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前武漢一個回收中心來了個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平時來這裡的人大多是一身油膩麻黒的維修工或者廢品回收工。他在堆滿各種廢舊機械的棚子裡轉悠了大半天,最終蹲在一個已經報廢的發動機前打量著。
冷軍
一個戴眼鏡的斯文人怎麼也不像是來買舊機械的,令回收中心的人詫異的是,他卻意外地買下了這台廢發動機。幾天後,這個青年又出現在武漢郊區某地,這次他挖了一大堆黃泥巴帶走……
如果回收中心的人也看《中國油畫》雜誌的話,那麼他們會驚奇地發現,在次年的第二期刊登了一幅發動機的畫,這正是那個戴眼鏡的青年買走的那台發動機……
豐碑
三十歲的時正是冷軍突破性的創作節點,去回收中心買發動機、到郊外挖黃泥巴的那個斯文青年就是他。
費了大把力氣把發動機和黃泥巴運回去後,冷軍又仔細地把發動機塗滿黃泥巴,這才開始他的「發動機」藝術之旅,很快一幅塗滿黃泥的奇怪發動機就被畫了出來。
文物系列
在他之前有人畫過拖拉機,卻沒有人畫過發動機,他把這一幅怪異的「裝置」命名為文物系列(圖三)。
藝術經紀人伍勁認為這幅黃泥中「發動機」比別人畫的「拖拉機」更有廣泛的指向性思想含義(具體是什麼他也不知道),這也是為什麼一畫出來就被選入第二屆油畫展的原因。
朱曉果
次年冷軍又畫了一幅豎立在破碎水泥胚之上的發動機,命名為《豐碑》(圖二),這幅畫在十七年後登上了保利的拍賣台上,以壹仟玖佰捌拾柒萬成為了他當時第三貴的紀錄。
另一幅之前的塗上黃泥的發動機《豐碑》更有水平,但早在被畫出來之後的第十二年就登上了嘉德秋拍,一個叫唐炬的藏家僅以壹佰玖拾捌萬就納入了囊中。
細節
去年,唐炬計劃將這幅《文物》釋出,但卻意外流拍。據悉上拍前各方期望值是此作價值應至少在三千萬甚至更多,相比之下這幅較此前那幅壹仟玖佰捌拾柒萬的畫,無論是細節還是立意都比豎立那幅更加震撼。
但也許是那一屆的藏家未能看懂、也許是唐炬期望太高,總之最終未能達到設定的價位而致流拍。為何各方都對這幅畫的預期高達三千萬以上呢?
細節
專家朱曉果認為就冷軍畫作的技法而言是前無古人的,能和他媲美的人還沒出現,做到如此極致寫實的至少現在沒人能畫得出來。而冷軍自己則認為正是這幅畫啟迪了他後續的創作,因此可見這幅「發動機」的確有著澎湃的「力量」。
據說曾經有個攝影師在唐炬家看到冷軍的這些畫之後,用「蛋中挑骨」的方式細細觀察,試圖從中找出筆觸和人工繪製的蛛絲馬跡,最終他不得不感嘆無論自己怎麼找尋都依然是如照片一樣毫無丁點筆觸蹤跡,作為攝影師都不得不服如此畫技,可見「沒人能畫出來」的評價並不過分,另一幅塗上黃泥的發動機也的確更有水平。
至於發動機到底有什麼寓意或者深層次的藝術思想,這個就只能說是具有各種可能性,不同的觀眾看過之後都會有各自的認知。
(文: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