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浦大橋
韓國首爾,許多走投無路的人都會在麻浦大橋輕生,久而久之得名「死亡大橋」。為了減少這種狀況,政府在橋上安裝了漂亮的霓虹燈,貼滿暖心的話語、和家人團聚的照片、各色美食……
出乎意料的是,自殺的人卻更多了。
01
這個計劃實行之初本來是備受好評的,還成為了一大景點,常有遊客到此打卡。但是對於絕望者而言,看到這些暖心的場面,只會覺得自己的人生更加悲劇,最終結果是:自殺率陡然翻了6倍。
也許是韓劇給人的印象太深,我們提起韓國總是想起炸雞和啤酒,想起一個又一個泡菜味與羅曼蒂克齊飛的故事。但最近女星崔雪莉自殺,似乎又為我們揭開了另一面:黑暗總是與光明並肩而行。
其實娛樂圈只是韓國眾生態中的一環,今天小e聊聊名為「社畜」的群體。
2017年,日本厚生勞動省統計了約90個國家及地區自殺死亡率,讓人意外的是日本僅排行第六,而韓國以每10萬人中就有28人死於自殺的數字,摘下了第二名。
今年8月,韓國《亞洲經濟》刊文稱,75%受訪群眾都表示最大壓力來自於工作。
在韓國,社畜工作壓力有多大?
韓國人一年要工作2024小時,工作強度在世界經合組織國(OECD)高居第三名,但平均睡眠時間僅有7.7小時,位居最後一位。韓劇白領人手一杯咖啡,背後的真相遠沒那么小資:真實的白領平均一周消耗12杯咖啡,因為他們幾乎只能擁有6.5小時的睡眠。
殘酷的是,在這種機械式上班的氛圍下,失業率卻逐年上升,今年初更是刷新新紀錄:失業率高達4.4%。
02
雪莉自殺一事引起軒然大波,事後追溯時,人們發現無論是鰻魚配音或者破碎的芭比娃娃,都隱隱透露出了求救信號:我出問題了,救救我吧。
無法自救的不只崔雪莉。
高壓之下,韓國抑鬱症患者空前增加,某種程度上他們卻諱疾忌醫。
調查顯示,僅有兩成韓國人願意諮詢心理醫生。在一個名為「韓國人患上抑鬱症為何不尋求治療」的街訪中,不少年輕人回答:「人們會覺得我們弱爆了,疏遠我們。」
最近小e還看到一個報道,一家韓國電話諮詢公司的職員就連上廁所都需要錯時,是否在工位、離開了多久、一天接了多少電話,統統會被系統記錄在案。
面對逐日走高的失業率,年輕人擠破頭才找到工作,喪失了說「我不太好」的權利。
如何紓解?你會發現一個現象:下班後的韓國人不太一樣。
他們喜歡喝酒,周五末班地鐵里總是橫七豎八躺著醉漢酒鬼,更生猛的還會付費「進監獄」。
韓國洪川有一家主題酒店,共有28間「牢房」,每間僅占小小的5平米,配備一個馬桶一個洗臉盆,就連床也沒有,吃飯則是靠專人從小鐵窗遞進來,更勿論手機等電子設備。
「監獄」常客康先生很久沒刮鬍子了,看起來邋裡邋遢。
他實際身份是某汽車品牌工程師,平日總是西裝革履示人。韓國企業崇尚「狼性」,作為前輩的他無法享受資歷帶來的福利,還需起到帶頭作用、每周工作近70小時,同時還要擔心會不會突然被解僱……這些都讓他感到崩潰。
康先生感慨:「外面的社會,才是真正的牢獄。」
沒有應酬沒有工作,排除了外界所有干擾,康先生反而找到了內心的平靜:「出去以後,又可以繼續往下走了。」
正如這家酒店的名稱——「幸福工廠」。
03
不只是韓國,社畜還以極強的生命力在全世界生長。
今年5月,《日本經濟新聞》就「工作是否感覺到壓力」問題調查了全國1000位20-59歲的職場人士,得出結論為:感到壓力者達到76.1%,比2018年同期提高了2.7%。
在日劇《無法成為野獸的我們》中,女主角晶是一個小太陽的存在,能力強,好說話,為人體貼溫柔,不僅能理解上司的深意,就連面對酒吧老闆都會露出無懈可擊的笑容。但謹小慎微的她,包攬了不屬於自己的工作,被新人甩鍋只能下跪道歉,遭受語言騷擾又無法反擊……
日本職場劇一向備受讚譽,揭露出不少職場真相。在日本會社體系中,下屬見到上級需要點頭哈腰,上級出錯下屬背鍋常有的事,新人受欺負也是職場慣例,加班更是家常便飯。
這種高壓也很難得到調節,高物價高稅收隨時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在日本,「低慾望時代」不可避免到來,還湧現了越來越多不社交、不工作、不結婚的年輕人,也就是所謂的「無根一代」。
那些無法從現實生活抽離的人呢?硬扛下去吧。
正如韓國人愛喝酒,日本也有居酒屋,社畜們拎著公文包解開西裝扣子,和三五好友喝得東倒西歪……
04
階級固化、職場森嚴……種種都讓社畜的處境更加惡劣,在中國同樣如此。社畜們為KPI熬枯了頭髮,該不該996又成為一門議題,有時就連一丁點全勤獎金都能讓他們豁出命去。
前不久一則新聞讓小e印象深刻。
江西南昌一名女子追趕公交時,屢次摔倒又爬起。司機扶她上車才發現她生病了,她燒得滿臉通紅仍堅持上班:「假如我不去,就要扣掉我300塊全勤獎。」
還曾有年輕女孩低血糖昏倒在地鐵站,休息沒到10分鐘立刻出站趕往公司,只為了保住全勤獎……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又有誰願意拚命至此。
我們看過很多影視劇,越來越發現真正殘酷的故事其實是我們自身。無論是韓國、日本、中國以及其他國家,都充滿了為生活打拚的人們。他們也許住在逼仄的老房子裡,也許很難逆轉一些現狀,也許很難走出原有的軌道……但始終沒有放棄。
不知道前方有沒有光明的彼岸,但再多堅持一會兒吧,也許就能看見了……
生活可能沒那麼好,但也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