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2019上半年硝煙瀰漫的5G還只是一陣「虛火」。
那麼2019下半年各執一詞的創新就有點「含沙射影」了。
前後20天就有4個截然不同的版本,這血統真的有點亂?
9月11日,蘋果未能免俗帶來了雙攝iPhone 11、三攝iPhone 11 Pro和Pro Max。
9月24日,小米引爆全場售價19999元的捲軸式環繞屏MIX Alpha渾身都是黑科技。
9月26日,華為如約而至一口氣推出了三款手機、三款穿戴產品以及一款智慧屏。
10月2日,微軟姍姍來遲發布了七款硬體產品並打算以雙屏手機Surface Duo回歸。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四者對於創新的定義大相逕庭。
庫克說:「創新不一定是改變,而是為了做得更好」。
雷軍說:「小米就是要不惜代價、不考慮量產性,做顛覆性產品」。
余承東說:「華為並不關注市場占有率,最關注的是用戶體驗與產品質量,以及技術創新帶來的巨大價值」。
巴納伊說:「Surface Duo不只是手機,它是一款可以裝在口袋裡將微軟辦公體驗和Android應用程式結合的雙屏Surface設備」。
不管他們都說了些什麼,是對、是錯,是有點敷衍、還是相對片面;結合他們發布會上主力軍團各自的戰鬥力,其態度昭然若揭。
庫克的話有一點「圓場」的意思,大概是蘋果本身也意識到了iPhone 11剛剛及格;畢竟在5G元年交上一份白卷可不是一個造型另類的攝像頭可以解釋。
雷軍估計也知道MIX Alpha缺少實用性,不過在華為如火如荼、OV如狼似虎的局勢下小米迫切需要拿出一點顛覆性的東西,才有可能撕開一個新的風口。
余承東自然清楚華為現階段最大的阻礙在於外患,只要保持節奏按部就班,一直給花粉提供超乎尋常的使用體驗就能在這一場中美國勢之爭中稍微占據主動。
至於巴納伊,對於摒棄自家作業系統轉投Android懷抱這件事並不覺得有多羞恥,微軟只是想在Windows Phone宣告死亡後用僅剩的「遺產」給Surface找到「新生」。
至此,市值269億美元的小米、估值1684億美元的華為和市值1.03萬億美元的蘋果、1.05萬億美元的微軟都交出了各自2019期末的答卷。
它們都有著各自的戰略和遠見,也因此表現出或慵懶、或怠惰、或積極、或激進的氣質。
而這些氣質反饋在產品本身的核心競爭力上,就是對於「創新」有著不同尺度的內需。
要知道人類是一種喜新厭舊,在某種程度上又有些念舊的物種;他們整體對於時尚和潮流迷之追逐,但對於某些個體而言一脈相承的體驗又能在舒適區中帶來安全感;這就要求一件商品抑或是品牌想要長久打動消費者,有必要在「穩定發揮」之外時不時帶來一些新的刺激,而這就是創新。
創新作為一套完整理論,它誕生在100年前。
1912年,美國哈佛大學教授熊彼特在《經濟發展概論》中提出:創新是指把一種新的生產要素和生產條件的「新結合」引入生產體系。
1962年,伊諾思在其《石油加工業中的發明與創新》一文中首次直接明確地對技術創新下定義,技術創新是幾種行為綜合的結果,這些行為包括發明的選擇、資本投入保證、組織建立、制定計劃、招用工人和開闢市場等。
1969年,邁爾斯和馬奎斯在其技術變革和創新研究報告《成功的工業創新》中將創新定義為技術變革的集合;隨後他們對於技術創新的界定進一步拓寬,技術創新是將新的或改進的產品、過程或服務引入市場。
當然,這裡還有羅斯托、林恩、厄特巴克、繆爾賽、弗里曼等大佬對於創新有著不同層次的見地。
但不管這一群西方學者對於創新有著怎樣的「異見」,這一類創新總體上對應的是一種指向未來的線性時間觀,強調的是打破常規、無中生有。
而國內直到80年代才展開對於技術創新的研究。
至於更早之前,我們所能理解的卻是社會意識形態上的「權變」,也既是中國傳統意義上的變革。
這種「權變」雖然和「創新求變」一樣都在追求變化,但前者的根本目的卻不在「創新」本身,它只是一種權宜之計;而後者由於文藝復興的開化和工業革命的助推,更早把創新這種「行為藝術」與資本掛鉤,也更早聚焦到創新所帶來的的超額利潤。
