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哉風

1933年9月，在日內瓦召開了一次國際聯盟會議，參會的納粹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初次見到美國攝影師艾爾芬·艾森斯塔德時，表情很開朗。在幾張特寫照片中，第三帝國的政治人物都展露出微笑。

圖：戈培爾一開始面帶春風

但是，會議進行當中，當艾森斯塔德一次近距離拍攝戈培爾的肖像時，這位政客的表情變了：他渾身緊張，用可以殺死人的眼光緊盯著相機，結果誕生了一張著名的照片：仇恨之眼。

圖：仇恨之眼

戈培爾肉眼可見的仇恨從何而來？因為他知道了攝影師是猶太人。這個猶太人攝影師艾森斯塔德並不簡單，他出生於德國柏林，父母都是猶太人，1929年成為職業攝影家，後移民美國，一生拍攝了無數經典的新聞照片，被後世尊稱為「新聞攝影之父」。

圖：猶太攝影師艾森斯塔德

晚年的艾森斯塔德，回憶起戈培爾的照片是如何產生的：「我發現他獨自坐在酒店花園草坪上的摺疊桌前。我從遠處給他拍了幾張照，他沒有意識到。後來我想近距離拍幾張肖像特寫，我走過去，在助手和保鏢包圍的一個桌子前找到他，他看起來很瘦小。我按下了快門，他突然滿懷仇恨地抬頭看著我。於是，我拍到了這張更棒的照片。他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但我沒有退縮——當我手拿相機的時候，我從不知道恐懼。」​

圖：戈培爾獨坐時

戈培爾如何發現攝影師是猶太人呢？也許是姓氏所致，因為艾森斯塔德（Eisenstaedt）是一位明顯的猶太姓氏。戈培爾在會議中途，被手下告知攝影師的名字，於是流露出那種無比仇恨的眼神。

圖：艾森斯塔德另一張著名照片，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首次見面

戈培爾是最反猶的納粹頭子，從早年就仇視猶太人。納粹掌權後，他多次敦促希特勒對猶太人採取行動。就在1933年，德國開始通過法律將猶太人邊緣化並將其從德國社會中除名。在後來的猶太人大屠殺期間，他在日記里殘酷寫道：「猶太人現在被驅逐到東方，可以確定必須清算其中的60％……對野蠻但應得的猶太人正在作出判決。」

圖：戈培爾演講照

拍攝下這張照片的艾森斯塔德，兩年後被迫逃到美國，並成為歸化公民，成為《生活》雜誌的著名攝影師。他最聞名世界的照片，人人皆知：時代廣場的勝利之吻。

圖：勝利之吻

而戈培爾的末日則令人唏噓，他在希特勒自殺後，先是毒死了自己的六個孩子，隨即與妻子在帝國總理府地下室外自殺，最後一刻始終陪伴在希特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