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歲「活紅娘」孫毓敏,坎坷一生洒脫一生

2023-03-30     資深人士說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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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歲「活紅娘」孫毓敏,坎坷一生洒脫一生

提起她的名字,不少年輕的朋友會覺得陌生,但要說起「小紅娘」,相信很多人的腦海里都能浮現她的身影。自八歲登台演出至今,她留下了一台又一台經典曲目,是無數京劇愛好者心中絕對的大師,她的一生也頗具傳奇。

她出生於1940年上海市的一戶貧窮家庭,在那個年代不要說上學,吃飽飯都是問題,為了讓她長大後能有口飯吃,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被母親送去學戲了,那時也不是什麼專業的戲曲學校,就是當地一個戲園子,八歲那年她就得以登台演出,可以說是在舞台上長大的。

兩年後,她正式進入科班學習,一開始先學「武旦」,而後因為長相俏麗,聲音甜美,又轉到了「花旦」。1952年,剛剛12歲的孫毓敏無意中看到了北京一所戲校招生的廣告,心動不已,作為京劇的發源地,北京一直是眾多學戲人心中的藝術殿堂。

她寫了自薦信,很快就得到了回復,要她來北京面試,自小學戲的她功夫紮實,順利進入戲校。學戲期間,她認真刻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了,每次考核都是名列前茅,1959年從戲校畢業後,她被分配到了荀慧生京劇團。

一開始的時候演的都是些小角色,但她已經很知足了。1959年,荀慧生出演《荀灌娘》,站在後台的孫毓敏看著台前已經年近花甲的荀大師柔美的唱腔,輕柔的動作,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敬意。在後台的時候她和幾個同事說笑間,模仿了荀先生的唱腔,一句過後,周圍的同學幾乎看呆了,很快劇團里的大家都知道有一個新來的小孩,唱得非常好。

荀先生也聽說了,便把她叫到跟前,讓她唱了一曲,在她的身上,荀先生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身影,當前就把她收作學生,這對於剛畢業的學生來說是莫大的幸運。她每天早起練功,按時按點的找荀先生學習,對於她這個徒弟,荀先生也是非常愛護的,在國慶十周年獻禮時,特別要她主演《荀灌娘》,而荀先生自己親自給她扮馬童作配。這場表演過後,孫毓敏的名頭算是響徹了大江南北。

但她的生活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走紅而變得更好,在那個年代,當紅藝人和普通工人的收入其實並沒有多少差別,甚至還更少。她在北京的生活非常拮据,一度要靠賣血來生活,當時她想要把母親和妹妹接到北京團圓,都湊不夠車費,在前前後後賣了17次血之後,才算湊夠了車費。

本以為把妹妹和母親接到身邊一家人終於算是團圓了,日子馬上就要慢慢變好的時候,災難降臨了。當時她結識了一名華僑票友,這位票友非常懂戲,也很喜歡孫毓敏,兩人經常會一起吊嗓子,探討戲曲,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卻被人懷疑是「裡通外國」。

1966年,她被調到了河南,這對她來說是極大的打擊,但想著也算是能夠躲過北京文藝界的批鬥。沒承想到了河南之後,她成為了河南文藝界批鬥大會的主要攻擊對象,性格剛烈的她哪受得了這種委屈?當時,她被關在了3樓的房間裡,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毅然決然地跳了下去。

好在被樹枝擋了一下,雖然身受重傷,但保住了性命,不過對她這樣一個自小學藝的人來說,這比死了還難受。她腰椎斷裂,雙腳粉碎性骨折,不要說登台唱戲,這時的她就連大小便也無法自理了。

在家人的鼓勵下,她得以等到沉冤昭雪,當時很多醫生都說,她這輩子再也站不上舞台了,但她硬是靠著自己的毅力,一步一步地走上了舞台,她也因此被人叫做「活紅娘」。

她曾說「戲劇講究的就是一個傳承」,1991年她被任命為北京戲曲學校的校長,她積極開拓興趣教學,引進了豪華排練場,推出了「四小鬚生」,多次率領學校師生在國外巡演,所到之處反響熱烈。

如今佳人已逝,但她留下的作品依然被稱為經典,她為戲劇發展做出的貢獻不會被磨滅,對她這樣的一位藝術家來說,最好的安慰,就是發揚京劇這一傳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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