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916-961年8月12日),即南唐元宗,初名景通,曾更名瑤,字伯玉。徐州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南唐烈祖李昪長子,五代十國時期南唐第二位皇帝,於943年嗣位。後因受到後周威脅,削去帝號,改稱國主,史稱南唐中主。
李璟即位後開始大規模對外用兵,消滅楚、閩二國。他在位時,南唐疆土最大。不過李璟奢侈無度,導致政治腐敗,國力下降,被後周奪取淮南江北之地,遂從金陵遷都洪州,稱南昌府。961年逝世於南昌,時年四十六歲,葬順陵。死後獲宗主國宋朝特許而被追上廟號元宗,諡號明道崇德文宣孝皇帝。其詩詞被收錄《南唐二主詞》中。
李璟好讀書,多才藝。常與寵臣韓熙載、馮延巳等飲宴賦詩。他的詞,感情真摯,風格清新,語言不事雕琢,「小樓吹徹玉笙寒」是流芳千古的名句。
五代:李璟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干。(欄 通:闌) (何限恨 一作:無限恨)
李璟流傳下來的詞作不多,所傳幾首詞中,最膾炙人口的,就是這首《攤破浣溪沙》(有些本子作《浣溪沙》)。
詞的上片著重寫景。菡萏,荷花的別稱。文字的語言是形象的,所以作者一上來就說:「菡萏香銷翠葉殘」。說「香」,點其「味」;說「翠」,重其「色」。此時味去葉枯確然使人惆悵。西風,秋風之謂也。綠波,寫的是瑩瑩秋水。如果說上句是重在寫秋色,那麼這一句則重在寫秋容。一個「愁」字,把秋風和秋水都擬人化了,於是,外在的景物也霎時同作家的內在感情溶為一體了,詞作也因之而籠罩了一層濃重的蕭瑟氣氛。三、四兩句,由景生情,更進一步突出作家的主觀感受。韶光,指春光。在這裡,作家以其獨特而深刻的感受告訴人們:在這秋色滿天的時節,美好的春光連同荷花的清芬、荷葉的秀翠,還有觀荷人的情趣一起憔悴了,在濃重的蕭瑟氣氛中又平添了一種悲涼淒清的氣氛。「不堪看」三字,質樸而有力,明白而深沉,活脫脫地抒發了詩人的主觀感情。「自古逢秋悲寂寥」(唐劉禹錫詩句)。李璟雖然位高為皇帝,但是生性懦弱,再加上當時內外矛盾重重,境遇相當危苦,此時此刻,觸景傷情,從而產生無窮的痛苦和哀怨是十分自然的。
詞的下片著重抒情。首句,託夢境訴哀情。一夢醒來,雨聲細細,夢境即便美好,但所夢之人畢竟遠在邊塞(雞塞,雞麓塞,在今陝西省。這裡泛指邊塞),可思可望而不可即。的確是「雨亦綿綿,思亦綿綿」。「小樓」句,以吹笙襯淒清。風雨高樓,玉笙整整吹奏了一曲(徹,遍,段。吹徹,吹完最後一段),因吹久而凝水,笙寒而聲咽,映襯了作家的寂寞孤清。這兩句亦遠亦近,亦虛亦實,亦聲亦情,而且對仗工巧,是千古傳唱的名句。最後兩句,直抒胸臆。環境如此淒清,人事如此悲涼,不能不使人潸然淚下,滿懷怨恨。「多少」,「何限」,數不清,說不盡。流不完的淚,訴不盡的恨;淚因恨灑,恨依淚傾。語雖平淡,但很能打動人心。結語「倚欄干」一句,寫物寫人更寫情,脈脈深長,語已盡而意無窮。
