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構隱匿47億收入,醫托也能月入6萬:起底「黑醫美」暴利

2022-08-21     AI財經社

原標題:機構隱匿47億收入,醫托也能月入6萬:起底「黑醫美」暴利

撰文 / 陳暢

編輯 / 楊潔

千和醫美隱匿收入超47億元的消息震驚了業界。但在大眾感慨「醫美暴利」的背後,醫美上游企業中華熙生物的年營收也不過才不到50億元。中游的醫美連鎖機構們卻盈利能力薄弱,上市進程也並不順利。醫美的「暴利」,到底是怎麼都被千和醫美這樣的機構賺走的?

千和醫美隱匿收入超47億元的消息震驚了業界。但在大眾感慨「醫美暴利」的背後,醫美上游企業中華熙生物的年營收也不過才不到50億元。中游的醫美連鎖機構們卻盈利能力薄弱,上市進程也並不順利。醫美的「暴利」,到底是怎麼都被千和醫美這樣的機構賺走的?

「想過醫美暴利,但沒想到如此暴利!」一位網友感嘆說。

近日,「杭州一醫美診所隱匿收入超47億」的熱搜新聞震驚了業界。根據媒體報道,從2017年1月至2021年11月,當地一家名為「千和」的醫療美容診所在為客戶提供醫療美容項目服務時,利用個人銀行帳戶收取服務款,共計隱匿服務收入47.55億元,未計入財務帳,因偷逃稅被相關部門處以罰款共計8827.27萬元。在此期間,該機構隱匿收入孳生的利息收入為2879.68萬元。

千和醫療美容診所(以下簡稱「千和醫美」)背後,其51歲的女老闆於文紅在醫美圈「頗有名聲」。據公開信息,其在2010年成立了千和醫美,官方資料中介紹她說,「從一無所有到身家過億」。

然而,就是這位所謂「成功人士」,卻在千和醫美成立的第二年,就登上過央視的《焦點訪談》,節目中稱,於文紅沒有職業醫師資格便給消費者做手術,並收取了高達12萬元的手術費用。而也有媒體報道,一位消費者花高價在千和做完鼻子整形手術出現後遺症,之後千和醫美被要求停業整改。

時隔多年,千和醫美再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其5年內40多億元的隱匿收入,也將醫療美容行業的暴利和亂象再次推到聚光燈前。

近年來,在顏值經濟的催化下,醫美概念曾引來眾多關注。但在二級市場上,目前上市的醫美行業公司多集中在上游企業,包括華熙生物、昊海生科、愛美客等。但在2021年,華熙生物的營收為49億元;愛美客和昊海生科則均不到20億元。

與此同時,醫美連鎖機構們卻盈利能力薄弱,上市進程也並不順利。今年年初,整形美容連鎖集團伊美爾在港交所的招股書失效,衝刺IPO遇阻;從2018年到2020年,伊美爾已累計虧損2.1億元。而千和醫美隱匿的收入,卻已經接近醫美上游頭部上市公司一年的營收。

事實上,開辦一家正規的醫美機構投入巨大。中游的醫美整形機構們「賺錢難」,不受資本市場「歡迎」的同時,反倒是一些資質並不齊全的「黑醫美」機構們,通過在設備或產品上做手腳,卻賺得盆滿缽盈。

但這條路上,也隱藏著無數的坑。越來越多的想要變瘦、變白、保持年輕狀態的消費者們走上醫美之路,但等待他們的卻可能是亂收費現象,以及醫師無執照、醫院無資質、醫療設備和材料不正規的「三非機構」。「在這些黑醫美機構眼裡,女孩們只是一個個待成交的單子。」一位業內人士直言。

醫美風刮向年輕人,貸款也要做手術

千和醫美掀開的只是醫美暴利的冰山一角。

在成都的白小強是2019年「誤打誤撞」進入醫美行業的。他在一家第三方引流公司做運營,但他發現,說白了,這家公司就是給醫美機構做「拉人頭」的生意,在這裡員工月入五六萬元輕輕鬆鬆。這讓白小強覺得,「醫美太賺了,簡直是暴利中的戰鬥機。」