而中國雖然錯過了第一、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紅利,我們卻在改開40年內迅速消化第一、第二次工業科技創新並趕上第三次工業革命的末班車;而這一次的第四次工業革命,我們更是隱隱在5G上占據上風。
哪怕是西方這片同時有著政治體制、經濟制度和教育模式等方面的利好曾孕育出「創新」的土壤,它們依舊不能阻止14億規模市場對於創新的呼籲和裨益;尤其是當前作為世界科技行業中心的矽谷正在遭遇政策的不確定性、社會文化變遷和移民等問題迫使創新者逃離,這就讓中國在白熱化競爭中通過「養蠱」倖存的網際網路商業模式有了更加旺盛的生命力;中國模式出海,哪怕有著先天性劣勢,但從軟體(支付寶、微信、抖音)到硬體(基建、高鐵、手機)也正在變得越來越有「攻擊性」。
而它們之於西方網際網路生態最大的優勢,就是創新能力的溢出。
2015年中國的全球創新指數只有29,2019上升至14,而且連續四年保持上升勢頭;其上升速度甚至超過號稱「創新之國」的以色列(從22上升至第10位)。
當然,這和近年來中國對於科研經費的投入和人才的培養有直接關係。
雖然中國社會的創新大多都是倒逼出來的,其源動力往往是利益驅使、生活所迫;但隨著新一代網際網路企業的崛起,這種創新正在變成內需。
對於企業自身來說,哪怕小米研發投入占比只有3%左右,但也是和聯想一個段位;至於華為就更厲害了,2018年研發投入153億美元,占比15%,比亞馬遜、alphabet(谷歌母公司)、三星電子稍低,超過微軟、蘋果,位列第四。
回到蘋果、微軟、小米和華為本身,它們代言的恰恰是創新四種不同的象限:
微軟:山寨式創新
蘋果:灰度式創新
華為:漸進式創新
小米:顛覆式創新
比較有意思的是,市值突破萬億美元的蘋果和微軟反倒比較維穩,而市值較低的小米和華為卻有著更多的冒險精神。
山寨式創新
有人分析過1900以來480項重大創新成果,發現技術創新的性質和方式在20世紀50年代發生了重大變化,原理突破型創新成果的比例開始明顯降低,而組合型創新變成主要方式。
當然,這和近60年來理論物理學遭遇瓶頸,人類進入空想主義有一定關係。
當人類沒有更先進的「物理理論」支撐我們走向更深遠的未來,我們能做的就是在現有的理論基礎上添磚加瓦;但隨著摩爾定律失效,晶片製程進無可進,所謂的創新不管是意識層面上的、還是物質形態上的變化都相當有限。
但就算是這有限的創新,我們的想像力也大多枯竭。
作為目前市值最高,也較為穩定的萬億市值公司,微軟的再次崛起我們有目共睹。
雖然微軟一直強調創新是它們永恆的話題,但是與它高高在上的市值所對應的的,卻是一系列沒那麼驚艷的產品;就算是號稱最具顛覆性的Surface新品:搭載ARM處理器的平板電腦Surface Pro X、配備雙屏可摺疊的電腦Surface Neo和同樣配備可摺疊雙屏的安卓手機Surface Duo,當夢想照進現實之後總是有些差距。
大膽上線ARM處理器的平板電腦Surface Pro X對於微軟來說固然是一種突破,對於整個行業來說也算是打斷了英特爾和AMD的禁咒;但對於用戶而言,這種藏而不露的創新卻並沒有那麼驚艷。
雙屏可摺疊的電腦Surface Neo雖然為用戶帶來了第二塊副屏,但它的設計邏輯似乎有點問題,鍵盤吸附在螢幕上時,雖然螢幕也會自動進行適配,但第二塊屏還是無法避免被擋住一大半;這樣敲實體鍵盤和虛擬鍵盤的區別難道就只有手感,而且明知鍵盤下面還有一塊螢幕會不會有點犯怵。
當然,Surface Pro X和Surface Neo的努力我們都有看到,如果說Surface Pro X選擇ARM是平板電腦輕量化的正常發揮,那麼Surface Neo把雙屏當做是一塊半屏來用的設計就有點感人了。
至於Surface Duo的雙屏摺疊,這和縮小版的Surface有什麼區別?
如果,微軟不把Surface Duo定義為手機,配上ARM處理器,重新創造一個名詞,掌機、手札都不怎麼適合;既然移動電腦可以叫做筆記本,那Surface Duo為什麼不能叫做「手抄本」呢?
