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追男神他不回應,和男同學親密玩遊戲他吃醋:你是我的

2023-07-22   蘇冉嫣阿悠

原標題:苦追男神他不回應,和男同學親密玩遊戲他吃醋:你是我的

龐姑娘仍舊呆呆地看著他,也不去接那蘋果,半晌才道:「夫子,你真好看。」夫子臉紅。

1

元吉五年,大盛朝在新帝的治理下,海清河晏,昌盛繁榮。

只這新帝繼位以來忙於政事,卻疏於子嗣,至今未有所出,成了朝臣們的一塊心病。他們於是紛紛上疏請奏,要皇帝在民間採選秀女,以充後宮。

皇帝准奏,卻道空有美貌的美人不要也罷,須得才貌雙全才好。朝臣會意,預備來年採選時將文試列入選拔程序。

因皇帝美名在外,一時間天下適齡女子多躍躍欲試。

原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便是高門大戶,也多少疏於對女兒的文才教養,更遑論尋常人家。如今皇帝愛才,若要得他青睞,免不了在採選前填補一番。教習夫子因此炙手可熱,豪門大戶多是自聘西席,尋常人家則將女兒送去女子書院。

按制六品以上朝廷官員之女皆需參選,民間女子則不強求。

龐千戶有一女,剛及笄的年紀,家中一向如珠如寶地寵著,且不說入宮,便是尋常婚嫁都要將那女婿千挑萬選的。

龐千戶武將出身,是個粗人,疼女兒卻是疼到骨子裡的。他上朝時打聽到,此次採選若是不中,落選女子十之八九要充作宮女。愁得他一下朝便打馬疾馳返家,火急火燎地與夫人並兩個兒子商議對策。

他三兩句交代了得來的消息,末了急道:「這可如何是好,我芙兒怎幹得了那伺候人的事兒?」

「相公,你快想想辦法呀!」

「娘,你先別急,我琢磨著不如想辦法叫芙兒選上。」

「大哥,話雖如此,一則,選上了未必是好事,再則,以芙兒的資質,多半也是選不上的。」

話音一落,花廳里陡然安靜下來。

龐大人先不服氣,「如何選不上?我芙兒貌美如此,她若自認第二,誰還敢說第一?」

龎夫人亦不甘心,「再說那才學,芙兒幼時,相公出征,書信皆是芙兒所寫。她那時不過兩歲,一字不識,還不是憑著天賦畫出來了?」

大公子梗著脖子,「尤其是品行,世間有幾個姑娘如我芙兒這般秉性純良?」

二公子忙陪笑,「爹、娘,大哥所言極是,不過,此事須得從長計議,眼下不若先叫芙兒籌備著,總歸為妃要好過為婢。」

龐大人點點頭,覺得有幾分道理。

二公子趁機進言,「咱們芙兒雖說天資聰穎,但怕就怕外頭那些姑娘笨鳥先飛,穩妥起見,不如先給芙兒請個先生。」

計議已定,二公子便替小妹物色教書先生去了。

誰知到底晚了一步,城中名師皆已棲得高枝,肯出重金也是一人難求。如此一來,便只好送龐姑娘去書院了。

兩日後,龐大人稱病未去上朝,領著夫人兒子,親自送愛女到兩條街外的女塾進學。

怕有人欺生,一家人大搖大擺地將龐姑娘送進課室。

龐大人眼尖,先替女兒霸住緊挨夫子的座位。

大公子英武,將小妹在家慣愛用的一把黃花梨木的玫瑰椅扛了來。

龎夫人仔細,將女兒愛吃的小點心裝好,叫她餓了便先墊一墊。

二公子儒雅謙和,替小妹打點同窗,「各位姑娘,這是小妹若芙,初來此地,還望多多照拂。」

說罷,手一揮,進來幾個乾淨靈秀的小丫鬟,一人手裡提了只布兜,裡頭裝的凈是些姑娘家愛吃的蜜餞糖果,挨個發了一遍。小姑娘多少有些貪嘴,嘴上一甜,心裡自然對這新來的同窗生了幾分好感。

