪現實的藝術,這種現實的貧富問題,同樣也是跨越國界,可以引起人們的共鳴。

窮人家為富人家工作時,趁富人家外出旅遊,便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自己的房子。

然而基宇的父親道出了真相:

半夜只要開燈,蟑螂就會全部躲起來。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這是一部令人不斷回想的片子。

整部影片的最後一個鏡頭給到了坐在地下室里的基宇,原來買下這棟房子只是他的一時幻夢,他無法攢到錢,也更不可能買下別墅。

無論是在電影里還是在現實中,從一個底層百姓奮鬥到能買的起大別墅上層名流,從來都不是易事。

社會固化,便是如此不合理。


社會學家孫立平先生曾經提出過一個概念:底層淪陷。

它是整個社會淪陷的一部分,不過要比整個社會淪陷的速度更快,程度更深,因為底層沒有更多的資源來抵抗淪陷的過程。

正所謂,窮者更窮,富者更富。

齊澤克所說過的社會結構性暴力,也在這部影片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即使富人們善良、溫情,但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底層人的暴力,是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壓迫的體現。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日夜不停的剝削。

其實,在本片中,窮富的兩個家庭都只是做著自己應做的事。

從根底的生活方式與觀念來看,富人並沒有做錯什麼,但窮人也沒有做錯什麼,他們只是按自己一貫的思路行事。

即使一個人的行為十分正常,在有色的眼鏡看來,就是一種無聲的暴力。

如奉俊昊本人所說,這部影片里沒有所謂的好人和壞人。

用他的話說:

「這是一部沒有小丑的喜劇,沒有壞人的悲劇,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在現代這個社會已經不能單就結果去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