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在我的殘疾證上
當我每天無助地
用尖銳的指尖
按壓淚腺中的苦咸
擠出心肝中的血紅
伴著生命的聲聲吶喊
用盲棍在大地上
寫下一行行橫七堅八
歪歪扭扭的文字
投向一個個論壇
網刊,雜誌和郵箱
很多人不相信
我會是一個盲人
總質疑我的身份
認為我用詩句
在騙取他們對藝木的
崇敬與憐憫
有時我真的很無語
從小長到大
我靠耳朵走路
看不見山水的崎嶇
依靠聲音
躲避突來的危險和災禍
在我的殘疾證上
明明寫著視力二級殘疾
即使有一點光感
也只能像螢火蟲一樣
在狹小的黑暗中彳亍
也不像閃爍的星光一樣
在廣闊的高空
奔跑
歡呼
之二黑暗在體內熊熊燃燒
黑暗在體內熊熊燃燒
痛疼在心上使勁咆哮
一根笨拙的盲棍
支起簡易的人生
對光明的嚮往
是一生遙不可及的夢想
高低不平的道路
叩擊著大地的虛空
當第二步聽到第一步寂寥的回聲
美好的春天在哪裡
歡快的笑容在哪裡
當歪歪扭扭的腳印
拱起藍天的遙遠
人欺天不欺的謬論就這樣瞎寫
塵世的悲歡永遠容不下
掙扎的弱小
巍峨的高山絕不會
扶一把低矮的小草
閃光的星空
也儘是忽悠的雲朵
只有無情的的風雨
才是生命里最真實的淚水
寫滿每一個季節
浸透每一個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