正主龐若芙此刻正打著今晨第二十一個哈欠,連爹、娘,兄長几時走的也不知道。

她的同窗們皆因這新來的姑娘好大陣仗,三五紮堆好奇地談論著,夫子來了才將將停下。

課室里的安靜反倒叫龐姑娘清醒了幾分,她揉揉眼,抬頭便見夫子的書案前已站了人。

只聽那人漫聲問:「你便是新來的學生?」

龐姑娘忙起身,因起得猛了,身子不由晃了一晃,她定定神,恭謹地拱手拜道:「學生龐若芙見過夫子。」

她今日穿的是身簇新的廣袖齊胸襦裙,上衣鵝黃,下裙粉白,柳眉粉面,倒算得乖巧可愛。

夫子擺手道:「坐。」

言罷,夫子便開始講學了。

龐姑娘卻一摸肚子,餓了,便從娘親給的兜里摸出一塊芝麻脆。

2

夫子聽著新學生髮出的嘎嘣脆響,並不惱怒,只道:「龐若芙,去外面吃。」

龐姑娘起身應道:「是。」

眾目睽睽之下,她便提著她的小食兜出去了。

課間休息,女學生紛紛衝上來,圍住夫子。

「陸先生,此句何解,學生不懂。」

「先生,學生愚鈍,不知這『輕』字有何深意?」

「陸公子,前日我做的藏頭詩,您瞧著可還好?」

……

龐姑娘用完點心,又去後廚要了茶水,這會兒才不緊不慢地回來。

她未料到同窗們如此好學,休息時亦用功如斯。

她回到座上,從食兜里摸出一顆脆紅的蘋果,在衣袖上滾滾,便往嘴邊放,可不知被誰一撞,那蘋果便滑了出去,骨碌碌往夫子腳下滾過去。

龐姑娘忙起身,撥開人群,要往夫子腳下去撿蘋果。

好容易擠進去,卻見那蘋果已叫人撿著了。她順著那隻骨節分明的手看上去,不由呆了呆。

「龐若芙,你的蘋果。」

龐姑娘仍舊呆呆地看著他,也不去接那蘋果,半晌才道:「夫子,你真好看。」

夫子臉紅,不自在地瞥她一眼,將蘋果擱在書案上。

同窗們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新來的姑娘果然非同一般,竟有膽公然調戲夫子。

龐姑娘旁若無人地拿起蘋果,照舊在袖上滾滾,再遞給夫子,「夫子,你渴不渴?這隻蘋果又甜又脆,送給你。」

夫子小聲婉拒,「謝謝,你自己吃吧。」

龐姑娘拿回來,咬下一大口,脆生生地嚼著,而後,又給夫子遞過去,「真的很甜,不信你嘗嘗!」

夫子連耳尖都紅了,一疊聲說:「我信」,又道,「我不吃。」

同窗們個個瞪大了眼,驚得幾乎要暈倒。

次日上課,夫子便戴了半張銀制面具。

龐姑娘有些失望,「夫子,你那麼好看,戴個面具做什麼?」

夫子的心怦怦亂跳,好在半張臉藏在面具下,開口便有了底氣,「以貌取人,不免膚淺,且容顏彈指即老,最是靠不住。」

龐姑娘聽完認真道:「我愛慕的不只是夫子的容貌,夫子淵博的學識更叫我為之傾倒。」

夫子無言以對,輕咳一聲,只說:「上課。」

陛下身體抱恙,這幾日不怎麼露臉,龐大人便時常摸魚來接女兒下學,這日一來便有好心的姑娘跟他告狀,「龐大人,令千金不好好上學,成日調戲夫子!」

龐大人氣得眉毛直抖,回了家,便把夫人、兒子都叫出來。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龐姑娘便宣布,「我看上夫子了,你們可得幫我哄住他。」

龐大人簡直要哭,苦著老臉,「夫人!」

龐夫人一陣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酸,掉了兩滴淚,拿帕子拭了拭。

大公子抱著手臂,一副苦惱的模樣。

二公子蹙眉凝思:莫不是這夫子勾引了芙兒?

最後還是龐夫人拿了主意:芙兒找個夫子也不錯,小書生,好擺弄,最好再整個倒插門,把他弄進龐家來。

龐大人一聽也說好,這麼著芙兒便始終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不要把他的心肝寶貝給別人。

自此,龐姑娘上學很是用心,爹、娘,兄長皆全力助她,真可謂有求必應。

每日一早,不要人催,便早早起身,叫小南瓜給她梳最入時的髮髻,穿她娘新給她置辦的衣裳。

到了書院,便把給夫子備好的各色點心擱在書案上。夫子一來,便眼巴巴地瞧他,非要他都嘗一嘗,才能安心。夫子往往礙於她殷切的眼神而不得不每樣都吃一口。

天熱,院子裡一陣一陣的蟬鳴。學生們埋頭苦思夫子出的題,夫子坐在書案後安靜地看書,龐姑娘則痴迷地盯著他低頭時兩道上揚的劍眉。夫子似有所感,不自在地擱下書,起身想去園子裡透口氣。