如果是一個新品類,配備Android系統的Surface Duo自然是一種創新;但是作為Windows Mobile、Windows Phone的繼任者,這造型就有點讓人一言難盡。
先不說中興旗下的雙屏可摺疊手機Axon7s、前後雙屏手機努比亞X、柔派的可摺疊手機FlexPai、內折手機三星Galaxy Fold、外折手機華為Mate X,就連蘋果的概念腰折機和聯想一大堆的可摺疊專利都出來了。
Surface Duo作為摺疊手機的賣點在哪?
Android系統。
還是螢幕鉸鏈。
微軟手機不是沒有過自己的高光時刻,2007年Windows Mobile的全球市場占有率為12%、美國的市場份額為50%;但到了2017年Windows Phone就只有0.1%的全球市場,這中間微軟更是收購了諾基亞手機業務,可是最後依舊只能轉投Android。
而這或許也是Surface Duo「東施效顰」的緣故。
灰度式創新
作為第一家市值突破萬億美元的網際網路上市企業,蘋果在商業上的成功毋庸置疑。
其創新能力也在喬布斯強大的人格魅力下有目共睹,從一鳴驚人的iPod到不可一世的iPhone,以及穩如泰山的iMac和欣欣向榮的iPad;創新起源於喬布斯和沃茲的藍盒子,滲透在蘋果《1984》Macintosh的顛覆者形象中,又流淌於《Think Different》喬布斯的回歸之作中;喬布斯已然逝世了8周年,可他為蘋果留下的烙印卻依舊還在發光發熱。
但是到了庫克時代,蘋果的創新能力卻一次又一次被人質疑,其一貫的前瞻性變得盲目,就連重頭戲One more thing也變得可有可無。
我們不否認庫克給蘋果帶來了商業上的成功,而這卻是以蘋果的工業設計為代價;庫克僅僅只8年就曲解了喬布斯花了23年提升的工業設計比重,否定了喬納森27年營造的蘋果美學。
雖然這些年來蘋果的市值一路高歌猛進:2010年蘋果直逼諾基亞,位居全球智慧型手機第二名;2011年,蘋果、三星趕超並淘汰諾基亞;2012年-2017年,蘋果營收、估值不斷攀升,連續成為道瓊斯年終全球市值最大上市公司。
而在此期間,不斷提高的新款機型價格,對新款機型的外觀設計創新、系統方面創新不足的問題也日益嚴峻。
於是也就有了蘋果在2019年的發布會上「By innovation only」。
相比於前幾年,2018年「gather round(團聚)」、2017年「Let's meet at our place(我們,家裡見)」、2016年「See you on the 7th(7日見)」的隨意和散漫,這一次蘋果終於「認真」了起來。
但遺憾的是,這一次的發布會卻沒有給我們多少驚喜。
iPhone第一代還能秒天秒地、四代之後還能偶爾揶揄一下三星,這次的蘋果卻是第一次對華為上了心。
撇開一本正經的A13U1不說,這次的iPhone 11最大的亮點就只剩下「煤氣灶」三攝了;而在三攝上安卓陣營已經折騰了一年。
請原諒蘋果近年來的創新越來越任性,任性到開始讓人產生懷疑。
雖然和浴霸、洗衣機比起來有點「丑」,但不可否認它依舊精緻;這不,天貓開售當晚成交額一分鐘內就破億 。
對於iPhone 11暫緩5G轉投Wi-Fi 6這件事情,美國境內的通訊基礎太差固然能夠解釋一些問題,但蘋果內部「向軟」缺少對於硬體創新的關注也不能忽視。
而且因為iPhone 11暫緩5G就叫囂5G無用論,這是它無法承受之重。
要知道,這些年來蘋果相機錯過了大屏、大電池、快充、雙攝、三攝、NPU、雙卡雙待、全面屏等的首發,雖然在劉海屏上扳回一城,但是蘋果越來越缺少手機潮流的話語權這卻是事實。
說它沒有創新,顯然不是;但要說它有多大創新,也很難說明。
而這一次蘋果推送的新系統macOS Catalina最讓人眼前一亮的功能「隨航」似乎也沒那麼神奇。
世界上第一台3G手機是松下、第一台4G手機是HTC,但蘋果依舊後來居上成為了最受歡迎的智慧型手機;我們只能期待這一次在5G上蘋果還有可能創造同樣的奇蹟。
漸進式創新
對於華為這一家非典型中國企業的崛起,還真有點隨風潛入夜的味道。
