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據說來自古俞國,古俞國初在山東梁山一帶,後來又遷到夏津附近。俞國很小,沒有任何史書記載。清末道光或咸豐年間在此出土了七件晚商銅器(已流落海外),上有銘文「亞俞」、「小臣俞」字樣,比如「亞俞父乙卣(yǒu)」 「亞俞父辛觶(zhì)」、「小臣俞犀尊」等等。記載了俞國的歷史,俞國後來大概是被趙國所滅。
俞國七器之一的小臣俞犀尊,現藏於美國舊金山亞洲藝術館。
俞姓是地域性很強的姓氏,江浙兩省俞姓人數占60%,浙江一省就占接近40%。而浙江紹興斗門是俞氏最集中地。據史料記載,斗門俞氏一世祖為俞莊,生於唐代684年。一直到第五代,都居住于山東青州。第六代俞稠,唐懿宗時進士,出任吳越睦州刺史。長子俞珣,唐僖宗時進士,擔任奉議大夫,任期不滿,黃巢起義,朝廷動盪,攜父隱於新昌五峰坑。至宋代,十五世祖俞梁(1067-1148),宋哲宗元符三年進士,曾任御史中丞、殿中侍御史等職,始遷居紹興城蕺山南麓築室定居。至明代,因有俞姓人陸續遷居斗門。
斗門匯頭
斗門匯頭在直落江和街河的交匯處,玉山腳下,玉山閘之南。據《俞氏宗譜》載,匯頭「當萬水之匯,居兩山之間。潮汐往來,水咸地瘠」。比起其他遷居斗門的家族來,俞家是比較遲的一個,但其發展是迅速的,人丁興旺,外出為官經商的人不斷增加。
俞文葆的祖父開始,俞家便涉入了官場。早在十九世紀初,即鴉片戰爭之前,俞文保的祖父俞世琦,當年就在京城擔任幕僚,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紹興師爺」。俞世琦的兒子、俞文葆的父親,也不知是通過什麼途徑,確實是實現了俞家的夢想,當上了湘潭縣令,不過紹興斗門俞氏一族,只有到了俞文葆手上,才算是基本上擠進了大清王朝的上流社會。
晚晴維新名士陳寶箴之子,國學大師陳寅恪之父陳三立。陳三立是俞明震的姐夫。
1851年,俞文葆中了舉人,先是在湖南興寧和東安當知縣,後來還升到了知府。俞文葆有三子一女,長子俞明震,次子俞明觀,三子俞明頤,長女俞明詩。俞文葆在湖南數年,頗有名望,因此得以跟湖南名流聯姻,曾國藩的孫女曾廣珊嫁給了俞文葆的三子俞明頤。長女俞明詩則嫁給了湖南巡撫陳寶箴的兒子陳三立,生下了陳寅恪。
俞明震
俞明震在光緒十六年考中庚寅恩科三甲進士。光緒十八年五月,俞明震授刑部主事。甲午戰爭爆發後,俞明震奉台灣巡撫唐景嵩奏調,於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接替顧肇熙,擔任台灣布政使。布政使的座位還沒讓屁股捂熱,大清王朝只能據《馬關條約》,將台灣割讓與日本。俞明震與唐景嵩、邱逢甲等人不肯交出台灣,他們組織台灣守軍堅決抗日,並成立台灣民主國,俞明震出任內務大臣。
因為得不到清朝政府的支持,台灣民主國就敗下陣來,俞明震只好匆促離開台灣,回到了湖南,這是俞家跟台灣第一次結下緣份。戊戌變法期間,俞明震積極支持湖南巡撫陳寶箴新政。變法失敗後,俞明震被貶任南京江南水師學堂兼附設礦務鐵路學堂總辦,其實就是校長。
江南水師學堂有個學生,名叫周樹人。魯迅在《朝花夕拾•瑣記》一文中回憶他入江南陸師學堂附設礦路學堂讀書時情形:「第二年的總辦是一個新黨,他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大抵看著《時務報》,考漢文也自己出題目,和教員出的很不同。這裡的總辦就是指俞明震,後來俞明震在魯迅赴日留學時出過大力氣。在其它的文章中,魯迅多次稱俞明震是「恪士師」。
熟悉歷史的人應該知道曾憲植是誰吧
俞明震的兒子俞大純是清末與周樹人兄弟、蔡元培等一起東渡日本留學的紹興子弟,後來又去德國留學,歸國後任鐵道部技正、隴海鐵路局副局長。俞大純的子女中,也多在歐、美留學,只有「三少爺」俞啟威(即黃敬)在沒出國。俞啟威有個前妻叫藍萍,更有兩個非常出名的兒子,黃敬的第二任妻子是紹興老鄉范瑾,范文瀾的妹妹。
斗門老橋
俞明頤的小女兒俞大彩,嫁給了一個牛氣沖天的人傅斯年,五四新文化運動主將,後來去了台灣。俞明頤的長子俞大維備受蔣介石重用,蔣經國都給他打過下手。受重用因為他出身世家,又是蔣敬仰的曾文正公的嫡外曾孫。大維的表兄妹曾寶蓀、曾約農是蔣夫人的座上常客。1960年5月,蔣經國的女兒蔣孝章和俞大維的長子俞啟德在美國結婚。第二年,俞祖聲出生,他既是俞大維的長孫,也是蔣經國的長外孫。
斗門歷史悠遠,為千年古鎮,古稱陡亹,位於紹興東北。「斗門」為一種早期的水利設施,隨著潮汐漲退而關閉和開啟。據陳橋驛先生的觀點,認為漢建「斗門」唐建閘。唐貞元初年建玉山斗門閘,玉山斗門便成為紹興第一座口門大閘,其排洪、灌溉功能直到明嘉靖十六年湯紹恩建應宿閘(老三江閘)才終止,發揮作用達750年之久。80年代初修建新三江閘,現又建成曹娥江口門大閘,斗門閘及應宿閘已成為歷史遺蹟。斗門大橋所在地是紹興老城區的河水流向曹娥江的匯合點。
1979年,因泄洪需要,當地開始動工修建斗門大橋。大橋長83米、寬6米,於1982年建成。「建造時,橋一邊是山坡,都是人工挖出來的,異常辛苦。」傅儒根說。在謝正光看來,斗門大橋還見證了斗門40年的發展歷程。大橋北側屬於老斗門,有上萬人口。那時,大橋是當地居民出行的唯一橋樑。「那時,老斗門片區成為市政府『菜籃子』基地,每天從大橋上駛過的車輛數不勝數。」謝正光說,2000年以後,附近其他新橋逐漸建成,斗門大橋上通行的大貨車漸漸少了,但依然是百姓出行的重要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