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夢幻紅池壩,悠悠寧廠古鎮

2022-10-10     旅遊之後

原標題:巫溪夢幻紅池壩,悠悠寧廠古鎮

紅池壩,是旅遊巫溪必玩之處。

它有三個霸氣的「最」,分別為世界最大的雲中花海,西南最大的高山草原和南方最大的觀雪勝地。

雲中花海

走進紅池壩,就走進了群山環抱的遼闊,這裡的山水給人賞心悅目之坦蕩,賜心靈以空靈之歌。

四季

那首歌唱出了山中四季。

春天,原上花開。正適宜念著那句浪漫的句子,所謂「原上花開,可徐徐歸矣」,悄悄走進雲上花海。

春華

巫溪人善植,在野花遍地的高山草原不是那麼錦繡的地方,栽下了一片片花海。春日斑斕便在這千米海拔的山谷間處處呈現。

夏天到來,天高雲淡。天帝在藍空放牧白雲,牧民在草原放牧牛群羊群。爽朗的風從遠方吹來,燦爛的陽光在草地上書寫金色的詩篇。我們停在這裡的幸福將被詩人忠實地記錄下來,如星月一樣,總在不經意間閃耀。

秋季,賞的是紅池壩層林盡染,看萬山紅遍。在秋霜侵襲山林的那個短暫季候,這裡一樹樹如火如荼的妖艷,將世界都變得嫵媚可愛。

雪國

還是冬天最精彩。紅池壩四處銀裝素裹,黑白分明。

天地顯得既簡單又深情。此際適合呆坐在某棟木屋之窗前,「憂鬱」地打量雪花漫天。許多往事像稜角分明的飄零「花瓣」,在懶洋洋的注視下覆蓋心田。

當然,雪霽之際要勇敢地踏進雪原,雪碎的聲音在腳下蔓延的時候,就好像少不更事的自己,在輕輕朗誦著屏蔽了功利性的詩篇。

歲月

紅池壩有些不一樣的歷史,註定了它的過去與眾不同。雖然,不了解往事,並不意味著打卡紅池壩就索然無味。但在遊覽時掌握它曾發生過的故事,顯然將為該趟行程增加情趣。

在紅池壩開發之前,此地曾出土過一套楚國編鐘,沾滿銅銹的青銅樂器,叩之依然洋洋悅耳。

春申君

更加鮮為人知的是,紅池壩地區古代是個高山湖泊,湖邊就是戰國四君子之一——春申君黃歇的故居。

當時,該高山湖泊聚千峰之流,蔚為壯闊,古人名之為「萬頃池」。當地人則稱其為「洪池」。

不知何時起,湖泊低洼處塌陷形成天坑溶洞,大部分湖水消失,僅餘一面積不大的水池,其他湖底則形成淤積平壩,逐漸被植物覆蓋,成為了高山草原。人們稱其為「洪池壩」。

再後來,紅軍曾在此駐紮活動過,為紀念紅軍,人們便改「洪」為「紅」,「紅池壩」的名字正式確立了下來。

歷史在文字中只需要寥寥幾句便能交代得清清楚楚,但瑰麗豁達的景致中如果加上歷史的思考,它動人的魅力必將使人更加難忘。

遐想

譬如我,假如我站在芳草萋萋的紅池壩上,我當以視線去邂逅池邊林下的草廬,遐想戰國時期自己不問天下,躬耕田野的逍遙。

倘若我是彼時之黃歇,我不會離開美麗的故鄉,就在這裡,守每年的花開花謝,看每一日的雲起雲收。就在故鄉,愛一個該愛的女人,生一個不會史書留名的孩子。跟愛人一起,幸福地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娶妻生子。

要和身邊人一起慢慢變老,青絲化雪,就像紅池壩的冬日…

紅池壩的美像楚辭般熱烈。就像《九歌》、《離騷》中的句子,華麗得很難翻譯。

我下意識地在這自然的明麗下想起文化的意義。儘管,這並非一場遊山玩水的旅行需要具備的張力。

據我所知,紅池壩地區古代有段時間屬楚國之境,誇張與神話的敘事方式讓這一地區的文化深埋神秘的基因。而「巫」這個字,很深刻地代表了這種神秘。

但是,文化歸根結底,無非是對某個地域生產生活活動的總結與抽象。

光芒

它以集中的光芒反哺當地的人們,用一代又一代人總結提煉的經驗指引大家走向未來。

因此,不管是「巫楚文化」也好,「巫咸文化」也罷,它的內核始終是積極且指向美好的,我們就有傳承並發揚它的責任。

在我看來,原始的以占星術與占卜術為主的巫咸文化,是人與自然從抗爭歸於妥協的智慧結晶;它在人類生產能力提高後,有了與時俱進的革新:那便是以新的生產技術與對世界萬物更加客觀的認識,創造出富有活力的生活,在此過程中,對周圍環境進行著效果卓著的改善。反過來,變得更加宜居的環境也提升了生活在此的人群的滿意度。