曾經一度非常低調的華為並不引人注目,當它開始伴隨狼性文化、34歲、愛國賊、P月門、5G、鴻蒙OS、麒麟990等詞彙進入大眾視野的同時,它已經變成了龐然大物;甚至一度能夠扛起中國通訊領域科技創新的大旗,並且分擔美國貿易戰的壓力。
不管大家對於華為這家企業的感官如何,是中華有為、還是談華色變;從中華酷聯到華米OV,他經歷了功能機和智能機兩個時代,還從倒爺起家做到了登堂入室。
而這其中最有價值的就是華為大無畏精神:它在1992年就敢孤注一擲投入交換機研發、在1997年就敢花20億向IBM取經、在2004年就敢獨立海思半導體研發部自研晶片;至今華為的研發投入占比超過營收的10%,這樣的企業怎能不叫人拍案叫絕。
但華為的成功卻不是一蹴而就的,正是因為有了往日漫長的積累才有了現在的厚積薄發。
2019年2月華為發布首款5G手機Mate X;7月26日發布首款雙模5G手機Mate20 X(5G),同時支持SA和NSA;9月6日發布首款旗艦5G晶片麒麟990;9月19日又發布首款內置全制式5G基帶晶片麒麟990新機Mate 30系列。
9月26日,華為又一口氣推出了三款手機、三款穿戴產品以及一款智慧屏。
如期發布的Mate 30系列在側屏操控、隔空手勢等方面讓人眼前一亮;而它更是敢於豪賭5G和AI,和蘋果A13展開正面競爭。
雖然海外市場面臨諸多打壓,但華為的節奏並沒有亂。
這一次上線的Mate 30三攝雖然被人戲稱是洗衣機、奧利奧;但一旦進入了華為的設計邏輯,橫著拍照的時候不就是妥妥的一部輕量級相機嗎?
但其實這樣的圓形鏡頭最早出現在2012年的諾基亞 808 PureView上,直到一年後的Lumia 1020才變得更加成熟。
嚴格意義上都算是「照本宣科」,為什麼微軟的可摺疊雙屏手機Surface Duo是山寨,華為的Mate 30三攝就是創新呢?
這是因為全面屏一統江湖的時候,各種形式上的「雙面屏」就已經如同雨後的春筍層出不窮了;而Lumia 1020雖然在造型上傲視群雄但它卻有些偏科,用上了當時最好的相機卻發揮不出足夠的實力,後者卻沒有這個問題。
而且不管是凹造型還是整體設計,Mate 30都有著肉眼可見的更新。
余承東甚至放出豪言:華為硬體技術領先友商兩代以上。
這也就無怪乎Mate 30系列發售1分鐘後,華為商城銷售額突破5億。
近年來,華為Mate系列和P系列在拍照上的奮進有目共睹,如今業已成為手機業界拍照的新標杆;而且這種進步並不是曲高和寡的,對於攝影小白也足夠友好。
在微軟還在考慮如何摺疊,蘋果還在猶豫要不要跟進5G的時刻,華為專注於拍照功能的優化,依次為消費者帶來雙攝虛化、光學防抖、逆光拍照、徠卡色調、超級夜景、超級微距、超廣角、潛望式光學變焦、暗光視頻拍攝、雙像錄製、TOF漸進式背景虛化等功能,雖然在P月事件中惹人非議;但也從側面證明華為對於拍照功能有計劃、有目的的漸進式創新。
顛覆式創新
說到創新,我們通常會想到顛覆;以為只有理論邏輯截然不同、物質形態面目全非的創新才算是創新。
而理論邏輯往往是隱性的,也因此通常我們所謂的創新往往是在物質形態上有著天翻地覆的畸變。
但如果按照這種邏輯,從Walkman到iPod、從Blackberry到iPhone,後者所做的改變也比較有限;但若說它們不是顛覆式創新想必大多數人都不會樂意。
那麼什麼是顛覆式創新呢?
正如曾經的蘋果和現在的小米。
蘋果的手勢交互、應用生態,小米的全面屏和環繞屏。
雖然有人評價小米MIX Alpha是「PPT」手機,沒有太大的實用性;但誰說未來的5G手機只有平板、摺疊兩種形態呢?
而且這種概念意識性的突破就算這種環繞屏在手機上有些「浪費」,但誰說在腕錶、家庭電視和巨幕影院等領域也沒有實用價值?
有意思的是因為各自不同烈度的創新蘋果開始試探價格的底線,小米卻反其道而行之開始窺視高溢價的窪地。
我們可以預見蘋果會賣得「越來越輕鬆」,但小米卻需要走過「九曲十八彎」。
而這就是蘋果和小米對於創新迥異的態度所要面臨的必然結果嗎?
