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陽有140萬人口,其中農村人口達到52%。春節過完,農村的年輕人們背起行囊前往北上廣深,留下老人和小孩,默默守護著農村那廣袤的土地。
20年前的耒陽農村是很熱鬧繁華的,儘管也有不少年輕人出外打工,但留在農村家裡的年輕人也不少,逢年過節以及雙槍時節,農村更是熱鬧非凡,田土裡是勞作的人們,家門口是閒聊的人們,房子裡是看電視打牌的人們……
後來,由於進城的人多了,在外長居的人多了,小孩也絕大部分被父母接到了城裡或外地讀書,留守在農村的,逐漸大部分變成了老人。
清晨早起的老人
早上六點多,劉愛花(化名)就起床了。她今年已經82歲,老人們的睡眠總是不太好,不像年輕人總想睡懶覺。
劉愛花的老伴已經過世,她一個人住在大兒子16年前建的新房裡,新房有兩層,裝修得很豪華。大兒子已經在耒陽城裡買了房,鄉下的這棟房子,只有過年時才回來住上兩天,平時都是劉愛花一個人住。
劉愛花開始洗臉刷牙,然後細細的梳好自己的頭髮。劉愛花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的儀容儀表,就算不需要出門,也絕不允許自己蓬頭垢面的。整理好自己,劉愛花開火給自己煮早餐,雖然一個人住,但是老人們要吃早餐的習慣總不會改。煤氣灶是孩子們後來給她換的,孩子們還很用心的教她使用。劉愛花早上愛吃麵條,她給自己煮了一碗耒陽正宗煮法的麵條,滿滿一大碗,雖然82歲了,但是胃口一直還行。
總不會忘記種菜的老人
吃完早餐,將近八點鐘。劉愛花走出自己的院子,村子裡有零星幾個老人在家門口忙著些瑣事。劉愛花走過鄰居章文國的屋子前面,早上見面的第一句話總是「呷過了嗎?」「呷過了」。
劉愛花走到自己的小菜園口,這裡是她僅存的一塊菜地,其他的菜地都被兒女們強硬的阻止不准種了。
劉愛花在菜地里種了一些蔥、蒜、辣椒,然後跟著時節種些白菜、黃瓜、苦瓜、冬瓜、小白菜這些蔬果,劉愛花總說還是自己種的菜好,然後等城裡的兒女們來看她時,就讓兒女們帶些菜回去。
劉愛花看了看自己家的菜地,然後開始給種蔥的地方拔草,她的動作很慢,小小的一塊地,她拔了一上午。反正時間很長,做的慢也無所謂。
不一會兒,就到了該吃中飯的時候了,劉愛花摘了點辣椒,拔了點蒜,慢悠悠的走回家。
獨自一人吃飯的老人
隔壁的章文國已經和幾個同村的老人擺在房門外開始打牌了,他們只打1塊錢的牌,這已經算很大了,多年前,這些老人還只打2毛錢的。
劉愛花的孫子孫女曾孫都在城裡讀書,不像隔壁的劉翠英,孫子還在鎮上的小學讀書,劉翠英和老伴還不到70歲,兩個人照顧著2個孫子,兒女都在廣東打工。臨到中午時,劉翠英就得早早把飯做好,等孫子們回來吃飯。
劉愛花很羨慕劉翠英,雖然兩個孫子都很吵鬧,但家裡總歸是熱鬧的,不像她自己家,永遠冷冷清清。
劉愛花中午的時候隨便炒了個菜,就著米飯吃了一碗飯。一個人,總是吃得很簡單。只有家裡來客人了,劉愛花才會多做幾個菜。
閒聊消磨時間的老人
吃完飯,劉愛花就坐在家門口小眯了一會。時間總是顯得很漫長,她來到村裡的章仁芳家,章仁芳老伴也不在了,兩個兒子都在外面打工,孫子孫女也被帶到廣東去了。兩個同樣孤獨的老人坐在一起,開始聊起東家長西家短,自己家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還有年輕時候村子裡的那些事情。
往往這樣一聊就是一下午,一會兒就6點鐘了,劉愛花回到家裡,熱了熱中午的飯菜,吃完後就到樓上看了會兒電視。電視里演的東西她看不太懂。
8點多,劉愛花就洗漱好,然後熄燈上床睡覺。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當他們老了的時候,缺少的不是金錢,缺少的不是衣物,缺少的是精神的慰籍與陪伴。
如果不能常年陪伴在老人身邊,就多給她們打打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