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新片《雙子殺手》打分7.0,或許再看電影前,你應該先了解他

2019-10-22     亞馬遜Kindle

一直以來,李安在好萊塢被視為「華人之光」。兩座奧斯卡最佳導演獎收入囊中,拿過柏林電影節金熊獎,獲得過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不管是《臥虎藏龍》、《色戒》、《斷背山》、《飲食男女》,李安已成為電影屆的標杆。慢慢的,他開始向技術大神轉型,4K、3D、120幀等各種專業技術名詞被提及。

最近,李安又帶來了一部技術型電影——《雙子殺手》。關於這部影片,口碑不一。

早在《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上映時,《海膽》一書的作者雷曉宇,就採訪了李安導演,不僅提問了李安導演對於新技術運用的價值的思考,甚至還涉及了他對於電影、人生、生活的態度。

這本書里提到的人就好像海膽一樣,在他們堅硬帶刺的表面下,藏著一顆柔軟的心。

你真的了解李安嗎?不如跟著《海膽》一起了解下~



和李安一起午餐

雷曉宇

1.關於生死、懷疑拍電影永遠是痛苦

這天中午,和李安一起吃了頓飯。

幾年不見,李安看起來竟然已經是個老頭兒了。他的頭髮變得花白,他的背佝僂著,就連他的面部肌肉也開始往下走,這讓他即使在笑的時候,也總有一種馬上要哭出來的神情,叫人若有所動。



(李安)

當年第一次看《臥虎藏龍》,我還不到20歲,除了覺得美,什麼也不懂。但後來才明白李安在她身上有多少寄託。



(《臥虎藏龍》玉嬌龍 來自豆瓣)

師父要她永遠追隨,不要。大儒要收她為徒,不要。父親要她嫁入豪門,不要。她不願服從所有這些秩序,通通不要。但她又不可能和羅小虎真去那自由天地,因為她不是那樣長大的,那不是她的世界。最後,天地之大,竟然無處可去。她往懸崖下一跳,就是叛逆到淋漓盡致,死無葬身之地。她說,她要的就是個自由自在,但她發現活著就是不自由的,所以她寧可不活,也不妥協。

《臥虎藏龍》之後,李安又拍了6部電影。他一次次地講人的孤絕的故事,更濕潤,更溫厚,更老到,也更狠辣。

第一次覺得李安可怕,是看《色戒》。這部電影,反反覆復看,也忘了有五六遍還是七八遍。覺得害怕,不是那十分鐘的床戲,而是因為電影里徹頭徹尾的虛無——愛情是荒謬的,友情是虛偽的,親情是荒蕪的,國家是四分五裂的,革命是似是而非的……只有性愛的快樂是真實的,而這唯一的真實恰恰又是不可說的。



(《色戒》王佳芝,湯唯飾 來自豆瓣)

這個女人,她就生活在這樣一個廢墟里。

《色戒》,與其叫「色戒」,不如叫「生死」。這是非常本質的追問。李安說,這部電影是他有生以來拍得最痛苦的一部,至今不敢重看。當時,他甚至在崩潰中遠赴法羅島,求見英格瑪·伯格曼,見面大哭。這個瑞典老人,從《野草莓》到《第七封印》,他拍了一輩子關於生、死和懷疑的電影,到了88歲的時候,他自然懂得李安在哭什麼。一年之後,伯格曼去世了。

這就是李安的魅力。

人人覺得他是個呆萌害羞的老好人,但那不過是他的皮相,他的教養,他的保護色。他把他最強烈的激情和最深刻的溫柔,全都給了他的電影,在那個世界裡,他做得一回玉嬌龍,剝皮見骨,忽生忽死,半佛半魔。

玉嬌龍做的是江湖夢,李安做的是電影夢。他們都只在夢中才能做自己,夢一醒來,人就不能再是那個樣子——就好像沒人能夠接受綠巨人變身之後的樣子,雖然暴力和憤怒也是真實的他,但人們只認同他溫和、安靜、沒有攻擊性的樣子。做夢總有一天會醒,醒過來會像浩克和玉嬌龍一樣無處可去,但好在李安不只自己做夢,他又用自己的夢,給他人造夢,循環往復,以至無窮。

這麼多年過去了,李安真的和他的電影長得越來越像。

2.Why did I do this? Because I can!

