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火的流媒體電影之一，應該就是這部《殺死福順》。
好久不見的「韓國第一影后」全度妍，化身單身母親女殺手。
上班殺人，下班帶娃，無縫切換。
簡單粗暴，當一爽片看，問題不大。
但全度妍的最大魅力，並不是這種打打殺殺的動作片。
要知道，她還有另一個名號：禁片女神。
可純，可欲，要尺度有尺度，要深度有深度。
其中唯獨這一部，一直珍藏在我的硬碟里——
《下女》
1
她，叫李恩怡。
有著幼兒教育專業畢業證書。
年紀輕輕，離過婚。
現在委身於一家小餐館打工。
但她一直憧憬著上流社會的貴族生活。
她不想一輩子在小餐館裡虛度人生。
於是，她去應聘一家豪宅的傭人。
沒過多久，這家豪宅的管家兼HR趙媽上門，直接找到恩怡。
說你的簡歷和的資料都看過了，我現在過來是通知你明天來上班。
就這樣，恩怡拿著行李，踏上了啟程的火車。
此時的恩怡還沒意識到，這份工作將改變她整個人生。
2
豪宅的女主人叫海拉。
肚裡懷著一對雙胞胎，打個噴嚏都會漏尿，所以想著再請一個傭人伺候自己。
趙媽扔給恩怡一套制服，說上班的時候必須這麼穿，不可以穿自己的衣服。
恩怡感慨，自己上了這麼多年班，從未穿過這樣的衣服。
海拉還有一個女兒，叫娜美，今年6歲。
海拉問娜美，你喜歡這個新來的女傭嗎？
娜美像個小大人般回復，她很喜歡我。
海拉問你怎麼知道？娜美說，看她表情就知道了啊。
主人們吃剩下的，自然就成了趙媽和恩怡的晚餐。
趙媽說，反正這些也是要扔掉的，不吃白不吃。
一般的包吃住工作，肯定伙食沒那麼好，恩怡想著這工作還不錯嘛。
連刷牙都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這個時候，外頭有亮光。
趙媽說，那個男人回來了。
他，叫高勛。
標準的高富帥，在眾人眼裡，是一個近乎完美的男人。
恩怡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男人。
高勛看上去並沒有什麼架子。
他直接讓恩怡坐下，對她寒暄了一番。
恩怡謹慎地回答著高勛的問題。
步步驚心的第一天上班，結束。
下了班的恩怡，只想在床上躺屍。
隨後，她聽到娜美喊她。
她的房間在娜美隔壁。
娜美一個人睡覺害怕，她讓恩怡把門開個縫，好讓她可以看得到恩怡。
恩怡照做，臉上露出了慈母般的微笑。
她心想，要是我也有個這樣的女兒，該多好。
上流社會的生活，也沒有恩怡想像中的多姿多彩。
高勛一大早就要出門工作，到了晚上才會回家。
身懷六甲的海拉也沒什麼事情要做。
無非就是讓恩怡給她洗頭，泡澡、塗指甲油。
晚上，高勛忙完回家。
邊喝著紅酒邊推開了浴室的門。
剛好看到正在清洗浴缸的恩怡。
電影里這個鏡頭特別有意思。
在高勛的視野里，一邊是坐著喝紅酒的妻子，一邊是忙碌的女傭。
以他的視角看，兩個女人的地位是平等的，只有他自己高人一等。
恩怡打掃完離開，高勛的目光繼續在她的背影打量。
一副「你已經成功引起我的注意」的模樣。
3
這一天，高勛一家到郊外泡溫泉度假。
夜深，恩怡毫無防備地躺床上看電腦。
她以為是娜美，結果來的人是高勛。
意識到失態的恩怡，連忙穿上衣服。
妻子挺著大肚子，不易激烈運動。
深入交流被迫終止。
雖然妻子有用別的方式作為補償。
但高勛還是未能盡興。
他拿著酒，推開了恩怡的房門。
第二天，車上四人，一路無話。
恩怡還在回味昨晚的歡愉時刻。
從高勛進來的那一刻，恩怡不可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但她沒有拒絕，而是有點拘謹。
面對高勛的不斷挑逗下，她繳械投降，選擇臣服於眼前的巨物。
高勛很樂意這種居高臨下，征服一切的感覺。
打那之後，高勛每次看恩怡的眼神，都耐人尋味。
深夜，高勛赤裸著上身，穿著睡袍，拿著酒瓶走出臥室。
先是去臥室，看了眼熟睡的娜美。
隨後走進恩怡的房間。
掀開被子，是一絲不掛，睡著了的恩怡。
恩怡對高勛的出現，並不覺得意外，相反，更像是期待著高勛會出現一樣。
趙媽巡房，發現恩怡沒在房間。
走到其中一個房間門外，便聽見裡邊傳來陣陣喘息。
露骨情話，聽得趙媽直翻白眼。
事後，高勛甩給恩怡一張支票。
恩怡雖然有點詫異，但還是把支票裝進了口袋。
上面的金額，出乎了恩怡的預料。
這一切，都被趙媽看在了眼裡。
趙媽其實是個無間道，她還為海拉的母親提供情報。
