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逾八旬的老舒是我村聶家組的特困老人,駐村伊始老人即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是全村唯一舒姓村民,聽群眾講述其父數年前帶著老舒「遊歷」至此偶遇本地單身寡婦,相似的經歷讓兩個原已破碎的家庭產生了共鳴,老舒父子便落腳於此,用農村的話說,老舒是「隨爺崽」。然而命運多舛,老舒剛成年父母便遭遇重病,讓本已窮困的家庭更為艱難,老舒也錯過了最佳取親年代。而後數年,貧困一直延續。因離村部近,舒老經常會來村裡串串門,逢年過節我們也經常給他送點油米魚肉之類的物質。老人耳朵有點背,交流時要湊近其耳大聲嚷嚷才有點效果,時間久了相互之間也就熟絡了。
老舒的住房條件很差,上世紀60年代的土磚房,一間堂屋加兩個單間,屋面漏雨牆腳磚因長期雨水浸泡已腐蝕。可是每次與其耐心交流要給他建新房時,他總是搖頭拒絕,理由似乎很充分:「國家政策很好,謝謝你們關心,我不給政府添麻煩了,我活不了多久的,這房是我老父留給我的祖業,我也沒有後人,守著這份祖業去了我更安心」。聽著每次同樣的嘮叨我們很揪心:難道就這樣保持現狀?難道讓這種延續了數十年的貧困繼續延續?不能,絕對不能,我們的良心不允許,脫貧攻堅的神聖職責更不允許!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傍晚,我們載著舒老和他隨身攜帶的幾身衣服到了敬老院,告訴老人在這裡安心住一個月,我們一定要給他建新房!老人沒有言語,也沒反對,我們知道他仍在擔心新建會改變他的祖業。儘管建房期間天公不作美,儘管鄰里矛盾多次阻撓材料只能手工搬進,房子還是如期竣工。兩周後,舒老回到了他的新居,激動得流下了眼淚:「你們真好,感謝你們,房子建好了,安全了,也幫我留下了部分祖業的原貌,這下我放心了」。
拉著舒老的手,我也長吁了一口氣:老人家請放心,大家都請放心,扶貧路上,我們絕對不會落下一個人。(漣源市編委辦駐漣源市龍塘鎮文石村一支書熊天懿 2019年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