李安已經好多天沒有睡好了。這一趟,從紐約到台北,從台北到北京,還要再飛上海和香港,是為了宣傳自己的新片《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



(《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劇照 來自豆瓣)

這段時間,票房數字和媒體風評一一出來,老實講,都不太樂觀。在美國「豆瓣」Tomatometer上,這部電影的好評度只有46%。換句話說,可能有超過一半的美國人都不喜歡這部影片。

有人抱怨說,李安首次嘗試的3D+4k+120幀新技術讓畫面過於清晰,以至於自己的注意力會被各種細節轉移,難以集中。

又有人說,新技術的畫面雖然更加流暢,但是卻讓畫面的顆粒度不夠,看起來不像電影,更像紀錄片或者電視電影。

還有人說,這個故事不夠吸引人,主題老套,敘事瑣碎,像一個有才華的新導演的處女作,不像大師手筆。

這是李安感興趣的問題——為什麼美國人能夠接受川普,卻不能夠接受李安的一次技術探索?

「當然了,這個電影可能在價值觀上會刺激到美國人。另外,你知道嗎,電影還是美國人發明的東西,所以有時候很難講。你說,當年《斷背山》為什麼沒有拿到奧斯卡最佳影片?說不清楚,但背後也是有一整個系統在發生作用。」

李安不是一個願意把話講明的人。但即便如此,上面這幾句話的意思也還是忍不住點到了——李安不服氣。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劇照 來自豆瓣)

這麼說吧,《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這部電影,它對於美國的冒犯,和《色戒》對於民國的冒犯簡直如出一轍。在美國總統大選即將揭曉之時上映這部電影,就好比在1942年的上海放《色戒》,其對國家主義和國民性的解構之深、之狠,以至於在某種狂熱的社會氛圍中會遭到反彈,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人家玩民粹玩得正來勁呢,你兜頭給澆一大盆子涼水,人家能謝謝你麼?

其次,李安還有一個欲言又止的解讀:即便他今天已經是李安了,但在好萊塢,他仍然是一個「外人」。電影是美國人發明的,是美國人僅次于軍火的第二大收入來源,在「如何用新技術來定義未來的電影語法」這件事上,美國人並不希望由一個「外人」來完成。

很久以來,美國的電影人一直在談論「電影已死」的話題。網際網路和娛樂新技術的出現,讓諾蘭、卡梅隆這樣的導演都忍不住覺得,也許用不了多久,人們就再也不會去電影院了,主流的娛樂方式也不會再是電影,人們可能只是留在自己家的客廳里,看看美劇,或者戴起VR頭盔對著電腦幹點什麼。

「 我不認為電影已死, 我覺得一切才剛剛開始。我會用3D+4k+120幀這個新技術,並不是想毀掉電影,相反,我是希望能夠把觀眾拉回電影院來。」

此前所有人類,包括李安自己在內,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過120幀畫面在銀幕上長什麼樣子——別說一整部故事片了,就連一個鏡頭都沒有——這時候,唯一的感受就是,李安牛×。沒別的,就是牛×。

《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這部電影的結構很簡單,就是在戰場、球場和家裡這三條線索之間不斷進行交叉剪輯。這種交叉剪輯基本上全部都是利用聲音和畫面效果的相似性來完成的,所以,音畫效果細膩與否,對於這個故事的成立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看過小說原著的人就會知道,這個故事其實是作者借一個19歲大兵之口,來表達自己作為一個中年男人對於社會的質疑。要把如此不同的兩個視角非常自然地融為一體,用文字技巧是比較容易辦到的,但用影像的話,難度就大多了。

李安顯然意識到了這個難度,所以他選擇了使用3D+4k+120幀的新技術來幫忙。這種新技術讓男主角比利的每一次記憶閃回都變得更加自然,因為它最大限度地突出了比利記憶中的聲音和畫面,讓秀場和戰場在回憶中融為一體,這使得大兵們在現實中的格格不入就顯得更加荒謬。

比如比利和兄弟們一起參加球隊老闆舉辦的歡迎宴會,其中有好幾個食物的華麗特寫,在看120幀版本的時候,畫面非常清晰,即便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裡,我也能夠迅速辨認出來,畫面里是一隻烤熟的大火雞,而且火雞睜著眼睛。在接下來的段落里,比利回憶了在伊拉克搜查一個「聖戰」分子家庭的場景,最後以一個小男孩仇恨怨毒的眼神作結。

以前後兩個面對死亡的眼神來連接故事,不但自然,而且完整,但如果沒有新技術的細膩呈現,導演的意圖很可能被湮沒掉,觀眾也會覺得生硬。

我問李安,如果不考慮劇情和技術的適配性,還會選擇《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這個故事來拍嗎?

