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紅柿」用你們那裡的方言叫什麼#
「西紅柿」用你們那裡的方言叫什麼?我們這裡叫洋柿子。
小時候,老房子後面的菜園裡,老媽種了一大片洋柿子,經常領著我,給柿子秧兒澆水、除草、搭架子、掐尖兒、打杈兒。
柿子秧兒有股討厭的味道,而且秧子分出來的杈兒很多,仿佛永遠也打不完。
太陽又火辣辣的,曬得我心猿意馬,只盼著和小夥伴去河裡抓魚、洗澡;而且,粗硬的杈兒,磨得手指尖生疼,手指染上黃綠色的汁液,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兒,好久都洗不掉。
打杈兒
老媽看出來我魂不守舍,告訴我,不好好伺弄它,洋柿子就長得慢,多餘的杈兒吸收柿子的營養,是吃不到好柿子的。
那個時候也沒有水果、零食,洋柿子是唯一能解饞的零嘴兒。一想到酸甜的洋柿子,忍不住口水直流,為了能早點兒摘個解饞,也就抖擻精神,繼續幹活了。
有黃的就摘了,等不到紅
柿子長得很快,我天天在地里巡視,就像一位君主巡視自己的領土。一看到泛黃的柿子,就驚喜地跑過去,輕輕摘下,咬開,黃綠的外皮脆脆的,芯兒卻已經通紅。
早晨的時候冰涼爽口;下午的時候,曬得熱乎乎的;晚上,月上柳梢頭,正是看動畫片的好時候,我就跑進地里摘一大盆洋柿子,急不可耐地三兩下洗凈,一家人團團圍坐,邊看電視邊吃洋柿子,其樂融融。
看電視時候的洋柿子
洋柿子還可以糖拌,那酸甜的汁液,是我最愛的飲料;來客人的時候,洋柿子炒蛋還可以佐酒。老媽更擅長用它做甩袖雞蛋湯,絲絲縷縷的蛋花兒,配上鮮紅的柿子瓣兒,撒上一把翠綠的蔥花兒,滴上三五滴香油,我再加上一勺白糖,就能把小肚子撐得溜圓......
可我還是覺得,洋柿子生吃最純粹,最有靈魂。
就是把柿子直接摘下來,用衣襟輕擦兩下,然後用牙齒輕輕地壓碎,讓酸酸甜甜的汁液,迅速瀰漫在整個口腔里,包裹我踴躍的味蕾,滋潤我饑渴難耐的腸胃.....
一轉眼,我已經是個中年人了,兒子都比當年菜園裡生吃洋柿子的我大了。
老媽永遠離開我已經兩年了,一家人吃洋柿子看電視的情景,仿佛就是在昨天。
洋柿子青了黃,黃了紅,依然酸酸甜甜,卻沒了小時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