在北京上班的年輕姑娘肖虹最近回杭州縣城老家,發現了一件顛覆自己想像的事。「我以前的女同學們幾乎都做了醫美。打針是最基礎的,一些人還大膽地做了雙眼皮和隆鼻。見我臉上一點沒動,她們甚至調侃我『看起來土,幾年都毫無變化,捨不得給自己花錢』。」肖虹告訴《財經天下》周刊。

主攻鼻整形的西安國際醫學中心醫院美容外科主任、整形醫生師俊莉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其發現,在暑期,很多高考生、大學生、留學生都來就診,她在坐診日一天要進行十幾台耳朵整形手術、兩到三台鼻子整形手術,複雜一點的大手術通常要提前1-3個月預約。

據天眼查數據,截至目前,國內共有8.6萬家企業名稱或經營範圍含「醫美、醫療美容、整形」,僅2021年新增註冊企業數量為3萬家,年度註冊增速高達50.9%。其中個體工商戶占比30%,成立於1-5年內的醫美企業占比超8成。從地域分布上看,廣東有1萬餘家企業,數量最多;山東則排在第二。

醫美入局者們看中的是行業背後龐大的市場需求。據艾瑞諮詢數據,2019年,中國醫美市場規模達1769億元,預計2023年將達到3115億元。另據Frost&Sullivan數據顯示,2019年我國醫療美容服務滲透率僅2.5%,遠低於日本的4.8%和韓國的12.8%,未來存在較大的提升空間。

在這樣的背景下,醫美也開始走向「大眾化」,尤其是「輕醫美」,即無創「非手術」的醫美項目。隨著顏值經濟的興起,包括玻尿酸、水光針、除皺針、熱瑪吉、超聲刀等各類醫美名詞,越發頻繁地在社交平台上被提及。在小紅書上搜索「醫美」二字,瞬間可以湧出超過31萬篇筆記,涉及項目選擇清單、醫美體驗感受、疼痛等級等內容分享。

輕醫美即無創非手術的醫美治療風險更低,更容易被大眾接受。有機構預計,到2023年它將占據醫美市場的半壁江山。

輕醫美的價格更加友好,也大大降低了做醫美的消費門檻。醫美不再是中產人群專屬,已開始吸引了很多95後的年輕人甚至未成年人。

第一財經商業數據中心在100家醫美機構消費人群中的調查結果顯示,半數以上用戶每年在玻尿酸注射上的預算在2萬元以上,其中24%的用戶年均預算在5萬元以上。而在其中,值得關注的是,有超過70%的學生黨或初入職場的年輕打工人年均玻尿酸預算也從2000元到2萬元不等。

白小強也告訴《財經天下》周刊,現在很多醫美用戶並不是大家想像中「有錢、有閒」的中年人。他見過的客戶中,未婚姑娘為了求偶、年輕的離異女性想要改變自己,還有在娛樂場所工作的女孩認為這是工作需要,都希望通過醫美改變自己。她們做的項目普遍以割雙眼皮、隆鼻、脂肪填充、隆胸為主。甚至處於愛美階段的高中的學生們,也不吝於通過整容進行改變。

「我曾經有一個客戶是街邊理髮店的洗頭小妹,她想要做隆胸。手術費總計10萬元,她寧願自己貸款5萬元也要做。」

而價值觀並未成熟、涉世不深的年輕人們來說,也就更加容易掉進暴利「黑醫美」的坑裡。

圖/視覺中國

家中床上也能做手術,為機構拉客月入6萬

90後北漂女生陳炎說,自己前不久剛剛被一家美容機構「綁架」了。有一天,她突然接到了北京一家美容機構的電話,告訴她可以免費做價格上千元的抗衰項目。禁不住誘惑,她前往這家機構進行體驗。但據她表示,自己只是躺在儀器面前做了半小時,項目就結束了,而隨後,她接受了機構里的「醫師」長達兩個小時的遊說。「他們讓我辦卡,說原價上萬元的卡只要6000元,我錢不夠也可以先辦消費次數少的卡,把名額先占上。」但她問起對方的資質時,得到的回答卻含糊不清。感覺到不對勁的陳炎不敢接受,卻被不斷糾纏,「幸好我男友在,最後我才得以脫身」。