以她的直覺，恩怡應該是被高勛搞大了肚子。
海拉母親問，那你覺得她會打算做什麼。
趙媽說，應該不會，恩怡這個人比較天真，單純。
完了，海拉母親給趙媽一沓報酬，並祝賀趙媽兒子當上了檢察官。
趙媽似乎並不想有人提她的兒子，表情有點彆扭。
閨蜜詫異，主人光著身子進你屋，你竟然不害怕。
恩怡說，我也光著身子等他啊。
閨蜜三觀碎了一地，接著問，跟有人錢和跟窮人，有什麼區別。
恩怡掏出支票，表示這就是區別。
閨蜜問，你還打算接著在他們家工作？不覺得彆扭？
恩怡說，當沒事發生就行了。
這一天，恩怡正在打掃天花板上的吊燈。
海拉和母親從她身邊經過，故意搖晃了一下恩怡踩著的梯子。
梯子掉下了樓，恩怡被迫抓著吊燈，進退兩難。
沒多久，恩怡堅持不住，摔了下去。
這一切，都被娜美看在眼裡。
趙媽帶著恩怡去醫院做檢查，醫生說只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
另一邊，母親跟海拉說，恩怡懷上了高勛的孩子。
我這麼做是幫你消除威脅，孩子一定要是你生的才行。
趙媽向海拉母親彙報恩怡的情況。
沒摔出個問題來，是海拉母親最不願意聽到的結果。
本以為，電影會繼續聚焦高勛和恩怡的不倫關係，讓兩人在慾望中沉淪。
沒想到故事的發展，逐漸朝黑色驚悚的方向推進。
4
趙媽到醫院看望恩怡，並傳達了海拉讓她在醫院休養的命令。
回到豪宅，海拉正在等著趙媽。
她對趙媽打小報告的行為，非常不滿。
高勛回家，沒看見恩怡，便問趙媽，她人去哪裡了。
趙媽回復，她人不舒服，送醫院了。
外頭的海拉，陰陽怪氣地提醒趙媽，不要多管閒事。
醫生跟恩怡說，你已經有了四周的身孕。
恩怡剛開始的表情有點難以置信，隨後變得有點期待。
對於普通人而言，養一個孩子意味著要花光所有積蓄。
海拉不明白，一個給自己洗內衣的下人，丈夫看上她什麼。
海拉母親說，高勛這個人，打從一出生，就要什麼有什麼，不管他看上什麼，只要他想要，他都要得到。
這在富人階層里，並不奇怪。
海拉母親接著給女兒洗腦，你得向你的婆婆學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生了孩子，你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
但海拉不是那種忍氣吞聲的女人，她眼裡容不下沙子，更是有精神潔癖。
她拿著高爾夫球棍，溜進恩怡睡著的房間，想要一棍敲死恩怡。
最終，她沒能下得了手。
海拉母親跟海拉說，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讓恩怡去墮胎，不然後患無窮，等哪天她突然帶著孩子回來認爹，就會對你的孩子十分不利。
海拉把恩怡叫到房間來，上來就是一個大比兜。
恩怡被打蒙，還問為啥打我。
等待著她的，是第二個大比兜。
看到這裡我也挺佩服恩怡，她到底是真單純，還是真傻，真以為那點破事，沒有人會知道？
海拉說，我算對你不錯了吧。
恩怡這才軟了下來，開始向海拉道歉。
海拉母親甩給她一沓錢，說你去墮胎，然後離開這裡。大家都可以過正常的日子。
海拉給恩怡幾天思考時間，時間一到，是去是留，便由不得她。
海拉認為，恩怡那麼喜歡自己的孩子，這個是她的孩子，給再多錢她都不捨得拿掉。
恩怡到現在還在納悶，她們怎麼知道自己懷孕的事。
沒眼力勁的程度，連趙媽都差點看不下去。
她勸恩怡，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要硬剛，剛不過的。
雖然趙媽是主人那邊的，但看著恩怡被打，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心裡其實挺喜歡恩怡的。
晚上，娜美跟恩怡說出了真相。
她摔下樓不是吸塵器的意外，而是外婆故意這麼做的。
海拉找了個醫生，讓他開了許多墮胎藥。
她拿回家，把恩怡的安胎藥替換掉。
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有了古代宮斗的既視感。
娜美是這個宅子裡，唯一一個關心恩怡的人。
恩怡也是受娜美的觸動，才下定決心一定要保住肚子裡的孩子。
海拉到了臨產階段，住進了醫院，走前吩咐保鏢軟禁起恩怡，並沒收了她的手機。
恩怡不解，他們能對我的孩子做什麼呢？
趙媽白了她一眼，說你是不了解這幫人的恐怖之處。
我留你在我身邊是怕你有危險。
另一邊，海拉順產，大人小孩都平安無事。
