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意義,應該是在這年的開始,給我們一個自由的幸福,還有和親人老友相聚,享受久違輕鬆的相伴和相遇,見面不因何事,就單這新年,都讓我們彼此心情愉悅。
新年這一程,使人復念初始,不忘歸途,去見的那些人,都是陪你走過曾經歲月的親人友人,去見的那些風景,是春生又起的燦爛,而自己,也在辭舊迎新的儀式感中,卸掉舊年的煩惱負重,想從心裡給自己有個新的開始,給自己的內心又注入幾份信心和明朗,仿佛萬物與你,一同更新。
一杯醇厚綿醇,一杯陳香醉人,一杯茶湯暗地生花,一杯茶湯轉撩春意。輕拿起,敬往昔歲月,敬來日方長,慢放下,茶不醉人,時光曼妙,抬頭看,綺麗醉模樣,春風正當時。
愛喝茶只是個形式,愛自己才是本質
梁漱溟先生說,人一生要處理三種關係:人與物的關係(最低的),人與人的關係(中級的),人與自己的關係(最高級的)。而人與自己的關係,決定了我們一生的幸福。
喝茶,就是訓練自己與自己的關係,在矛盾中尋找對立統一,處理得了與自己的關係,便再也沒有處理不了的關係,因為這是最高級的關係。王爾德說:「To love oneself is the beginning of a lifelong romance. 」愛自己才是終身浪漫的開始。愛喝茶只是個形式,愛自己才是本質,有時候,人與茶的關係,就是人與自己的關係,對茶的態度,就是對自己的態度,會喝茶的人,也會愛自己。
寒辭去冬雪,暖帶入春風
一進臘月門,年的腳步就格外歡快了,一溜兒小跑追著小娃兒們的腳跟就跨進了門檻。
被白雪覆蓋了的村子,也分外的潔凈,素日被炊煙燻的烏黑的房頂也變得可愛起來。清晨的鳥雀兒輕快的在雪地上蹦跳,一簇一簇的竹葉就把白雪描摹成了一幅水墨畫,柴門一開,家裡的小黃狗就撒著歡兒的跳出來,滿地就印上了梅花朵兒。
幼時的年,仿佛都是要下雪的,父親每年都要養上幾缸子水仙花,粗陶的盆子,蒼綠的釉色,越發映襯的水仙花兒開的熱鬧,白色的花盤托著嫩黃的蕊,淺淺的一盆清水,都帶出了幾分雅致,「寒辭去冬雪,暖帶入春風。」仿佛日子就是這樣,忙碌,熱鬧,還帶著幾分羞怯怯的雅致。
過年,歲月浸上一層溫暖的茶色
早已過了「饞」的年紀,卻分外想喝一碗香甜濃郁的臘八粥。亦或許,不是想念那份口感,而只是喜歡臘八以後漸濃的年的味道吧。
年,在我記憶里,總是小山村裡漫山遍野白雪皚皚的樣子。這個時候,父母都很忙。父親是走村串戶的木匠,一直忙到進臘月二十。即便回到家裡,也沒工夫幫母親忙年,左鄰右舍趁功夫,帶著壞掉的鋤鐮杴钁、桌椅板凳小到賣豆腐的梆子、石匠用的錘子等來維修,一天到晚不斷人。父親只有抽空幫母親忙年。父母從不厭煩,總是笑盈盈的迎來送往。
喝茶的你,過年回家與父母喝什麼茶
又將是除夕了,從少年離家起,回家過的年屈指可數,不知道幾時開始,有了戀家的心,對過年無端生出了幾分傷感。年輕時的冷倔與銳氣漸脫,剩下平常又清晰的心,已能見著父母一年老過一年,但不願面對見一次少一次的真相。
回家的次數不覺的增加,也不知道幾時開始,回家的行李箱裡有了茶的位置,和茶具的身影,因為母親愛喝茶。
母親會愛上茶是受我的影響,喝的茶也隨我對茶的喜好而變,由原先的青茶到後來的紅茶、黑茶等。今年回家半個行李箱放的都是太姥山的白茶,我總是想把自己喝到的好茶帶回家與母親一起細細的喝一次。
於是,回家除了見舊友,最期待的便是同母親一起飲茶了,母親每次都淺淺的喝了幾口,卻每次都能把茶喝明白。為母親泡茶時,我都像個孩子,很熱切的想知道茶映射在母親心裡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你回家,就是年
我常常想,為什麼家常聚在一起要煮一壺茶,而今看來,這一壺暖暖的茯磚正是國人家常的深夜食堂。深夜食堂的本質就是情感夜宵,而在春節這個家人圍坐、燈火可親的時節,不需要過多的虛偽,也不需要廉價的脂粉,更不需要造作的情緒,有的只是鍋碗瓢盆的叮噹碰撞,熱氣騰騰的一碗茶水,足以表達平淡的波瀾壯闊。一家人團聚在一起,期待來年繼續紅紅火火,這就是春節最實在的功能。
有的人回不來,是為了遠方的那個家;有的人回不來,是因為已經沒有家。一碗熱茶和家的牽連微乎其微,而回到了家,那碗暖意滿滿的茶,裝滿的還是純樸誠摯熱情的噓寒問暖。回與不回,家鄉都在那裡,這時節,希望你帶著熱氣騰騰的思鄉之情,拎著沉甸甸的塑料水果箱,圍上厚厚的圍巾,綻開帶著一點點眼淚的淳樸笑容,回到這片土地。年味的尋覓從未停止,不管是那一碗熱茶,還是那一口豬肉大蔥的水餃,過年,回家就好。
記憶里的年,又香又甜
每逢過年,聽著不遠處紛揚的鞭炮聲,我都在想,年味好像又淡了。
還記得小時候,臨近過年前的大半個月,街道集市就開始醞釀過年的氣氛了。蔬菜瓜果雞鴨魚肉自不必說,賣冰糖葫蘆的,手搖大炮爆米花機的,賣五彩繽紛氫氣球的也比往常多了許多。不長的街道此起彼伏地想著叫賣聲,最有特色的是」磨剪子嘞,戧菜刀「。豆腐攤的小木槌,像我玩的撥浪鼓。沒走幾步就能看到有人在地上擺出了一大片春聯,紅艷艷地醒人耳目。最吸引男孩子注意力的永遠是售賣煙花爆竹的小攤,劃炮摔炮魚雷竄天猴,可以滿足小孩子的各種破壞欲。各種新奇的禮花炮,點燃它就可以看到一個短暫的魔法世界。
幽幽舊時年入夢,淡淡心頭一縷香
這是我們最幸福的時間,在外面可以和朋友們放鞭炮,回到家可以敞開肚子大快朵頤。只是父親的那些規矩讓我們很不自在,他會反覆告誡我們:不可以在院子裡甚至是大門口放鞭炮,也不許大聲說話,做什麼事情都要輕手輕腳的。我們不解,父親說,這個時間天上的神仙和地下的祖先都會經常來家裡走動,享用美味,太魯莽會驚擾冒犯他們,這很不恭敬。
第一碗豆腐腦、第一塊豆腐、第一個饅頭、第一碗炸年貨、第一塊肘子,都會被父親畢恭畢敬的放到堂屋窗戶下的香台上,直到變涼了,不再有熱氣冒出。父親會畢恭畢敬的將一點汁水、一小塊饅頭、炸貨放到香台前的地上。而後,才會輪到早已迫不及待饞嘴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