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i懸疑的小夥伴有沒有發現。
這兩年懸疑影視的尺度,一部比著一部,水漲船高。
追求真相的紀錄片,堅持把鏡頭懟到連環殺人犯面前。
啥都能拍的韓劇,力求在每一部劇里,重現現實中的犯罪現場。
連尺度有限的國產劇,也默默把沉寂多年的懸案,搬上熒幕。
這個月,輪到台劇再上新,讓懸疑尺度更上一層樓——
《模仿犯》改編自「日本推理女王」宮部美雪的同名小說。
原著被公認為宮部美雪巔峰代表作,涉及43個人物,洋洋洒洒百萬字,出版後破紀錄拿下六項大獎。
正如希區柯克所說:「一流的小說只能改編成二流的電影。」
原著在2002和2016年分別被改編成了日影和日劇,但評分不高。
反倒是這次網飛出手,吳慷仁、柯佳嬿聯袂出演,打出了8.0的高分,目前穩定在7.6。
看這一開場,瘋勁兒就來了。
清早的公園,女孩在狗子的狂吠中,踉踉蹌蹌來到樹下。
那裡放著一個半開的紅色禮盒。
女孩試探地打開,卻被「禮物」嚇壞了:
禮盒裡,分明放著一隻女性的手!
負責這一樁案件的檢察官郭曉其(吳慷仁 飾),迅速趕赴現場,開展調查。
沒有要求支付贖金,沒有受害人報案,一切只能從這隻斷手上找線索。
法醫檢驗後發現,斷掌拇指脫臼,疑似用過拇指銬,和三年前的「田村義」案情況相似。
當時田村義說一切都是「兩人合意」,後來是女方江雨萍反悔索要錢財威脅報警。
田村義怒而囚禁江雨萍數日,最終殺人埋屍。
但現在,田村義人還在監獄裡,為何又出現了相似的案件?
郭曉其重查當年懸案,復盤疑點,很快發現田村義是被同夥拋棄的替罪羊。
他使用拇指銬的手法相當生疏,一度認錯了自己的埋屍地點……
江雨萍生前的室友路妍真(江宜蓉 飾)的說法,也驗證了他的判斷:
田村義案另有隱情,殺人兇手仍逍遙法外。
但更可怕的是,這一切,似乎都在兇手的掌控之中。
當郭曉其重新查訪田村義的家時,荒廢多時的房門忽然打開了……
郭曉其和警官勇哥進屋搜尋,果然又發現了一個精心準備的紅色禮盒。
真兇,正在暗中窺探,甚至引領著警方,一步步向前……
這部劇之所以能讓觀眾一口氣十集,主要源於兇手和警方之間強大的拉扯力。
《模仿犯》兇手的行為方式,和「黃道十二宮殺手」「開膛手傑克」一樣。
狂妄自大,操縱媒體,挑釁執法機構。
而那些犧牲在他手中的女性,以及他的同謀,無非是一顆顆被操縱的棋子。
不僅傷害了受害人,甚至以受害人家屬的痛苦為食。
他威脅受害者秦怡君的外祖父馬主委,要他趴在人來人往的路口學狗叫。
隨後又綁走了勇哥的女兒,要勇哥上電視道歉。
承認自己是沒有用的警官,更是個失敗的父親。
在這局精心布置的棋局中,兇手仿佛處處棋高一著。
他不僅拋下受害者的軀體作為誘餌,引得警察圍著他東奔西跑。
更肆無忌憚地利用著媒體和大眾,對受害者的家屬進行精神攻擊。
「田村義」案中江雨萍的死,不過是一場預告:
田村義說她是「合意」,所以她就是自行出賣身體,不檢點。
無論好友路妍真再怎麼澄清,一切都已定案,無人可以為死者翻案。
馬主委自剖傷疤上節目,希望兇手能夠還他孫女。
收穫的,卻是來自觀眾的無情攻擊:
「是你孫女自己跑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她就是有問題。」
「沒有爸爸,外公也不看著點,難怪會發生這種事情。」
「那些夜店的女孩子穿的少,都是在勾引男人。」
看客們高高在上,站在道德高地,對著受害者的傷疤冷酷評判。
正如兇手最後所說,他們想看的,只是一場搔弄看客爽點的秀。
是真是假,傷害了誰,他們都不在乎,看客想看到的,只有不斷升級的刺激。
而那些真正活在現實里,想要保護他人的警察、記者,反而一時落了下風。
新聞和司法,成了他們的絆腳石。
明知道兇手是誰,卻難以將他們繩之以法。
明知道將受害者的經歷公開,會造成二次傷害。
但隱而不發,真相就此被掩埋,就真的對嗎?