高勛到病房看望妻子，本想親吻妻子秀一波恩愛。
沒想到被妻子死死咬住他嘴唇不放。
高勛面子有點掛不住，但礙於場合，他沒有跟妻子計較，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病房。
高勛回到家，照鏡子看著傷口惡狠狠地吐出一句：
J貨，好大的膽子。
這個細節也說明，妻子在他眼裡，不過就是個傳宗接代的工具，沒有一絲對妻子的尊重。
他聽到浴室有動靜，推門進去，看見恩怡正在浴缸里。
高勛無奈地笑了笑，心想今天大家都反了嗎，連下女都要反客為主了？
恩怡跟高勛坦白，自己懷孕的事，還有海拉她們逼自己墮胎的事，還有自己一定要生這個孩子的事。
高勛轉身向趙媽求證，趙媽點頭示意恩怡沒有撒謊。
高勛聽完，轉身離開。
恩怡說完，便開始吐了起來。
這是海拉的墮胎藥起了作用。
恩怡求高勛，讓自己把孩子生下來，她不要錢，她會帶著孩子悄悄地活著。
高勛聽著恩怡說的話，輕蔑地回復，要不你就生下來，好嗎。
但恩怡不明白，現在的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海拉母親叫醫院的人把恩怡拉走，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趙媽上前跟海拉母親說，高勛要見她。
得知一切的高勛，優雅地問丈母娘，你們是都造反了嗎？我的孩子也敢動？你不會以為只有你的女兒才能給我生孩子吧。
一開始還振振有詞的丈母娘，這下只能認慫，說當然不是。
這一刻，丈母娘的階級優越感瞬間破滅。
在真貴族的高勛面前，自己不過是蹭了女兒的光，才變得體面起來。
時間久了還真以為自己也成了人上人。
高勛一番話，讓她立馬打回原形。
5
站在手術室外的趙媽，目睹著恩怡遭遇的一切，心痛地流下了眼淚。
沒有了孩子的恩怡，生無可戀。
趙媽跟她說，你從醫院回來的時候，你和孩子的命運早就註定了。
他們想要弄死你和孩子，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恩怡崩潰大喊，說，不管我多麼渺小，我都要為我的孩子做點什麼。
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黑化一身黑。
恩怡回到這個大宅，抱起了雙胞胎。高勛以為她要對孩子不利，嚇得大喊求救。
事後，高勛向趙媽問責，說怎麼會放這個瘋子進來的。
趙媽忍了一輩子，不打算再忍下去了，這份噁心骯髒的工作，她不幹了。
這個時候，滿身淋滿汽油的恩怡，出現在了二樓。
娜美問恩怡，你肚子裡的寶寶呢。
恩怡回答，她死了。
樓下的高勛和海拉，面面相覷。
趙媽臨走前，勸恩怡收手吧，跟我一起走。
恩怡心意已決，她要用死亡讓所有人記住自己。
她在脖子上套上繩索，另一端系在吊燈上，隨後終身一躍。
身上的汽油被壁爐里的火點燃，恩怡瞬間成了一個火人。
趙媽拿著行李，轉身離開。
高勛一家，抱著孩子，連忙離開了客廳。
娜美看著這把火，久久不願意離去。
恩怡和趙媽不在，高勛換了一波傭人。
這一天，眾人正在為娜美慶祝生日。
恩怡的死，並沒有對這一家人造成影響。
一切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
但似乎又改變了某些事情。
高勛夫妻變得貌合神離。
電影的最後，定格在了娜美看著遠方的眼神。
END
《下女》改編自1960年的同名小說。
電影最大的看點，自然是全度妍和李政宰兩位影后影帝的「坦誠相見」。
在全度妍拍過的禁片里，《下女》算是解放得最徹底的一部。
李政宰早年在《情事》里已經露過一把。
這一次再露，身材好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他更是直言對白太露骨導致無法開口說出來。
軟澀情只是《下女》的表面，內核其實是對富人階層的辛辣批判。
張愛玲那句名言，同樣適合這部電影：
有錢人的生活是一襲華美的長袍,上面爬滿了虱子。
假如最後恩怡化身復仇女神手刃富人全家，無疑大快人心。
現在這個結局很多人覺得是敗筆，但我覺得這才更符合現實。
這也更能凸顯富人和窮人的差距。
窮人的思維受限，想到的復仇只能是自焚。
但這些在富人的眼裡，只是一場拙劣的表演。
表演過後，沒人在意。
這才是整部電影最諷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