這首詞有些版本題名「秋思」,看來是切合的。李廷機評論過這首詞是「字字佳,含秋思極妙」(《全唐五代詞》四四一頁)。確實,它布景生思,情景交融,其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
五代:李璟
手卷真珠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風裡落花誰是主?思悠悠。
青鳥不傳雲外信,丁香空結雨中愁。回首綠波三楚暮,接天流。
這是一首傷春詞、春恨詞。詞人賦恨在者所在多有,然慣用暗筆,像這首在詞中點明「春恨」還是罕見的。詞的上片從落花無主著筆,寫春恨所以產生的觸媒;下片從思念難解立意,將春恨產生的根源揭示得含蓄而又深沉。作者用了詞家慣用的對景抒情的手法,然而卻用得很不一般。
詞的開頭頭先來了句「手卷真珠上玉鉤」,即非景語,也非情語,而是客觀平直的敘述,算不上以景呼情,也算不上以情喚景。首句「真珠」二字或作「珠簾」,但正如古人所云:「言『真珠』,千古之善讀者都知其為簾,若說『珠簾』,寧知其為真珠耶!是舉真珠可包珠簾,舉珠簾不足以包真珠也。後人妄改,非所謂知音。」「手卷真珠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二句委婉、細膩,捲簾本欲觀省景物,借抒懷抱,而既卷之後,依舊春愁浩蕩。可見,「鎖」是一種無所不在的心靈桎梏,使人慾銷愁而不可得。而「春恨」並不是抽象的,「風裡落花誰是主」,風不僅吹落花朵,更將凋零的殘紅吹得四處飛揚,無處歸宿。在這裡可以看到的是人的身世飄零,孤獨無依。
五代:李璟
一鉤初月臨妝鏡,蟬鬢鳳釵慵不整。重簾靜,層樓迥,惆悵落花風不定。
柳堤芳草徑,夢斷轆轤金井。昨夜更闌酒醒,春愁過卻病。
這是一首傷春詞、春恨詞。詞人賦恨在者所在多有,然慣用暗筆,像這首在詞中點明「春恨」還是罕見的。詞的上片從落花無主著筆,寫春恨所以產生的觸媒;下片從思念難解立意,將春恨產生的根源揭示得含蓄而又深沉。作者用了詞家慣用的對景抒情的手法,然而卻用得很不一般。
詞的開頭頭先來了句「手卷真珠上玉鉤」,即非景語,也非情語,而是客觀平直的敘述,算不上以景呼情,也算不上以情喚景。首句「真珠」二字或作「珠簾」,但正如古人所云:「言『真珠』,千古之善讀者都知其為簾,若說『珠簾』,寧知其為真珠耶!是舉真珠可包珠簾,舉珠簾不足以包真珠也。後人妄改,非所謂知音。」「手卷真珠上玉鉤,依前春恨鎖重樓」二句委婉、細膩,捲簾本欲觀省景物,借抒懷抱,而既卷之後,依舊春愁浩蕩。可見,「鎖」是一種無所不在的心靈桎梏,使人慾銷愁而不可得。而「春恨」並不是抽象的,「風裡落花誰是主」,風不僅吹落花朵,更將凋零的殘紅吹得四處飛揚,無處歸宿。在這裡可以看到的是人的身世飄零,孤獨無依。
這首詞以重簾層樓里的思婦傷春傷別甚於作病的春愁,表達了深受後周脅迫、處境艱難、語多諱忌的南唐中主李璟對人生深刻痛苦的體認。這首詞之所以為人稱道,甚至被誤認為是南唐後主李煜詞,或馮延巳詞,乃至歐陽修詞,筆者以為,這是因為詞中意象的妙用,渲染了思婦的春愁,使春愁力透紙背,也浸透了看客的心扉。
詞人在詞中主要使用了以下意象,一是「重簾層樓」,二是「落花風不定」,三是「柳堤芳草徑」,四是「轆轤金井」。