不,只是兩家企業選擇了不同的發展戰略而已。
蘋果現階段講究維穩,而小米卻必須走向激進。
但顛覆式創新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它是一劑猛藥,有可能救人一命,也有可能殺人於無形。
顛覆式創新理論自1995年問世以來便被無數人奉為圭臬,但不幸的是這種理論因為被廣泛誤解而讓更多人作繭自縛。
很多人看到這個概念腦子裡面全是顛覆,一開始就想無中生有,想要創造奇蹟;殊不知顛覆式創新這組詞主角一直都是創新,顛覆只是副詞。
一旦我們混淆了這一點,所謂的顛覆式創新也往往只是空中樓閣。
也正以為顛覆式創新有著副作用,也因此市面上但凡號稱自己是顛覆式創新的「行為藝術」幾乎都背負著某種使命。
iPod是喬布斯力挽狂瀾之作、iPhone是蘋果的第二條增長曲線、Surface Duo則是微軟的妥協和不甘、MIX Alpha則是小米對於未來終端意識形態的一次挑戰。
創新的本質
創新到底是什麼?
不能看他們怎麼說。
看他們怎麼做也有點片面。
我們應該站在更高的角度看待問題。
如果我們暫時缺少這樣的視野,站在他們的角度代入之後再跳出來,這樣不管你得到的結論如何,至少不會被人當槍使。
而在理解創新之前,我們也有必要明確一個問題:不是所有的新都是創新,也不是所有的創新都有著明確的目的地。
鑒於消費主義催生了人們對於符號的依賴,還使人們更快的厭煩它們,這種層次的新太過膚淺;但卻不得不提它們就是市面上「新」的大多數。
而創新面對龐大的市場,絕對是少數派;而一旦創新深入骨髓、進入千家萬戶,這種新也就逐漸消弭於無形。
真正的創新往往都是這樣,人們只是沉浸其中,想把它做出來;但這個新事物究竟是什麼樣、做出來之後能有什麼用處,都是未知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人類創造性的參與設定,給創新打上自身的烙印。
也許最初的創新看起來不務正業,最初的火車還沒馬車跑得快、最早的電話只是讓人多說了幾句廢話、而現在的5G也只是網速稍快而已;但它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我們又能在它們的基礎上進行何種程度的疊代和嘗試,這一切都有待發現。
創新雖然可以在實驗室中產生,但它更多的是在無意中湧現;諸如微波爐、不粘鍋、心臟起搏器等,都是意外的產物,最有名的大概是輝瑞公司原本研發心臟病藥,結果卻無意中得到了「偉哥」。
而現代化的創新早已不能憑藉個人興趣,尤其是重大突破,往往都需要密集資金投入和團隊合作;這就決定了創新不可能漫無邊際,但限制太多創新也很難瓜熟蒂落,有一點可以明確的是:就像「養孩子」一樣,創新本身需要相當大的自主性,甚至一定程度的「失控」。
創新作為一種社會活動,它不是一個機率問題,需要企業的主觀能動性;而這就需要一定的社會制度和市場環境保障,匯攏創新型人才、聚集流動性資本在穩定的生態組織中達到臨界點產生「化學反應」。
如果說對於企業而言,創新是企業組織競爭力的溢出,它要麼有魄力要麼有餘力去做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那麼對於產品而言,創新就是產品核心競爭力的溢出,它一定在某些方面比其他同類型產品更加優秀,哪怕是偏科也沒問題。
創新,是科技行業的生命線。
你怎麼定義創新的,創新就會怎麼折騰你。
但也不是說顛覆式創新存在風險,山寨、灰度、漸進式創新就可以百無禁忌。
粗糙的山寨是對自身品牌的透支,君不見一眾友商Cosplay蘋果的時候,自己有黑歷史不說還一度把人家捧上了神壇。
精緻的灰度是對自身品牌的消耗,君不見蘋果在信號、續航和發熱上「消極怠工」,卻在彩虹遊戲中樂此不疲。
大膽的漸進對於品牌的助益並沒有想像中的大,君不見從雙攝、三攝到四攝,華為不斷的顛覆自己,卻無法積累粉絲存量。
企業級的顛覆式創新則更像是在用一個不怎麼完善的作品,去對賭一個充滿不確定性的未來,成功了固然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萬一不成功呢?
而在手機這個行業,與其說現在的消費者對於價格越來越敏感,不如說消費者對於創新的性價比越來越重視;沒有5G的蘋果又一次在定價上做出了妥協,而擁有環繞屏的小米更是敢喊出2萬的高價。
這種趨勢在印度市場得到了生動反饋:蘋果遇阻、OV減速、小米稱王。
雖然在小米上無法獲得蘋果一般精緻的體驗,但該有的功能、該添加的創新小米比誰都勤快啊。
PS:頭圖來自於Behance作者@Leo Natsume
部分素材來自於@ 虎嗅
分享自:玩意東西工業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