龐姑娘忙問:「怎麼不看了?」

夫子想了想,卻道:「蟬太吵。」

龐姑娘便跑出去,叫小南瓜回去喊她大哥來捕蟬。大公子自是二話不說,午覺歇到一半從簟席上爬起來,一路小跑過來。

校場上練出的一身好本事用來抓幾隻蟬還不是輕而易舉,沒大會兒,夏日的午後竟變得靜悄悄的。

龐姑娘告訴夫子,好些字她都不認得,拿了本她爹蹲茅房時消遣用的笑話冊子,中間還被她爹應急撕掉幾頁,她逐頁翻好了,折上角。她指一個,他便給她念一個。

「心。」

「悅。」

「君……」

夫子又紅了臉,再也沒法假裝她待他殷勤不過是尊重師長。

「明日起,你便調到孟夫子那兒吧。」

龐姑娘急道:「我在這兒好好的,哪兒都不去!」

夫子露出為難的神色,她又道:「你便是把我從書院趕走,我也是要天天守在門口的。」

夫子吞吞吐吐道:「我中意的是才華橫溢、德才兼備的女子。」

龐姑娘問他,「我難道不是?」

3

堂測,龐姑娘絞盡腦汁作了首藏頭詩:心悅陸君。

夫子一眼看破,卻未點破,因其通篇牛唇不對馬嘴,拙劣至極,便大筆一揮,很中肯地評了個圈。

遇有文采出眾的,便給個甲等,有一首詠物懷古的律詩,他給了甲等頭名。

考卷髮下去,女學生們免不得互相交流等次,很快其中兩人便成了焦點,一個是那得頭名的姑娘,另一個便是龐姑娘。

龐姑娘的詩遭到了嘲笑,那個圈更令她們笑不可遏,她們並無惡意,只是以為好笑。

龐姑娘問夫子,「夫子,這個圈是什麼意思?」

夫子便說:「極差,不入等次。」

龐姑娘聽了怔怔地看著他,眼裡漸漸蓄了淚,淚汪汪的,好似兒時三哥帶他去狩獵,他偷偷放走的那隻麋鹿,無辜又無助。

心一亂,未及細想,提筆便給她添了一豎一圈。

龐姑娘拿過來看了又看,終於抹抹淚,喜滋滋地捧著卷子回去了。

夫子嘆了口氣,也明白這麼做不對,卻一點辦法沒有。

秋初,書院和別的書院比賽蹴踘,他去觀賽,見龐姑娘已換了裝束,活蹦亂跳地在場上熱身。

他微微蹙了眉,她這瘦小的嬌氣模樣還能蹴踘?對手可是一群人高馬大的姑娘。

龐家父子三人也在看台,和她同款的活蹦亂跳。

「若芙,若芙,踢到你服!」

……

他們每人手裡還拉了條幡旗,寫的便是那句口號。

龐姑娘聽見聲音,抬起頭,朝父兄的方向揮揮手,接著,握緊拳頭,曲起手臂,做了個給自己鼓勁的動作。

夫子竟被她眼裡的光彩閃到,狼狽地別開眼。

「鐺——」一聲鑼響,正式開賽。

兩隊姑娘在場上跑開,嬌小的龐姑娘仗著身形靈活,球技精湛,隻身帶球連過幾人,一腳將球送進筐內,率先奪得一分。

接著,故技重施,又連拿幾分。

對手反應過來,重點防她,她便調整計策,與隊友配合,專到筐前等球,又連得了幾分。

對手連失幾分,陣腳大亂,不由惱怒異常,其中一個大塊頭姑娘發泄似的「不小心」將龐姑娘撞翻在地。

龐大人氣得「霍」地起身,擼起袖子便要下場,大公子也甩了幡旗,要跟他爹去,二公子也氣,好在理智尚存,費了許多勁攔下父兄。一看場內,龐姑娘早已爬起來,拿袖子抹了鼻血,又衝到前頭去了。

