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向榜單 | 有人在書店遇見我,有人在書店遇見愛情

2022-08-28     單向街書店

原標題:單向榜單 | 有人在書店遇見我,有人在書店遇見愛情

我們一直在和書店說再見。

深圳庫布里克書店關閉;

同期,「鄰居」誠品書店閉店一個月後也宣布停業;

師大東門的盛世情書店閉店,老闆坦言「這是個夕陽行業,我解脫了」;

武漢百草園書店公眾號發布閉店公告,一代人的精神驛站暫告段落;

擁有 20 年店齡的復旦舊書店關閉,店長在接受採訪時仍透露不舍之情:我們能回來。

2022 年,實體書店倒閉潮仍未止步。

但仿佛一個「魔法」,書店總能掏出許多意想不到的故事,與每一個進來的人無聲交換著一段段奇妙時光:

有人在書店建立人生最早期的思想體系,香港精神書局店長說:我們在西環,見證著地鐵的興建,還有周圍店鋪的更替,還見證著小讀者的成長。那時候有個小讀者,經常來「打書釘」,從下課來看書,吃完飯又回來看書。慢慢她從看小朋友書,到看文學的書……

有人到老都沉浸在精神世界,廣州荒唐書店店長曾記錄:有一天,一對爺爺奶奶進來了,穿得很斯文乾淨,走路很蹣跚,看了很久,買了一本上個世紀初的書。過了幾天,另一位奶奶來了,她這次來找另一本書,還打開視頻,跟爺爺通電話,最後我幫他們找到了那本書……

人們遇見,故事發生,而在書店內碰撞的情愫又被帶出室外,以更為細膩的方式深入人們的內心。在講述一個故事時,人們習慣使用時間思維,然而,真正推進故事進程的是那一秒鐘的時間嗎?當然不是,牽動人心的往往是:那一秒鐘,空間之內,人與人之間的命運關聯。

本期我們以書店為錨點,尋找在文學、電影中出現過的書店和與之相關的故事,試圖從另一個視角觀看,在重閱經典中,發現每個故事裡的「驚鴻一瞥」。

有點像日版的「天堂圖書館」,也有點像陰暗版的「彼布利亞古書堂」。

讀慣了京極夏彥推理小說的人,進入這間「書樓吊堂」時,或許是帶著推理知識而來,試著解碼離奇案件,豈料在這裡等待被解碼的是人的精神世界:畫師、哲學家、學生......有人在此領悟人生,有人在此獲得治癒。書店在這裡成了懺悔屋、算命攤之類的神秘存在,買書這個行為也不再僅僅是消費,而是「供養」。

日本文化創造了言靈文化,京極夏彥亦借書中主人公之口,一再強調語言的力量:

「心在這裡,卻不存在。無法把心取出來向您證明,然而為了傳達這裡有心,我們運用語言。」

「所謂書籍,是寫下它的人所創造的虛假的現世、現世的屍骸。但如果有人讀,那具屍骸就會復活。」

借主人公之口,一語道明書店的意義所在: 等待書與人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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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書蟲不羨慕海蓮·漢芙呢。

從求書、尋書、道謝、贈禮,再到延綿二十年的情誼,藉由一封封信件建立,查令十字街 84 號成為海蓮·漢芙與書店主之間的「精神樹洞」,也成為了一代愛書人的「精神站台」。

在想像這家書店的模樣前,讓我們先看看海蓮的心跡:「雖然我頂著寒風,走到五十條街外就能買到,但我想我還是『就近』先問問你們吧」,就想起了《向左走向右走》里的男女主人公,以為遠在天邊,卻僅隔著一道牆。

海蓮與書店主則相反,隔了一整個大西洋,卻仿佛就在生活的轉角。如果說這是一部電影,查令十字街 84 號可能不是主角,也不是配角,而是那個「遲遲不露面卻意義非凡」的神秘角色,它助長了浪漫,更成就了友誼。

這是部愛情片嗎,書店大概也不置可否: 如此遼闊的精神世界,尚有不可被命名的感情。

關於書店的理想主義已經講過很多了。

《東京本屋》更像是理想主義里的「戰鬥機」,十個書店人,各有各的野心和熱望,但在光輝之下,更多的是諸如「如何陳列一個書架」等更細枝末節的「事務性話題」,因此,如果只是想要獲取理想主義式的感動,恐怕這本書未必能滿足你。在這裡,作者試圖展現的更多是:每一份理想的腳踏實地,以及,書店擁有的可能性。

比如:

本屋B&B推出「文庫本明信片」,僅憑几句話選購書籍,讓直覺做選擇;

森岡書店「一周只賣一本書」,將書由平面轉換為立體的存在,直面讀者;

BOOK TRUCK的「移動的本屋」,以更自由的方式賣書,踐行一種新生活方式

......

