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帶我娃吃油酥火燒喝羊雜湯去」

2019-08-21     運城新聞網

油酥火燒羊雜湯

劉紅娟

油酥火燒羊雜湯是稷山人的一道美食。最讓我難以忘懷的是第一次吃的情景。

我的童年在苦澀貧困中度過,山高石頭多,出門就爬坡,貧瘠乾旱地,畝產一百多。人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父親為了不讓子女挨餓,常到山上砍柴拉到縣城賣錢。

「火燒黃燦燦的脆皮粘滿芝麻,鮮嫩的油酥軟心夾著小茴香。還有羊雜湯,奶白的湯汁,爛嫩的羊雜肉濃香四溢,可好吃啦!」父親說著,聽得我不由得口水直流。父親說:「看把你饞得,等砍下柴去縣城賣時帶你去吃。」高興得我手舞足蹈。

終於盼到這一天了,父親拉著裝滿柴的小平車,我坐在柴堆窩裡凍得小臉紅彤彤的,耳朵又疼又癢。窄窄的進城小路,坑坑窪窪的,還有穿路而過的水渠,父親「哼哧哼哧」的喘著氣,艱難地拉著柴車,中午才到縣城。

父親把柴車拉到集市熱鬧的地方,擺好柴就扯著嗓子吆喝著:「乾柴,上等的好柴。」也許是父親人熟誠信;也許是父親在算好帳後還給顧客加一小根柴的緣由,不一會兒柴就賣完了。父親坐在小平車上低頭悄悄數錢,甭提有多開心了。他凍僵了的手把錢整理得整整齊齊,小心翼翼地裝進棉衣口袋,挺起腰板高興地說:「走,帶我娃吃火燒喝羊雜湯去。」我狠狠地點點頭:「嗯,還喝羊雜湯」!心裡想著,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像是要過年啦!便開心的一蹦一跳的,頭上的牛角辮也跟著一跳一甩。

在稷山的城鄉集市上打火燒的和擺羊雜湯鍋子的挨臨搭幫,遠遠就聽見小擀杖敲案板敲得響亮,只見打火燒的一手轉著麵糰,一手舞動著小擀杖,把麵糰擀成長條後抹上牛油再捲起來擀,再放一些小茴香調料,大小合適時成形,粘上芝麻放在焦炭爐火邊烤,翻一下火燒拍一下手,由於燙手,所以手拍的像彈奏音樂一樣有節奏。

父親把我引到羊湯鍋攤前坐好,吆喝著:「一個火燒,一碗羊湯。」掌柜一聲回應:「好咧!」我早就控制不住這香噴噴的誘惑了,肚子也咕嚕咕嚕地叫著。掌柜的早已把煮好的羊下水、羊血、羊頭切碎放好,蜻蜓點水般地放些香菜和羊油辣子,不一會兒端來了,真香。父親讓我趁熱吃,說他老吃哩,今天就不吃啦!憨憨的我就大口地吃著火燒,喝著羊雜湯,父親開心地看著我吃,說:「小傻瓜,慢慢吃,別噎著了。」我一口趕一口吃著,吃口火燒,喝口羊湯,再吃一口羊雜肉,三下五除二,不一會兒就吃完了。啊呀!幸福死了!父親問我吃飽了嗎?我拍拍圓圓的肚皮說:「飽了。」父親這才向掌柜的要了一碗熱面,湯泡著從家裡帶的玉米面饃,就著一棵大蔥吃了起來。此刻我傻愣了,苦澀的淚花流下來了……看著父親津津有味地吃著玉米面饃,喝著麵湯,這一幕使我終生難忘,我發誓長大後一定讓父親天天吃油酥火燒、喝羊雜湯。

四十年過去了,新時代,新發展,新建設。如今我們一家人也過上了小康生活。今天,我又接老爸一起吃油酥火燒喝羊雜湯來了。看著父親花白的鬢髮寫滿養兒育女的艱辛;布滿菊花紋的臉上刻著歲月的滄桑。不由得一陣心酸,油酥火燒羊雜湯還是那麼的饞人,你看羊雜湯鍋像一首美妙的旋律,奶白色的湯汁在鍋里泛起波浪,冒著歲月的輪迴,泛著流年的喜樂,羊骨架子淌著熱氣唱著那不老的歌謠。只是我的父親漸漸老了。吃著香噴噴的油酥火燒,喝著美味羊雜湯,看著父親我欣慰的笑了。油酥火燒羊雜湯不愧是稷山人舌尖上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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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tw/BYN8tGwBvvf6VcSZe1FZ.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