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昌明,1932年生,義烏楊七村人。1949年5月1日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2軍35師,成為軍政文化幹校的一名學員。1951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參加過解放戰爭、抗美援朝,榮立三等功一次,擔任過文教、科員、排長、參謀等職。1957年4月27日轉業,派到貴州省三都水族自治縣計劃委員會,擔任秘書。1983年5月離休,同年12月返回義烏。
參軍入伍 漫漫行軍路
題題題
「你好!請坐!」黃昌明老人短短數字的「軍人式」開場白,一下子把人拉回了那個險象環生、分秒必爭的戰場。11月5日,小布聽黃昌明講述過去的故事。
黃昌明家,兄弟姐妹8人,生活雖不富裕,但能勉強維持。好景不長,黃昌明17歲時,母親去世,生活一下子陷入困境。「那時候我看到徵兵宣傳就報名了。」就這樣,黃昌明成為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第12軍35師軍政文化幹校學員,同年8月編入12軍大二中隊。
黃昌明和小記者
「我們從湖南衡陽出發,朝著西北方向一路前行,途徑重慶的白馬山……」說到這裡,黃昌明頓了頓,嘆了口氣繼續道:「白馬山,白色的白,一匹馬的馬,這個地方我記得清清楚楚咧!」白馬山,最高處海拔1951米,山勢險要,崗巒起伏,山腳山頂溫差極大。黃昌明說,戰士們在山腳下還穿著單衣,行至半山,路面已經出現積雪,穿上棉襖還直打哆嗦。惡劣的自然環境和連日的急行軍已經讓戰士們筋疲力盡,沒想到將到山頂時,又遭遇國民黨軍隊的伏擊。「我們在山的兩坡,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看不見我們,只有炮彈嗖嗖地飛。」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國民黨軍隊被黃昌明所在部隊打得落荒而逃。
黃昌明邊說邊挽起雙腿褲管,湊近一看,只見他瘦削的小腿上散布著一大片黃豆大小的斑塊。「這不是斑,是我在朝鮮戰場上留下的傷。」黃昌明說,當時他在十二軍34師後勤處擔任科員,一天,他接到運輸彈藥的任務,在途中突然遭敵軍戰機的轟炸,好幾個同志當場就被炸死了。黃昌明和倖存的戰士們雖保住了命,卻也留下了永久的傷疤。
小戰士成功營救教導員
題題題
「口令!」
「920!」
「是我們的同志!機槍掩護!」
這段對話發生在抗美援朝的戰場上,「920」是當時黃昌明所在連隊的番號。
一次夜間作戰,黃昌明為了躲避轟炸進了防空洞,等他出來時,發現原來的戰友們已不見了,只好跟著路過的步兵繼續往前。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原來的隊伍,又趕上敵機的二輪轟炸,等到戰鬥結束已是晚上。「走到後半夜肚子突然很痛,我越走越慢,就這樣掉隊了。」黃昌明說。
「天已經很黑了,我一個人非常害怕,忽然聽到左前方山坡下傳來一聲槍響。」黃昌明一下子清醒過來。沒有多想,黃昌明就朝著那個方向衝過去。結果,在那裡遇見了國民黨特務。「他們見我形單影隻,讓我在前面帶路,我只能硬著頭皮照做。」黃昌明說,路過一個防空洞時,發現裡面有一位他所在部隊的教導員斷了一隻左腳。黃昌明提議找擔架抬上傷員一起走,國民黨特務聽完用手槍懟著他的腦袋,厲聲道:「你去找擔架我就斃了你!」沒有辦法,黃昌明只能邊走邊想辦法。
年輕時的黃昌明
走了很久,前面出現了一條大馬路,上面留著一串串志願軍的鞋印。「那兩人怕了,不敢往前,我覺得時機到了,撒開腿跑,只聽見身後響起槍聲,子彈貼著耳朵飛過。」黃昌明順著大路,頭也不回地往前跑,直到前方出現了志願軍隊伍,這才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黃昌明向領導彙報了防空洞中傷員的情況,請求部隊前去營救。「最後領導派了一個偵察排和我一起成功營救了受傷的教導員,我也因此榮立三等功。」黃昌明回憶道。
如今,88歲高齡的黃昌明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孫子目前在供電公司上班,三個外甥女也已經工作了,一個在義烏法院當法官,一個在義烏中學當老師,還有一個在公安局工作。戰爭的硝煙已經散去,如今賦閒在家的黃老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後輩們能夠努力工作,爭取為義烏為祖國做貢獻。
作者:季品嫻
編輯:張丹娟 責編:石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