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來源:電影雜誌( dianyingzazhi8)
島國的片子,一直有一種極端感。
比如立意很新穎,看似幼稚又無厘頭的劇情,其實傳達的是全新的三觀理念,
再比如看似極端骯髒的情節,反而是在探討某些值得思考的灰色問題。
關鍵是,它還真的能讓你重新審視自己審視世界。
日本情色產業里,有一種類型的電影被稱為「粉紅電影」,直白說其實也算是 艾薇的前身。
但和真槍實彈又有所不同的是,粉紅電影屬於相對而言的軟色情,有時候還會暗含著某種意識形態。
而前段時間上影節就從島國引進的另一部粉紅電影。
不誇張地說,尺度全開裸露鏡頭一個接一個,多少讓人看得臉紅心跳。
但更重要的,餘韻悠長——
光看這個電影名,就該有不少人想入非非了。
女主角名叫澤子(福永朱梨飾演),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女孩。
作為一名普通的職員,澤子性格溫和對人友善,在公司里總是面帶笑容。
但笑容的背後,掩藏的卻是一個與眾不同的靈魂。
澤子在談戀愛這件事上和同齡人不同,他對年輕帥氣的男人毫無感覺,反而迷戀年過半百的大叔。
因為原生家庭缺少父愛,澤子對年長男性有著非同尋常的依戀心理。
更奇葩的是,她喜歡偷拍各種這些年長男人的照片,並且每次拍完照片後,澤子都會把照片洗出來放進名為手帳里,作為快樂的回憶收藏起來。
她享受這些男人們看向她時那充滿慾望的眼神,也沉浸於和男人們周旋時曖昧的磁場。
當然除了這些大叔,澤子還與學生時期交往的前男友保持著非戀人的親密關係。
兩人對這段關係保持著默契,除了享受著身體上愉悅外不對對方的生活有任何干涉。
但,她不愛他們。
同樣的,這些男人們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澤子之於他們也不過是消磨時間的玩伴。
上一秒還在與她雲雨的男人,下一秒穿好衣服說要搬回老婆的老家住了。
上一秒還滿口承諾和誓言的男人,下一秒就舉行葬禮了。
因為不愛,所以對於這些男人的離開澤子總能平靜地接受。
而直到森的出現,她內心因孤獨而築起的堅固防線終於被敲出了裂縫。
森是個和她同齡的男人,他溫柔健談,總是在辦公室里主動和澤子交談並且還會給她寫詩。
他們像千千萬陷入愛情的戀人一般在黑夜裡牽著對方的手肆意奔跑然後依偎著彼此等待旭日東升。
森不像澤子之前遇到的男人,他總是輕柔地撫摸著澤子的身體,樂此不疲地探索她的興奮點。
他甚至會記錄下每次與她滾床單後的感受,只為在下一次能夠帶給澤子更多的快感和享受。
可就當澤子淪陷之時,她發現了他的秘密:森也是一個有家室的出軌男。
被揭穿真面目的森對澤子說:「我會向她求婚,我們會結婚。」
而聽到這話的澤子坐在他身邊撫摸著他的手選擇了和他告別:「手也是會騙人的。」
也因為這段感情,澤子開始意識到原來自己過去的這些關係是病態的、畸形的,而要想開啟新生活,最重要的是割捨掉這些過去。
於是乎, 澤子回到了父母的家中。
當她看到父親在公交車上付錢的那副笨拙模樣,她意識到:自己的父親真的老了。
而女兒想要重新生活的態度也影響到了父親,這個從來不主動和女兒交流的男人破天荒地提議要帶著澤子來一場家庭旅行。
故事最後,電影在澤子的哭泣中落下帷幕。
或許她找到了開啟新生活的鑰匙,又或許她其實放棄再去找到這把鑰匙,而是接受了自己用以往面對老男人們的模樣去面對父親,故意放低自己順利地得到了回應。
總體來說,整部電影的故事內容本身很簡單,看點基本都落在了各式各樣目不暇接的親密戲上。
尺度是真的很大,花樣也是真的很多。
而其中,對於手部動作的特寫尤為重要。
影片開場的第一句台詞就點明了這一點: 「被父親的雙手抱在懷裡,就是我最初的記憶。」
而影片中的手,是聯結人的紐帶,也是性和激發慾望的工具。
手可能是父親翻看報紙的回憶;是企圖不軌男人挑逗的姿態,是男女主在前戲時的調情,也可能是女主通過自我達到高潮的方式。
當然,作為一部粉紅電影,這部影片看似探討愛與性,
但實際上探討了諸如日本老齡化、女性意識「出走」,男女間親密關係,以及青年一代的無助等社會議題。
更是難得地 用了非常細膩的女性視角寫出了人的孤獨、人與人之間的疏離和隔膜。
父權社會下,如果說人的一生會不斷重複幼年時和父母的關係模式,那麼我們與母親父親的關係,很大程度上就是我們與世界的關係。
澤子與父親的關係模式是:被忽略、被輕視、被成為透明人。
而到了親密關係里她的體驗就是:諂媚、偽裝、憤怒、自厭。
因為太熟悉這樣的關係,所以在成長後會不自知去尋找這種關係。
當養胃的男人們用媚俗的眼光鄙夷女性時,她則會用更加看不起的眼光占據關係的主導地位。
在澤子身上,愛被功利化、具象化了,愛不再是一種感覺而是某種利益。
愛變成了性。
而事實上,人之所以會尋找自我,是源於靈魂深處的孤獨。
孤獨的根本又源於人類具有肉身這一無可更改的溝通障礙,這種孤獨是任何親密關係也無法填補的。
情慾是拋棄身體的絕佳方式,但身體總會重新歸位,強烈的失落感會等量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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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東亞語境的故事,畢竟父權社會裡,女人越過男人肩膀看到的世界太熟悉。
物質積累能解決思想矛盾麼?顯然是不能的。
但或許一個女性試圖直視自我並尋找自我的命題里,看到了情慾、看到了放逐、看到了深淵、也終將看到天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