無獨有偶,陳炎的朋友楊夢也說,她被自己常去的美容機構嚇到了。她在這家機構中已經是「老客戶」了,原來開辦的是6999元6次的「超皮秒」年卡,後來還乾脆升級到了1.6萬元的綜合年卡。但最近一次消費時,美容師又讓她再花2萬元「升級補差價」。楊夢說,她提出拒絕後,這位美容師的態度卻頓時變了,聲稱她「如果不升級,項目見效慢就和機構無關了」,並說「別人20多萬元辦卡都沒眨眼」。而這些話在楊夢看來,其中難免夾雜著「威脅」的意味。

在醫美機構中,普遍存在著「亂收費」問題,不僅項目價格偏貴,在消費中也常常要求用戶預付費辦卡,讓「求美者」們支付更高的經濟代價。

不少醫美機構為了拉客,與消費者之間往往存在「中介」渠道,可能是個人,也可能是其他機構。醫美機構們則要對這些渠道提供較高的返傭比例。在這樣的模式下,因為有中間環節參與了分成,依賴這些渠道的醫美機構自然也要想方設法提高收費。

白小強之前所在的公司就是這樣的渠道「中介」,在網絡上進行營銷獲客。「每拉一個人,醫美機構返給我們公司30%-40%的分成。消費者做一個2萬元的手術,至少6000元是進入我們口袋的。」白小強清晰地記得,他自己一個人在一年時間內,就用一個帳號為各美容機構做出了140萬元的流水,「分到公司就是80萬元,且我們每個人運營的帳號不止一個」。他所在的公司不大,員工一共只有20幾個人,暴利程度也可想而知。白小強說,那時的自己,月入五六萬元是「家常便飯」,公司的高管們也很快就實現了買車、買房。

為了降低成本,這些醫美機構也會使用「小醫生」,或者沒有醫師資質的醫生上崗。甚至使用假針劑、假設備,以從中牟利。

「隨著醫美產業的快速發展,各路淘金者彙集,加入醫美產業大軍,行業開始魚龍混雜,參差不齊。大量醫美機構本就是抱著賺快錢的投機心態,開始脫離醫美本質追逐商業暴利,引發了諸多行業亂象,受害者輕則傷身,重則送命,抹黑了整個行業。」海南博鰲醫療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鄧之東說。他所指的很多醫美「投機」機構,就是外界常說的「黑醫美」,業內稱之為「三非」,即非正規機構、非正規醫生、非正規藥品。

師俊莉也告訴《財經天下》周刊,對於正規醫美來講,醫院合規成本、藥物成本、儀器成本、繳稅成本都花費巨大,而「三非」醫美機構無疑想花最少的錢、賺最大的利潤。她舉例說,她所在的醫院光手術室就有60多間,手術室里還要有凈化過濾、無菌消毒、手術燈、麻醉機等配置。「有的黑機構能去酒店開一間房做手術,能花費多少?」

師俊莉自己是整形外科研究生畢業,經歷了出國學習,花了10年時間才得到了獨立操刀的機會。對於很多機構培訓幾天就拿證上崗的「醫師」們,她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憤怒之情:「非法上崗是一種非常不負責的行為,他們對醫療、對患者、對生命絲毫沒有敬畏之心。」

師俊莉說,她接待過一位對隆鼻效果不滿來進行調整的女孩。但當她問及第一次手術在哪做的時,對方竟然回答說,是在自己家中的床上,由一位「認識的姐姐」做的手術。「這事聽起來離譜,但現實情況確有發生,十分可怕。」師俊莉稱。

在此情況下,三非醫美機構致人毀容甚至死亡的新聞,也並非少見。

2022年8月,據正觀新聞報道,西安一位所謂整形科「主治醫師」在自己就職的整形醫院進行自體脂肪豐面頰(填充術)術中發生「麻醉意外」不幸身亡。2021年12月,河南廣播電視報道稱,開封一女子因微整形手術失誤成為植物人,其主刀醫生無行醫執照。2020年10月,央視新聞報道稱,江蘇徐州一21歲女孩花14.5萬元在整形機構做隆胸手術、隆鼻手術及唇部塑形手術,在手術台上意外去世。

