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懷舊:真想那聲吆喝:糖—梨糕—

2023-03-18     娛樂九九

原標題:冬日懷舊:真想那聲吆喝:糖—梨糕—

冬日懷舊:

真想那聲吆喝:糖—梨糕—

「都說冰糖葫蘆兒酸,酸裡面它裹著甜,都說冰糖葫蘆兒甜,可甜裡面它裹著酸……」一曲《冰糖葫蘆》,把我的思緒帶回了多味的兒時歲月。

糖葫蘆似為京城叫法。這裡叫「梨糕」,我小時候這樣叫,現在也還這樣叫。

梨糕,有山楂的、山里紅的、山藥的、山藥豆的,最多見的是山楂的。用其他水果如草莓什麼做梨糕,是近些年隨著塑料大棚和氣調庫應運而生的,算不得正宗。

這裡的糖葫蘆則是另有其物:黃褐色,狀若大蒜頭,說是糖稀做的。糖稀是什麼,至今我也不明白。說它艮還能咬開,說它脆還粘牙,有一股很膩的香甜味兒,還稍帶點兒苦,祭灶用的。過了小年,不論臨街的店鋪還是集市,都見不著糖葫蘆了。

從入冬到正二月,常見的是梨糕。一根兩米多長的木桿,上端用稻草紮成徑約尺許的圓柱形,上面密密匝匝地插滿了梨糕:一串串通紅的山楂半張著嘴,口銜半粒雪白的花生米,通體裹上一層晶瑩的糖衣,最上面的一顆頂著高出寸許薄薄的糖片,冬日的陽光下亮閃閃的饞人。梨糕杆子中間揳出八字腿,撂地一放像機槍,招惹著七高八矮的孩子們圍著打轉兒。

「糖—梨膏—」

小時候一聽到這吆喝聲,我就站上窗台,從玻璃冰花的晶亮處掠過結冰的池塘,看到扛著梨糕杆子的小販,在已成冰河的小溪北邊凍得裂縫的小道上,一邊一聲聲吆喝,一邊急匆匆趕路。我看他小心翼翼地從冰面上走過,看他拐進那個通往集市的胡同,一直看著他漸行漸遠,拐過那所大房子不見了。大人聽不到那吆喝聲,依然心無旁騖地做事。

梨糕我見過無數次,沒吃過幾次。因為家裡人口少,小時候家境還好。那時候,像是家家都約好了似的,都吃差不多的飯食,都穿帶補丁的衣服和掌(修)過的鞋。大人給一毛錢打一斤醬油,剩一分錢也得上繳,弄得我的兜里從不發聲,家裡窮的孩子兜里倒時不時地會有「鋼蛋兒」(硬幣)嘩嘩作響。

「窮則思變」,這樣話說得對。有一年春節前,大人給了五毛錢讓我和堂兄去剪頭。那時理髮洗頭兩毛五,不洗頭兩毛。我倆合謀:不洗頭,省一毛錢買梨糕吃。當晚案發,先是大刑伺候,招供之後是早年家庭版的「今日說法」:從小先是騙,騙不成就偷,長大偷不著就搶,還說要蹲監坐牢、槍斃打眼云云。回頭看,那能算貪污嗎?應該是「科目結餘」,算「截留」、「挪用」……受教育是肯定的,尤其是跟後續教育有著某種契合,作用就被放大了。當然,副作用也不小,我對自己能否當烈士頗不自信。

工作之後,也還心有餘悸,視「夜草」、「外財」為畏途。在一些不得不說的場合里,常常以「不是覺悟高,因為膽子小」搪塞,儘管說得也是實話。幾十年了,依舊灰頭土臉,竟然連個「蒼蠅」都沒混成,遑論「老虎」。怨爹還是謝爹?賞自己還是罰自己?沒有是非的世道,人多茫然。

節前逛街,見到不少賣梨膏的小車,有人力的也有機動的。沒有相當的機動能力,肩扛著梨糕杆子是無法同裝備精良的城管打「游擊戰」和「運動戰」的。轉悠了幾處,也沒聽到一聲「糖—梨膏—」的吆喝聲,人聲的吆喝如何敵得過震耳欲聾的電聲叫賣?

真想再聽那聲吆喝:「糖—梨膏—」。說來也怪,這裡說話地方音較重,基本不在普通話的調上,可那聲「糖—梨膏—」的吆喝,卻是字字都在調兒上—純正的京腔京韻。

(網絡圖片,致謝作者)

2013-02-05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tw/b08fdaeec237bb0af97638bd0019f7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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