「重簾層樓」,既是思婦所處的與外界、與春天隔絕的實景,也是李中主孤獨無依的艱難處境形象比喻;「落花風不定」,既寫景又寫人,既是景亦是人,春風不定而使人想到了落紅無數,落紅無數引起無限傷春情思,不停地傷春情思使人憔悴不堪,猶如春風不定而落紅無數;「柳堤芳草徑」,既是情侶惜別的實景,又是「楊柳依依」「天涯芳草」的傷心暗示;「轆轤金井」既是詞人夢斷之因的實景,又似在說,夢雖醒了但如轆轤金井般反覆上下的情思卻難以了斷。這實與虛的反覆出現、反覆對應,大大渲染了春愁情緒,以致詞人最後發出了春愁濃於酒、春愁之苦人且甚於作病的哀嘆。
五代:李璟
玉砌花光錦繡明,朱扉長日鎮長扃。夜寒不去寢難成,爐香煙冷自亭亭。
殘月秣陵砧,不傳消息但傳情。黃金窗下忽然驚,徵人歸日二毛生。
這是一首懷人詞。春光明媚,花團錦簇,閨中人本應來到庭院內飽覽春色。可朱門成天緊閉,閨中人足不出戶,無心賞春,見出心情極度惡劣。相思至極,便想夢中一見,可夢也難成。愁苦又深一屋。月下砧聲陣陣,徵人的消息依舊杳然。砧聲不僅搗碎了思婦之心,更激起她對遠在遼陽的徵人的思念。因為明月既照在遼陽也照在家鄉,由圓月自然想到要與徵人團聚。將遼陽月與秣陵砧場兩個空間跨度極大的意象組接在一起,精鍊地寫出了徵人思婦的兩 地相思,就像唐人高適的《燕歌行》所寫的:「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花空回首。」雖然相互挂念,略感慰藉,但畢竟空閨獨守,總是難熬。等到徵人歸日,彼此都已頭髮斑白,大好的青春年華虛度,怎不叫人驚嘆!
從構思上看,上片是實景,分室內與室外兩層。由外而內,依次展現。李璟畢竟是代人寫愁,並沒有真切的苦悶,因此詞的意象色彩鮮明亮麗,不像李煜後期的詞作色彩總是那麼灰暗沉重。下片是虛擬,空間轉換大開大合,構成遼闊的意境。李璟生長富貴,詞也帶有強烈的富貴色彩。像碧玉、錦繡、黃金裝點出的豪華氣派,似乎與普通征夫思婦的身份不太協調,而帶有他自身生活環境的烙印。不過晚唐五代詞不管是寫平民還是寫貴族,都是把居住環境寫得富麗堂皇。炫耀富貴,是五代詞人普遍追求的審美風尚。李璟此詞正是這種時代風氣的體現。
唐代:李璟
風壓輕雲貼水飛,乍晴池館燕爭泥,沈郎多病不勝衣。
沙上未聞鴻雁信,竹間時聽鷓鴣啼,此情惟有落花知。
唐代:李璟
蓼花蘸水火不滅,水鳥驚魚銀梭投。滿目荷花千萬頃,
紅碧相雜敷清流。孫武已斬吳宮女,琉璃池上佳人頭。
唐代:李璟
珠簾高卷莫輕遮,往往相逢隔歲華。春氣昨宵飄律管,
東風今日放梅花。素姿好把芳姿掩,落勢還同舞勢斜。
坐有賓朋尊有酒,可憐清味屬儂家。
唐代:李璟
靈槎思浩蕩,老鶴倚崆峒。
蒼苔迷古道,紅葉亂朝霞。
棲鳳枝梢猶軟弱,化龍形狀已依稀。
唐代:李璟
珠簾高卷莫輕遮,往往相逢隔歲華。春氣昨宵飄律管,東風今日放梅花。素姿好把芳姿掩,落熱還同舞勢斜。坐有賓朋尊有酒,可憐清味屬儂家。
唐代:李璟
玉砌花光錦繡明,朱扉長日鎮長扃。夜寒不去寢難成,爐香煙冷自亭亭。殘月秣陵砧,不傳消息但傳情。黃金窗下忽然驚,徵人歸日二毛生。
唐代:李璟
風壓輕雲貼水飛,乍晴池館燕爭泥。沈郎多病不勝衣。沙上未聞鴻雁信,竹間時有鷓鴣啼。此情惟有落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