2022年央視「3·15」晚會也談及醫美行業亂象。節目中報道稱,市面上有所謂的「醫美速成班」,號稱加入者「0基礎、6天」即可拿到一張「高級證書」執業上崗。

艾瑞諮詢《2020年中國醫療美容行業洞察白皮書》中披露的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我國合法合規開展醫美項目的機構僅占行業14%,合法醫美醫師比例僅有28%。相反,「黑機構」數量超8萬家,是合規機構的6倍,非法執業者超過10萬人,且市面流通針劑正品率只有33.3%,也就是1支正品針劑背後伴隨著至少2支非法針劑的流通。

央視網指出,非法醫美場所90%以上的設備都是假貨,每年非法黑醫美致死致殘10萬人左右。

上海瀛泰律師事務所胡爾瑋律師告訴《財經天下》周刊,目前對「黑醫美」的監管屬於打擊非法行醫的範疇,案件來源主要是群眾舉報和社區網格化巡查發現。

據天眼查信息,近三年中,醫美領域的法律訴訟事件達萬餘起,排在前兩名的分別為肖像權糾紛和醫療服務合同類。

但是,仍然有不計其數的年輕人被三非機構帶進了坑裡,即便貸款也要去做醫美。

鄧之東表示,儘管醫美行業經營環境監管趨嚴,但不影響市場對行業的發展預期;醫美行業仍有著龐大的消費群體、強烈的付費意願、高昂的客單價、不低的消費頻次,這些都形成了醫美行業巨大的市場需求,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一種「剛需」。

師俊莉則提出,三非機構診療成本低,很多消費者尤其是年輕人風險和安全意識不夠,容易圖便宜,並沒有認識到醫美其實是件「很嚴肅、很科學」的事情。

獲得了數量龐大非法利潤的三非醫美機構,也更不惜投入利用各種渠道營銷,如在網上「種草」,甚至請來「醫托」帶動。如師俊莉所說,年輕人們缺乏相關認知,也更容易被「忽悠」。

「在小紅書、微博、知乎等不少社交平台上,都分布著大量黑醫托,他們幾乎無孔不入,偽裝成行業的熟悉者、專家、大V等,一邊向大眾販賣容貌焦慮,一邊向客戶吹噓推薦哪個整形機構好,再把他們介紹到相應的機構做手術拿分成。」白小強說。

對此,《新京報》也曾報道稱,在小紅書里,大量的「醫美體驗種草帖」都是由醫美機構通過營銷團隊僱傭寫手完成,一條假種草帖,只需花費5元。

只在公司待了一年就了解了不少內幕情況後,白小強決定辭職退出這個行業。「有一次,一個女孩通過我介紹去機構做完手術,她還專門發貼感謝了我。但我看到了之後非常難受,她這不是被我賣了還幫我數錢嗎?我有個同事做得我覺得更過分。有一位接受了介紹做醫美失敗的客戶,來尋求修復方法,結果她被同一個人再次介紹到了另外一家三非機構。也就是說,這個人被我們『二次收割』了,而且做修復手術價格還更貴。」

「我良心上過不去。」白小強無奈地說。

圖/視覺中國

醫美機構上市難,暴利都被「三非」賺了?

在千和醫美隱匿收入47億的新聞曝出後,市場更關注醫美行業的盈利問題。

上市的「醫美三巨頭」中,2021年華熙生物營收為49.49億元,昊海生科營收為17.66億元,愛美客營收14.48億元。但事實上,這三家上市公司主要從事的是上游端醫美原料供應鏈業務。對此,也有財經人士質疑稱,往往一個行業上游端是最賺錢的,但到了醫美行業,卻顯得如此不同。一家中游直接面向C端的醫美機構,隱匿收入便碾壓了大多數上游的上市巨頭。

