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劉義慶在《幽明錄》首次提到「換頭術」,河東有個叫做賈弼之的人,長得相貌堂堂,有天晚上做夢夢見一個醜八怪想要跟他換頭,賈弼之不肯跟他換,醜八怪就天天在夢裡糾纏他,他被逼得沒有辦法只好答應換頭。
賈弼之醒來以為只是個夢,沒有照鏡子就出門了,結果路上的人見到他像見到鬼一樣,都跑回家關上房門,賈弼之覺得奇怪找來鏡子一看發現自己真的被換了頭。
《幽明錄》里的「換頭術」用現在醫學用語來說是「器官移植手術」,這種手術像修理汽車一樣,什麼部件壞了,就從別處選一個一樣的部件替換,部件的大小規格尺寸各方面都要一致,這樣才能確保被移植的對象不會產生排異現象。
世界上最早的活體器官移植手術在1954 年12月23日,美國波士頓布萊甘醫院迎接了一對雙胞胎兄弟,「器官移植之父」約瑟夫・默里醫生將要從羅納德身上取一顆腎臟移植到他弟弟體內,這場手術歷經4小時,以手術成功告終,默里醫生1990年還因「人體器官和細胞移植的研究」獲得諾貝爾醫學獎。
隨著醫療技術的進步,器官移植手術到1989年就比較成熟了,各國都可見心、肝、腎成功移植的手術,但直到如今世界上沒有一例大腦移植手術成功案例。2016年1月21日,哈醫大醫生任曉平、義大利醫學教授塞爾吉奧·卡納維羅組成150人的頂尖醫學團隊,共同進行世界上第一台大腦移植手術。
哈醫大1926年創建,從50年代起就開始進行狗頭移植、小鼠腦移植等器官移植手術,在器官移植手術領域擁有領先地位,這些任曉平的手術實驗對象是猴子。
任曉平在哈醫大零下十五度的實驗室進行手術,手術由他主刀,他需要將猴子的頭顱分離,並且包拯在血液循環和組織活性的基礎上,將頭移植到另一隻猴子的身體上。如果這場手術成功,將對人類癱瘓、中樞神經損傷等多種疑難雜症的治療起到借鑑作用,任曉平曾用1000隻老鼠做過實驗,成活率30%-50%,雖然成功率不是很高,但全世界的人都希望他能夠成功。
任曉平在手術室做了18小時手術,耗資7000萬,終於將手術做完,手術門推開人們看見做完大腦移植手術的猴子睜開眼睛甦醒,這隻猴子成為全世界唯一一個做過大腦移植手術的猴子。
任曉平的「猴子換頭」術看上去是成功了,但這隻猴子還沒活過一天就死了,它剛甦醒的識貨還能眨眼睛,但過了一會兒頭部以下全都癱瘓,整個精神狀態非常虛弱,原因是新換的大腦沒有跟身體的神經建立良好的關係。醫學團隊對猴子進行了20小時觀察,最後還是出於人道主義,將猴子安樂死,猴子就在睡夢中慢慢閉上眼睛。
儘管做過大腦移植手術的猴子死了,卡納維羅卻還是對換頭手術不死心,曾說在2017年要完成首例人類「換頭」手術,實驗對象是從小患有小兒麻痹症的瓦雷里·多諾夫,他久經病痛折磨,希望離開世界前能擁有一個可以自由活動的下半身,於是自願同意卡納維羅的手術。
卡納維羅的想法實在太瘋狂,如果成功會引發很多黑色利益,外界一直批評他。卡納維羅聽到了大家的批評卻滿不在乎,覺得批評他的人都目光短淺,世界上有很多科學家都被認為過是「瘋子」但他們還是創造了奇蹟,比如巴納德教授,他也被抨擊過,可還是在1967年完成了世界首例心臟移植手術,卡納維羅覺得巴納德教授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2017年已經過去,那麼卡納維羅做了人類大腦移植手術嗎?儘管卡納維羅之前信誓旦旦,但他還是在最後關頭懸崖勒馬,他意識到手術的難度實在太高,自己的身體又每況愈下,怕稍有失誤就害了多諾夫最終放棄手術。
人類醫學是在冒險與嘗試中進步的,但萬一大腦移植手術真的能實現,我們的世界會不會變成科幻電影里的那樣,現有的社會秩序被打破,人們的基本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證,如果真的會你還願意人類實現大腦移植手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