創意背後是「絞盡腦汁的思考」,自由之下有「大汗淋漓的行動」,或許在反效率、反消費主義之前,先讓自身成為「堅定有力的存在」。

素有「世界第一舊書店街」之稱的東京神保町書店街,也可以說是許多愛書人心中的「耶路撒冷」了。

神保町書店街的成功,受日本文化氛圍的影響,也跟區域布局息息相關。我們大概可以從作者「囉嗦」的文風中一窺端倪:

「神保町之所以會發展成舊書街,原因之一就是在東京大學、大學預備以及東京外國語學校上學的學生們為了下館子或其他娛樂湊出所謂的『軍備金』,圖方便將手裡的書拿去典當或直接賣給書店。」

將舊書街放進文教、飲食、人居等構成的人文坐標中,書店好像也生動了起來——誰沒有過為了買一本書節衣縮食的青春期,以及無數個放學後埋首於街邊小書店的下午,而讀完的書,被幾塊幾角賣掉後,再買一兩本新書,也不妨可視為學生們的「循環購書額度」。

舊書街的未來會怎樣?這個問題就像「書店的未來」一樣有著微妙的氣氛。但, 永遠有人在閱讀,永遠有書店在開業,也早已成為一條定理存在。

所以,不妨就此鑽進一頁書,忘掉未來。

從雷蒙德•錢德勒筆下到電影銀幕上,馬洛始終是那個邊破案邊風花雪月的硬漢偵探。

這部改編自《長眠不醒》的電影,馬洛以一副面癱表情「叨逼叨」了全片,你未必能搞明白真相,但你一定會對其中的「浪漫情節」留下印象,因為馬洛的浪漫,是從險中求——雨天、臨時閉門的書店、躲在暗處喝酒……讓人懷疑是不是要上演愛情片時,被盯梢的書店店主當晚便死於他人手下。而誰又能想到,其實店主的副業是「賣艷照的」。

謎團重重之下,處處可見馬洛的「機鋒」,尤其是那段經典的賽馬對話:

薇薇安:說到賽馬,我也喜歡玩。不過我喜歡先看它們跑一下,看它們是一路當先的還是後來居上的,發現他們的所有的優缺點,什麼使他們跑得快。

馬洛:發現了我的嗎?

薇薇安:我認為你不喜歡被超過。你喜歡跑在前面,先拉出距離,最後再慢些下來,輕鬆過關。

馬洛:你也不喜歡被超過。

薇薇安:我還沒遇見過一個能做到的,你有何高見?

馬洛:嗯,目前還不知道,路遙知馬力。

奧黛麗·赫本似乎演什麼都會演出一種「愛情大過天」的氣質。

但影片的舞蹈場面大大遮掩掉了劇本的平庸:暗室里的雙人舞、酒吧的三人舞、街燈下的獨舞......有人說「一場場讓人眼花繚亂的換裝秀與轉場分攤了歌舞場面的重責大任」,此言不虛。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在女主角還是一個灰頭土臉的書店打工小妹時,對哲學的痴迷,以及首次與時尚女主編的碰撞—— 智慧與美貌的集合體,究竟是一種新的時髦,還是時尚雜誌們「發自肺腑」的信念?

「我是來和一個哲學家談話的,而不是和一個男人談話。」

女主角終於見到自己崇拜的哲學教授,卻差點被性侵犯後,說出的這句話也意味深長,反倒是身為男主角的時尚攝影師與女主角的交鋒中,多了幾分「智慧」。

一個熱衷偵探小說的攝影師,一間名為「傳奇女人」的書店,一本未發布作者就被謀殺的書籍。

不算新穎的構思,但符合上世紀懸疑電視電影的「傳統套路」:緊張的節奏、懸念迭起。如果你是一個對觀看老片(包括爛片)有惡趣味的人,此片絕對能滿足你的心理。

正如一位豆瓣網友所說:「十幾年前在家看了一半被勒令關電視睡覺,斷斷續續找資源找了十幾年,終於在Youtube上看完了,知道了兇手和兇手拙劣的作案手法,人生一願了。」

其實本片也不算是爛片,那個叫作「傳奇女人」的書店從一出場就自帶「神秘光環」,無論是由叔叔的遺願改的店名,還是與暗含意識分裂、謀殺案內容的新書作者合作,以及在那工作多年的老人菲爾比,都構成了一部可自圓其說的「案中案」,是密室殺人還是另有緣由?

迷霧裡總有真相顯形。

膠片電影,老火車站,機器人,玩具修理鋪,書店——影片的主元素很少,卻都精準指向了一個逝去的時代。

儘管許多影迷將它視為一部「向喬治·梅里埃致敬的影片」,但這首給膠片電影的輓歌,卻是由導演用 3D 技術等華麗手法寫就,這其中的「自反性」頗令人回味。進入影片搭建的世界中,也常見這種「自反性」的存在:電影延長了時間,而時間恰恰也是膠片電影的「敵人」。在火車站鐘樓修鐘錶的雨果,也在不懈修復著父親給他留下的機器人,而關於喬治·梅里埃的真相,正由機器人之手揭開。

書店在影片中的戲份不多,起到的是「點睛作用」:書店主人第二次見到雨果時,正抱著書走出車站,決定將《羅賓漢》送給他。隨後,伊莎貝拉篤定地對雨果說:「 他總能為每一本書找到最好的歸宿。

這種「Happy ending」式情結,最後也為喬治·梅里埃的影片鋪墊了圓滿結局,導演似乎在層層傳遞著一個訊息:

每一樣美好事物,都值得擁有好歸宿。

撰稿 - 花美男

編輯 - 手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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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3b2e5d18c5607bec5625a809a64ff27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