而同時,千和醫美的隱匿收入,也超過了一些準備上市的連鎖醫美機構。2022年4月,明星劉濤代言的美容連鎖品牌美麗田園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衝擊「美容院第一股」。根據招股書,2021年美麗田園收入為17.8億元,凈利潤2.08億元,擁有超7萬會員,活躍會員平均消費約超過2萬元。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的伊美爾,在2021年營收只有8.11億元。

多位業內人士也向《財經天下》周刊表示,做醫美,營銷和獲客成本很吃利潤。「大概40%-50%都是市場費用,獲客成本通常在5000-7000元左右。」檸悅醫美創始人靳鵬曾向媒體稱。

師俊莉也告訴《財經天下》周刊,兩年前她跟業內同行交流,獲得過業內的共同認知是,只有1/3的民營醫美機構是賺錢的,有1/3是不賺不虧,另外1/3則是處於虧損狀態。而近兩年,「因為疫情影響的原因,有很多民營醫美機構都已在生死邊緣掙扎」。

據Frost&Sullivan統計,2020年國內正規醫美服務市場中,民營機構市場份額約占82%,公立機構僅占18%。在大眾認知里,醫美屬於「暴利」行業,但實際上,業內獲取「暴利」的,往往是那些醫院醫生設備材料成本低、獲客途徑隱秘、漫天要價的「黑醫美」機構。

「絕大多數黑醫美機構太過隱蔽,而且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確實很難被發現,這給監管造成困難。」師俊莉說。

圖/視覺中國

令人欣喜的是,醫美行業已漸漸進入「強監管」時代。新氧方面相關負責人向《財經天下》周刊表示,進入2021年,國家大力整治醫美產業、打擊非法醫美,這有助於醫美行業「良幣驅逐劣幣」。

據了解,2021年6月,國家衛健委辦公廳聯合8部門印發《打擊非法醫療美容服務專項整治工作方案》。11月,市場監管總局發布《醫療美容廣告執法指南》,再次重拳整治違背社會良好風尚、製造「容貌焦慮」等各類醫美廣告亂象。

與此同時,白小強稱,第三方醫美平台的誕生也幫消費者過濾了很多「黑機構」。上述新氧相關負責人稱,平台的審核範圍覆蓋了機構、醫生的資質認證、商品信息、社區內容等,貫穿了求美者從決策到消費的全部流程。據新氧數據顏究院相關數據顯示,2020年3月至2021年11月,新氧累計已攔截涉嫌違規違法醫美商品1931931例、機構20015次、違規或超範圍執業醫生44274人次。

在此背景下,業界也傳出了醫美類企業IPO審查收緊,上市門檻大幅提高的聲音。

據《財經天下》周刊粗略統計,近年已有多家醫美公司上市未果。

衝擊「美容院第一股」的美麗田園,公司糾紛不斷,近三年內退賠款總額超過5000萬元。而港交所最新信息顯示,其上市狀態尚在「處理中」。

伊美爾招股書顯示,於往績記錄期間,公司也曾多次被處罰,原因主要包括違法發布醫療廣告、使用非衛生技術人員從事醫療衛生技術工作、使用未取得醫療器械註冊證書的醫療器械等。據查,伊美爾招股書已於2022年2月「失效」。

更早的2018年,年營收突破10億元的「莆田系」藝星醫美赴港IPO。但在2019年,在大連藝星一位女性顧客死於隆胸手術的事件曝出後,藝星醫美上市夢碎。

鄧之東認為,醫美行業監管政策趨嚴但並未徹底關閉政策大門,監管的目的是為了規範,強監管將推進醫美行業陽光透明、加速成長,成熟規範,形成一個更加規範、更加透明、更加安全、更高效率的醫美行業,不規範、不變革的醫美企業將逐漸被市場淘汰。

而在行業仍處於發展早期的今天,師俊莉呼籲說,行業應在普及醫美知識上應更努力。同時她也表示,求美者們想要「變美」,一定要去官方渠道尋找相關機構,並在充分了解醫生風格、技術、理念之後再做選擇,避免遭受身心、經濟上的多重損失。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白小強、肖虹、陳炎為化名。)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1524fc0de9a7cf3b82ee3a90c827f70c.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