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他鄉無怨悔

2020-04-29     掌上曲靖

漂泊他鄉

2016年4月1日,我和孩子的媽媽背上行囊,再一次來到昆明。昆明的天,還是這樣藍。城市變化比起重慶這十多年來的變化,好像不大,但多了一些大廈,多了一條作為這座城市標誌性的大道即北京路。

北京路原名太和路,因1966年貴州到昆明的鐵路通車,昆明市民奔走相告:從這條貫穿昆明城南北的大道,直通昆明火車站,雲南人就可以坐火車到北京了,於是這條路就稱為「北京路」。在北京路的沿線,有由比利時傳教士在1935年主持修建的天主教堂;有建於1936年的震莊賓館,它的前身是龍雲公館;還有美國飛虎隊紀念館。

這條路是我上班的必經之路,而且幾乎每天傍晚,我們都要在這條路上散步,很容易想起2016年4月1日,那天兒子、兒媳婦開車把我們送到重慶菜園壩火車站,我們從重慶來到昆明,從此居住在北京路旁邊。

1999年9月,在重慶老家,我的一個朋友問我去過雲南沒有?我說沒有。他說你願不願意去雲南一邊打工一邊旅遊?我說可以。可能是我這個人率性慣了,也剛好那時所在的企業可以停薪留職,我就決定「南漂」了。幾天以後,我獨自乘飛機來到了昆明,在昆明一家教育集團上班。至今,這家教育集團已在雲南省內外創辦了從幼兒園到小學、初中和高中的私立學校。郭總在1994年從一所公辦學校辭職走上獨立辦學的路,那時,他創辦的第一所學校,是靠自己一鏟一鏟地平整場地改建的。

從1999年9月到2005年6月,我見證了民辦學校辦學之艱苦,見證了民辦學校教師對工作的敬業守責。我曾經在重慶做過縣屬中學教師,在縣教育局中教科工作過,也當過重慶一家軍工企業子弟校的校長。兩相比較,在雲南,我看到了一群具有民辦教育情懷的人,是如何在編織著他們的教育夢想。

我喜歡一個善於合作的團隊,喜歡一種向上的集體氛圍。當然,利用節假日我也去了香格里拉、西雙版納、曲靖彩色沙林等地方。或許這些都是我第一次在昆明工作了五年的理由。

2005年6月,由於原單位轉制,我不得不回重慶了。當我第一次告別雲南,真的還有了一種不舍。在11年後,我再度回到了雲南,再度回到了這家教育集團。時過境遷,人是物非,我發現這家教育集團最大的變化是管理上的飛躍,完全可以套用一句「從粗放到規範、從外延到內涵、從模仿到創新、從同質到特色」來表述這種飛躍。

到2020年4月1日,我在這裡又工作了四年。

記得四年前的今天,郭總在雲南省教育廳大門處接到我們,帶我們參觀了集團總部,還開車去了昆明空港經濟開發區,參觀了集團所屬的一所現代化完全中學。慚愧的是,那天在學校大門口,我把該校校長撰寫的學校賦中的「庠序」讀成了「癢序」。儘管我知道「庠序」在過去泛指學校,殷代叫序,周代叫庠。郭總糾正後,我不覺臉一紅。當然,我也記得他請我們在一個有池塘有荷花的地方用了午餐。

又是一個四年了,其中難免有工作的艱辛,甚至不被人理解的委屈。身處邊疆,我雖然沒有李杜詩人那種遙寄明月的傷感,但也不時掛牽著在重慶工作與生活的孩子。有朋友問過我多次,你又不缺什麼,何必漂泊他鄉?

確實,以我們的消費興趣,我們不打工早已足夠過好自己的小日子了。因為按照國人喜歡用房子來估算生活處境的話,我們兩個人在重慶合川區、江津區,在貴州習水有四套房子,小的有38平方米,大的有176平方米,總共應該有360多平方米吧,都是不拎包就可以居住生活的,而今全部空著,我們卻在昆明北京路旁邊擠在一間約25平方米的小房子裡。

對為什麼我還要繼續這樣的日子,有時我自己也難以自圓其說。我想到十多年前,有一次,郭總對我漫不經心地說:「房子再多再大也只能睡一張床,再好的山珍海味,也只能一日三餐。」當時,我認為他是「站著說話腰不疼」,現在,我想來真還有一些道理。

我覺得,儘管自己漂泊他鄉多年,在生活里確實失去了什麼,但是我想到能夠在一群人成功的事業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也當是人生的另一種愉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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