夫子的眉擰成了疙瘩,背在身後的兩隻手捏得骨節泛白。

毫無懸念,她們贏到了最後。

龐姑娘作為最大的功臣,被夥伴們簇擁著。

龐大人老淚縱橫,「我芙兒好神勇!」

龐姑娘一戰成名,連男塾的學生都聽過她的威名。

一日散學,有個看過比賽的小公子慕名而來,在書院門口等龐姑娘。

龐姑娘是個爽利的性子,大方地和人家分享蹴踘心得。

小公子的書院不日也要和兄弟書院開戰,奈何訓練良久卻毫無起色,小公子便想請龐姑娘過去指點指點,龐姑娘自然滿口答應。

二人相談甚歡,不想幾步外夫子正瞧著他們。

她和小公子約好日子,便跑去找夫子。

孰料夫子竟冷淡地繞過她便走。

龐姑娘哄他哄得久了,有些不耐煩,索性跑到他面前,張開雙臂攔住他,「今日你便給我個准信兒,不答應便算了,本姑娘拿得起放得下。」

夫子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心口好似壓了塊石頭,「你這便要放下了?」

龐姑娘想點頭,不知怎的卻點不下去。

夫子幽幽望著她,「你若養了只貓,起初它不理你,你便一味待它好,後來你見了別的狗,便要拋下貓,養那條狗,可貓已對你上了心。你待如何?」

龐姑娘被他說得雲里霧裡,沉思片刻,才試探道:「貓和狗各養一隻?」

「二者只得取其一。」

龐姑娘想了想,反問道:「貓不說,我如何知道貓怎麼想的?」

夫子漲紅了臉,「他自然是對你上了心,你只需回答要狗還是要貓。」

龐姑娘難得也紅了臉,嘴上卻不含糊,「要貓!」

風吹過深巷,兩人一時皆垂首低眉,沉默著。

過半晌,夫子才問:「你不是要去選秀?」

龐姑娘眼中閃過狡黠,「聽聞陛下英俊瀟洒,雄才偉略,天下女子莫不嫁之為榮,何況陛下九五之尊,為後為妃皆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夫子莫名黯然,「你呢?也想嫁他?」

龐姑娘搖頭一笑,「我中意夫子,自然要嫁夫子啊,陛下要娶好多姑娘,也不差我一個。」

夫子紅著臉,「他若只娶你一個呢?」

龐姑娘還是搖頭,「我有夫子了呀。」

夫子的臉登時燙得要冒煙:誰是你的了?

龐姑娘又道:「我可是為了夫子要放棄陛下了,夫子你怎麼說?那個頭名的張姑娘,夫子可還惦記?」

夫子害羞地搖頭,他根本不記得什麼張姑娘。

4

自打龐姑娘宣布她哄到了夫子,龐大人心裡便不踏實,時常偷偷掏她書兜,這回摸個正著,展開一看:一生一世一雙人。

龐大人一掌拍在桌上,「豈有此理,有了我芙兒,他還惦記著再娶一個,湊一雙?」

二公子接過來一看,忙給他解釋道:「爹,他這是說只娶芙兒一個人。」

龐大人悻悻地坐下來,「算他識趣!」又道,「瞧這讀書人的酸勁兒,盡拿些酸話哄我芙兒!」

他提出要見一見夫子,龐姑娘不答應,「你會嚇到他。」

龐大人恨得牙癢,打定主意來個突襲。

龐姑娘如今已不肯叫他來接,散了學,她和夫子上街逛逛,末了他還送她回家。

龐大人便挑了這時候半路殺出,「咦?芙兒?好巧!」

夫子正背對著他在小攤上選泥人,龐大人待要湊過去仔細拷問,龐姑娘已朝他猛使眼色,趕他回去,「他沒準備,你可別嚇著他,改日我再領他上門。」

說著,便拉上夫子匆匆走了,龐大人沒敢追過去。

秋意漸濃,晚風拂過樹梢,捲起幾片枯葉,龐大人落寞地負著手,穿過深巷,翻過拱橋,孤獨地踏進了家門。

晚膳有他最愛的韭菜炒雞蛋,他木木地夾了兩筷子,沒覺出什麼滋味,倒是悲從中來:這小書生有什麼了不得,竟要搶他的芙兒!

到了大選,龐姑娘安慰夫子,她不過去露個臉。夫子笑笑,沒說什麼。

龐大人得意地哼哼:一個小書生,什麼辦法也沒有,關鍵時候還不是得靠他這個老丈人。

他要叫芙兒知道,最可靠的最有本事的還是他這個爹。他芙兒隨便寫兩個字,落了選,他再豁出老臉去陛下面前求個人情,宮裡還差他芙兒一個宮女?他辭官的摺子已遞上去,陛下不至於連這點面子也不給他。

比試結束,龐姑娘不負眾望地得了末位。

龐大人整整衣衫,正要入殿一拜,求皇上放個恩典,不料內侍官忽然出來傳旨:先帝昨夜託夢,老祖宗定下的規矩改不得,無才有德之女方為社稷之福。於是,皇帝不暇多思,御筆一揮,定下了排在末位的龐姑娘。

千里之外,正在給兒子包尿布的「先帝」打了個噴嚏,旋即被夫人趕走,怕他染了風寒再過給幼子。「先帝」委屈地站在門外,一顆心碎成了渣。

眾人得了消息簡直驚掉下巴,背後直呼有黑幕。然而,他們陛下可是光明正大地錄了最後一名。

得知自己中選的龐姑娘尚未來得及細想,便被宣進了前殿。

她也不怵,打定主意要告訴陛下她已有心上人。

龐大人怕她闖禍,不管不顧地跟過去,誰知這孩子一見著陛下竟喜得眉開眼笑。

「夫子,你如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