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破10億美元，然而開機前並不被人所看好

文 | 陳鑌

編輯 | 江宇琦

11月18日，《小丑》全球票房正式突破10億美元。

由此，《小丑》成為今年第7部成功「撞破10億美元線」的電影，而在之前的6部作品，除隸屬於迪士尼的5部外，餘下則是索尼和漫威合拍的《蜘蛛俠：英雄遠征》，可以說《小丑》的出現，正式打破了迪士尼/漫威對榜單前列的「壟斷」。

更重要的是，《小丑》不僅刷新業界對R級電影票房的預期值，同時大幅提升歐洲三大影展獲獎作品的「上限」，為特效巨製統治的大銀幕注入一股新風，似乎也與馬丁·斯科塞斯早前對漫威的評論遙相呼應——馬丁·斯科塞斯個人也曾對《小丑》表示過讚賞。

全球穩居三甲，《小丑》後勁綿長

在comScore統計的全球周末票房榜上，《小丑》已經連續第7周位居前三甲。事實上，從10月下旬開始，便有多部新片輪番衝上榜首，但《小丑》一直穩守第3名的位置，這樣綿長的後勁頗為罕見。作為對比，雖然《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開畫勢頭兇猛，但只在前三待了4周時間，並在公映月余後掉出前10名。

從各個周末的收益上，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兩部漫改電影的差別：首周末，《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便轟下逾12億美元，其中前兩大市場合計貢獻了一半份額，而同期《小丑》僅為前者的1/6強；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小丑》的環比跌幅從未超過42%，而《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的下滑曲線則更為陡峭，從第5周開始兩者的收益便出現反轉，凸顯兩者在續航力上的強弱之分。

在長達一個半月的時間中，即便面對《沉睡魔咒2》《極速車王》和《霹靂嬌娃》等新片的衝擊，《小丑》依舊在全球榜單上巋然不動，印證了新晉「金獅獎」得主的口碑不虛。

截至上周日，《小丑》在北美的累計票房數字達到3.23億美元，繼續刷新曆年來10月公映影片的最佳票房；考慮到《小丑》在接下來的「頒獎季」中前景看漲，仍有望追趕由《死侍》保持的R級漫改紀錄（3.63億美元），成為該類型電影里最賣座的存在。

而放眼海外，《小丑》的前5大票倉為英國（6948萬美元）、墨西哥（4280萬美元）、日本（4090萬美元）、法國（4030萬美元）和韓國（3780萬美元），在歐亞美等多個國家同樣熱度不減。與此同時，《小丑》在日本、印度、俄羅斯等市場也創下DC電影在當地的票房新高，達到了超人、蝙蝠俠等正牌英雄的電影，都未能企及的受歡迎度。

《小丑》改寫紀錄，利潤比肩「復聯」

雖然《小丑》的全球票房剛過10億美元，和《復仇者聯盟4》還有很大差距，但在利潤上的表現卻可能遠超預期。據The-Numbers統計，《小丑》的製作成本僅為5500萬美元，在好萊塢體系中屬於中小成本；相比之下，《復仇者聯盟4：終局之戰》則耗資4億美元打造，投拍預算相差約9倍。

以2019年公映的漫改電影為參照對象，可以看到《小丑》的票房/成本比達到18倍以上，遠高於《蜘蛛俠：英雄遠征》（7.07倍）、《復仇者聯盟4》（6.98倍）和《驚奇隊長》（6.43倍）。若將營銷投入等成本項和家庭娛樂等後端收入涵蓋在內，保守估計《小丑》將為華納兄弟帶來4億美元以上的利潤。由於《小丑》預期在卡司分紅等額外支出上較為合理，最後的凈收益有望比肩群星薈萃的《復仇者聯盟4》。

而根據Forbes的報道，《小丑》已經是有統計以來成本最低的10億美元電影，以票房/成本比也將超過1994年的《變相怪傑》（19.5倍），在漫改題材中一騎絕塵。

從這個角度看，新世紀以來能夠與《小丑》匹敵的恐怕只有同為R級的《耶穌受難記》：以2500萬美元的「低廉」成本，《耶穌受難記》全球票房達到6.22億美元，其中北美進帳3.71億美元仍是迄今的R級之最。以此計算，《耶穌受難記》的票房/成本比接近25倍，這一數字恐怕《小丑》也力有不逮。

有統計以來成本最低的10億美元電影

不過如果《小丑》後續在奧斯卡等獎項上有所斬獲，可能推動全球票房出現一波新的漲勢，《蜘蛛俠：英雄遠征》和《驚奇隊長》的票房成績也依舊在追趕範圍之內，這將進一步提升《小丑》已經十分驚人的投資回報率。

值得一提的是，《小丑》今天的成績遠遠超出了出品方華納的預期。日前，據多家好萊塢媒體報道，這個項目最早在華納內部被評定和《騾子》《地獄廚房》的風險級別相近，並不是一部有機會大爆的電影。為了分攤風險，華納在開機前就已經把《小丑》的投資份額出售給了BRON Studios 和Village Roadshow 兩家公司。這也就意味著，《小丑》雖然大賣，可是華納也會被分走不少票房。

但從更長遠的角度來看，隨著《小丑》不斷刷新票房、漫改電影回報率等各項紀錄，有很多業內人士相信，這或許會是漫改電影市場轉變的一大重要契機，對華納和DC來說仍是好事一件。這部聚焦DC知名反派的電影並非通常的特效大片，而是兼具人物挖掘和社會思考的中小成本製作，更偏向於其他R級定位的嚴肅題材作品，和超級英雄漫改電影還有較大差別。

但考慮到《小丑》在劇情上獨立於早前的「DC拓展宇宙」，和DC現有的電影計劃之間沒有太多聯動，因此如何調動該片的力量為整個漫改體系「添磚加瓦」，還有待時間去驗證。但該片至少向以「保險」為重要行為準則的好萊塢大佬們傳遞了一個事實：觀眾需要更多元、更新鮮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