他笑著搖頭,說:「肯定不會。」

很明白了。李安是因為要從技術上去探索未來電影的語法,所以選擇了這麼一個「輕巧」的故事。

說它「輕巧」,因為它沒有《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那樣的深邃主題,也沒有《色戒》那樣的復調結構,就連成本也只有4800萬美元,而且它看起來可能是太好懂了一點。

不過,它操作起來一點也不輕——做一件人類歷史上從來沒人做過的事情,一定累死人,還可能要面對費力不討好的窘境。

別的不說,光是新技術帶來的景深,連畫面里每一個遠遠的路人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這對導演把控場面、調教眾多群眾演員的能力又是新的挑戰——在舊版本里,可能個把群眾演員在打混也沒事,反正看不清楚,他只要做個人肉布景板待在那裡就好了;但在新版本裡面,群眾演員的表情、動作和狀態如果不到位,會立刻被觀眾注意到,顯得一切都像是假的。

不過,這就是李安。這一次,他用大兵比利的小故事來完成對新技術的初步探索,這是大師過渡性的「小片」。他真正的野心在於籌備中的《馬尼拉之戰》,這部關於阿里和拳擊的電影里,不知道李安又會解構些什麼,但據說,它的成本會是這一次的3倍左右,而且無論成敗,都將是電影史上第一部用3D+4k+120幀技術來講述的史詩電影。



(《馬尼拉之戰》海報)

「這次在紐約,他們老是喜歡問我,Why did you do this? 問得我很煩,其實我心裡在說:Why did I do this? Because I can! 」

李安的狠勁全在電影里,要讓他撂一回狠話,可真不容易。多虧美國人不喜歡比利·林恩,我們才看到李安偶爾一露的崢嶸。

照理說,李安是人見人愛的天秤座,他的電影不該這麼狠辣刻骨,他也不像是會發狠的人。不過,吃完飯之後,他送我們出門,突然說:

「我是天秤和天蠍交接的那一天出生的。年輕的時候像天秤座,怎麼都可以,現在年紀越大,好像越來越被天蠍座拉過去。」

3.他把所有溫柔、愛和秘密都放在了電影里

有個小姑娘和他聊了二十幾分鐘,關於新片和新技術的問題,他一個一個答過來。他甚至讓人覺得,是不是有點過分和氣了,因為這些問題,從紐約到台北再到北京,天知道他已經回答過多少遍了。

李安經常說,自己喜歡拍關於個人成長主題的電影。這個個人成長,也不妨從探索人的潛意識的角度去理解。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先相信和依賴的東西是自己的家庭,在儒家社會裡,尤其是父親。

在父親三部曲里,當李安已經反覆把「父親」形象解構掉,讓他從一個無所不能的偶像變成一個固執、憂傷的老人之時,接下來,他還要拍什麼呢?或者說,當一個人已經不相信來自父親的超級力量之後,他要如何繼續生活呢?

我認為,李安自此啟動了他的魔鬼探索之旅。這個魔鬼,就是潛意識。當父親作為一種超級力量破產之後,潛意識會去一次次尋找新的超級力量,一次次以為得到了救贖,又一次次失望、幻滅和轉移。所謂個人成長,就是一個不斷祛魅的過程。

你會看到,他在接下來的作品裡,大施魔法,痛哭流涕,從夫妻(《冰風暴》)、兄弟(《與魔鬼共騎》)、導師(《臥虎藏龍》)、科技力量(《綠巨人》)、牛仔社會(《斷背山》),到革命(《色戒》)、宗教(《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通通重新解讀,還以本來面目,呈現世界的荒誕。



(《斷背山》劇照)

「人生就是這樣。當你想要相信什麼東西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它已經在變化了。《易經》講的就是這個道理。如果說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那就是變化,只有變化是可以相信的。所有能夠相信的東西,都不會是別人告訴你的。所以,人只能靠自己,活著一定要不斷地學習,不斷地探索。」

《色戒》之後,李安花了五年時間,拍出《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他挑選了一個和他年輕時候長得非常相像的小演員來扮演派。派相信所有的宗教,拜所有的神,但是當他在大海上獨自哭號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神來幫助他,就連那一座佛形的島嶼也是幻象。最後,只有他和他的老虎在一起。甚至這隻老虎,也是幻象。

他活下來了,這就是人的孤獨和偉大。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是又一座豐碑。這一次,李安的探索更加終極,因為他的討論對象是人類最終極的歸宿系統——宗教,而且又一次,他毫不含混地觸碰它的虛妄之處。與其說他在解構——當然,解構讓人孤獨——倒不如說他在求真——求真讓人偉大。解構和求真,孤獨和偉大,這是生命歷程的一體兩面,已經無限接近神性。

李安真的累了。我還想再和他聊聊父子關係,但他只是說:「我不是一個成功的父親,因為我的時間都給電影了。」

李安的兒子李淳今年26歲。李安在他這個年紀,剛剛從伊利諾伊大學戲劇系畢業。父親李升希望他繼續深造,做戲劇學教授,但李安打定主意要去紐約學電影。他跟父親說:「因為我屬於這裡。」

所以,李安是在26歲的時候找到自己的天命的嗎?我曾經以為是。但在重看了一次《綠巨人》,又重看了一遍《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之後,我知道,不是這樣。