正如導演所說:當犯罪如疾病般迅速蔓延時,
最終要用什麼樣的方式可以讓這個惡停止,是人性的善?還是心裡最後的那把尺?
在人性之惡意圖吞沒所有人時,我們又該以什麼樣的姿態,抽身而退?
《模仿犯》原著引入時,曾被宣傳為《白夜行》+《嫌疑人X的獻身》。
這類社會派推理作品,不像本格推理,傾向於詭計和邏輯推演。
甚至大膽地拋出真正的兇犯,因為人性的惡意才是隱藏最深的兇手。
在台劇這版《模仿犯》中,吳慷仁的表演可圈可點。
誰能想到,從《華燈初上》里的女裝大佬「寶寶」,
到這部「廳里廳氣」的檢察官,吳慷仁的表演遊刃有餘,張力十足。
這,可能就是實力派不怕撞臉出戲的底氣。
林心如飾演的主持人姚雅慈,一樣有果決魄力。
與完全身處正義的檢察官郭曉其不一樣,姚雅慈多數時候,仍遊走於灰色地帶。
身為媒體,掌控著流量和公義的雙刃劍,她比郭曉其更接近那條黑與白的分界線。
尤其是當她也淪為兇手的棋子時。
她選擇的是不順從,不配合,不與惡意同流合污。
當然,劇集中出現的幾位「嫌疑人」,一樣各自有亮點。
為了不劇透,具體內容十點君不能說太多。
只能說,兇手高高在上,只把每個人,當做無知無識的棋子。
但也只有他沉溺於操控別人的傲慢,卻忘了人性中的惡意,是如此普通,隨意可見。
對他人拔出屠刀,究竟有什麼可高貴的?值得吹捧,值得被關注?
十點君也覺得,這或許是《模仿犯》在尺度狂飆後,口碑卻略顯疲軟的原因。
社會派推理,崛起於20世紀50年代的日本。
這一時期,經濟發展,政界和資本互相勾連,官場碾壓角力。
有錢人因富裕而感到精神空虛,窮人會因為保險費暴起殺人。
而警察等執法機構,限於科技和刑偵技術,在輿論壓力和兇手操控之下,處於弱勢。
不少連環殺人犯,都誕生於社會發展的某一階段。
譬如最有名的「黃道十二宮殺手」,挑釁大眾,仍然逍遙法外50年,迄今未被抓住。
不少殺人犯靠殺人獲得大量粉絲,甚至還能出書立傳,只有受害者不得不遭受無窮無盡的輿論暴力。
但在今天,時代已經變了。
虛構的故事裡,只有哥譚這樣的罪惡之都,才會孕育可怕如小丑的罪惡。
如今,執法機構不再弱勢,天網監控DNA檢驗讓犯罪分子難以藏身。
連觀眾都不再相信,真的有完美犯罪,能讓兇手在公眾面前大膽叫囂。
每一次兇案發生時,同情兇手的聲音逐漸消失,大眾往往站在受害者的一邊。
但,隱藏在我們心裡的惡,真的消失了嗎?
或許沒有,它只是藉助科技的手段,被掩藏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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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或許終究沒有辦法杜絕人心的惡念。
但我們已經做到的,是不遺忘,不洗白,不混淆是非,不替惡開脫。
堅信:惡就是惡,
就是對惡意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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