因此,今天的巫咸文化,遵循的是環境優先原則,是一種與過去的蒙昧分道揚鑣的文化。

於是,山變青,水變綠,山清水秀的地方,自然會成為眾人嚮往的旅遊目的地。這樣,就達成了人與自然的雙贏格局。

重慶巫溪縣的北部,有一座寧靜的寧廠古鎮,溫暖的後溪河像一匹綠色的緞子,挨著它招展…

每當山里起霧時,小鎮隱約於迷霧中,顯得飄逸出塵,恍若仙境。

似夢似幻

就是這似曾相識的迷幻,讓我篤定地認為,這裡就是我無數次在夢裡懷想的故鄉。那些沿著小河流淌的縹緲霧氣,沾染著難以釋懷的鄉愁,令人動容。

在化不開的惆悵里,我走向它,走向凝滯的時光…

從巫溪縣城出發,一路沿著大寧河蜿蜒前行,沿岸皆是挺拔峻峭的山峰。轉過巫峽的剪刀峰,向西進入後溪河,一排排破舊的房屋映入眼帘,寧廠古鎮到了。

俯瞰寧廠古鎮

說是一座鎮,其實只有一條街。竹石結構的房子緊貼著後溪河的一側,逶迤排列。較真算起來,這條街道差不多有7500米長。

那些房子大多人去樓空,卻又固執地挺立著,一如既往地認真聆聽後溪河的水聲潺潺,對突然到來的訪客不加理睬。

很安靜,陽光在古鎮揮毫塗抹的輕微響動好像都清晰地傳入耳朵。

與小鎮隔河相望,如吞下一枚返老還童的丹藥,時光逆流。緘默中,那些曾經的過往像串門的鄰居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叩開心門。

開在路邊的夾竹桃,窗外穿夾襖的新姑娘;河裡的大肚皮魚和光溜溜的嬉水垂髫;還有捧著茶缸,頂著月亮去喝早茶的老人…

他們都在這天地之間,在這木石織就的小城裡,生動地定義了我的從前。

便跨過那座吊橋吧!有節奏的搖擺將把過去搖進我們的腦海。

即將進入的小鎮是一塊光陰的化石,定格了歲月的某一瞬間;或許,它是一塊琥珀,在松脂滴落的剎那,將我的某些眷戀黏稠包裹——到今天,我才能幸運地端詳栩栩如生的它。

走進街道,撲面而來的是陳舊的氣息。街道兩旁鱗次櫛比的吊腳樓,過街樓,從容地述說著往昔繁華。

抬頭望,有高大的磚砌樓房,斑駁的牆體上時代的印記依然清晰。

河邊

穿過逼仄的小巷,老態龍鐘的吊腳樓倒映在與天空一個顏色的水面上。

靜靜地在台階上坐下來,撿一片落葉為船,看著它闖進時光: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這後溪河畔相當繁忙,舟楫如雲,匯八方客商。

寧廠古鎮如今儘管緘默無語,沒落頹敗,並不意味著它就沒有過輝煌。

早在先秦時代,這裡便開始製鹽。古鎮是如假包換的上古鹽都。有「一泉流白玉,萬里走黃金」之美譽。

據《山海經》記載,巫溪曾是巫咸古國的所在地,而巫咸古國的中心就在寧廠一帶。

鹽泉

而寧廠之所以能成為古國中心,皆因其有著得天獨厚的鹽泉資源。

這裡的人們不稼不禾,但豐衣足食。就源於對鹽泉的利用。

據當地老人介紹,近現代採鹽的過程如下:山上的含鹽滷水被引入山下鹽池,在其上蓋鐵板封閉,鐵板上開大小均等的圓眼,泉水從孔眼汩汩流出,然後各個鹽灶的鹽工自分配好的孔眼取鹵熬鹽。

寧廠在製鹽產業最興旺的時候曾經有99家作坊。解放後,全部合併為一家製鹽工廠,寧廠迎來了新的繁榮。

但從上世紀八十年代開始,工業製鹽逐漸取代古法製鹽,熬鹽用的煤炭價格也越來越高,再加上寧廠的交通不便,運輸成本也居高不下。古鎮的支柱產業不可避免地衰落。

到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國家明令禁止「平鍋製鹽」,跟不上時代的寧廠古鎮的鹽廠就此謝幕,徒留下鹽泉不舍晝夜地流。

鹽廠遺址

來到寧廠古鎮,一定要到鹽廠遺址去參觀。

寂寥的山坡上,煙燻火燎的磚柱沉默聳立,像戰鬥後疲憊而從容的士兵。一口口銹跡斑斑的平底鐵鍋倔強地躺在泥地上,不改繼續熬製鹽巴的渴望。

走進寧廠古鎮的懷抱,眼中滿溢著歲月滄桑,而總也說不出口的鄉愁,就在那些搖搖欲墜的老房子上,在那些人家牆頭的枯草上,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肆無忌憚地飄。

時光,但願這凝滯之時光永不受開發的傷,當我們想家時,才有個地方,溫柔地用從前的方式,撫平我們內心的煩躁。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tw/182ed83f0da7258372965da5a0331de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