在拍完《綠巨人》這樣一部惡評如潮的電影之後,李安是不可能對自己感到滿意的。

李安曾經多次提到,在《臥虎藏龍》大獲成功之後,他不敢休息,未經深思熟慮就接拍了《綠巨人》。那之後,他曾經歷了一次精神崩潰。他甚至想要拒絕找上門來的《斷背山》,從此退休。

李安和父親說了他的打算。

這個時候,李安一定已經心灰意冷。父親一輩子反對他拍電影,認為這都不能算是個正經工作,而兒子所做的一切,無非是要證明「我可以」。但如今,兒子親口跟父親承認想放棄,這無異於說,我之前幾十年的堅持都是錯的,我的路錯了。

一個人在49歲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路走錯了。

父親的反應出人意料。他告訴兒子,你應該接《斷背山》,你要繼續拍電影,因為你屬於這裡。

很快,李安接了《斷背山》,開始在美國西部勘景。電影開拍兩個禮拜之後,李安接到家人的電話,父親在台北驟逝。他沒能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他後來說,自己一輩子都耿耿於懷。

關於自己的人生,李安拒絕回答我的問題。幾天之後,我看了第二遍《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立刻就釋然了。

在這部電影里,我發現了李安的一個秘密。他把他所有的溫柔、愛和秘密,都放在電影里。

電影開頭,是一段廢棄的攝影機拍下來的戰場畫面,比利營救班長蘑菇,開槍向敵人射擊。這時候,畫面右邊出現拍攝日期:2004年10月23日。

這是李安的生日。這一年,他整整50歲。半年多前,他的父親去世了。這是他此生度過的第一個沒有父親的生日。一年前,他想放棄電影,但父親勸他,說,你要回去。

這是李安留在自己電影里的密碼、門票和小地雷。看懂了這一節,就窺視到了李安內心世界最隱秘的一角。

電影快結束的時候,比利產生幻覺,他回到戰車上,又一次見到了已經死去的班長。

比利說:是的,我想這就是我的命運。這兩周我一直在思考,以為自己了解一些大眾不懂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嗎,是他們主宰著這個秀,我活在戰場,但他們對戰爭有各自的理解,對吧,電影也一樣。

比利終於回去了。他深明戰爭的殘酷,但他必須回去,因為他是天生的士兵,他屬於那裡。

李安也終於回去了。他深明電影的折磨,但他必須回去,因為他是天生的導演,他屬於那裡。

在50歲上,李安認了命,他知道,此生都要在色相里打滾。



(年輕的李安)

電影最後這個場景,從敘事上來說,其實可有可無,但是李安一定要把它留下來。他當年沒來得及對父親說的話,今天借比利之口,對自己的爸爸講。

他可能是那種一輩子都沒有跟父親講過「I love you」的人,但是這句話反反覆復在他心裡打轉,算一算,已經有12年了。

我問過李安,你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

他想了又想,終於,他說,是在剪輯室看《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的成片,看到結尾,沒忍住,哭了。

——以上內容為雷曉宇著《海膽》一書中關於李安採訪的節選與編輯。



該書共收錄十篇人物特寫:李安、侯孝賢、朴樹、黃覺、劉若英、阮經天、劉曉慶、秦怡、李娜、鄒市明。

作者雷曉宇表示,之所以取名「海膽」,是因為這十個人都和海膽一樣:有尖利的刺,也有柔軟的心。

有讀者看完後評價說:從沒有人這樣寫過李安。

後來又有人說,從沒有人這樣寫過朴樹、黃覺、劉若英……

書中還附贈了一封朴樹親筆信,他在德國柏林機場特地寫下。

在只認識不到兩個月,見過兩次面的情況下,朴樹就莫名其妙信任雷曉宇,並被她的話鼓勵。

朴樹說,「我非常享受那兩次聊天,它讓我心裡的某一部分安頓了下來。噢,原來大師也是這麼焦慮的。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去過自討苦吃的人生。」



文學評論家、編劇李靜說,「讀她的文章像看一部戲,涌動著痛快淋漓的張力。」

編劇史航說,「我感激《海膽》這本訪談集裡很多對我來說很重要的訊息,它們不是搜尋引擎能隨便帶給我的,是曉宇用她的頭腦和心思一點一滴地看到或者問出來的。」

作家梁鴻說:「曉宇總能撥開複雜曖昧的表象,抓住人性最核心的矛盾,以簡潔有力的筆觸,直入靈魂。她筆下的人物即是成功者,更是在現實和自我之間不斷搏鬥的普通人。他們也是我們每個人。」

雷曉宇希望,看到這些文章,受訪者能夠把自己看得更清楚,讀者能夠把他們看得更清楚,也把生命的一些真相看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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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Itp49W0BMH2_cNUgNaF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