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藍湛前往雲夢之前,魏嬰已在臥蓮殿那一摞摞書稿中動了手腳,藍湛也悄悄撤了周邊的結界,就等急不可耐的楊尋主動上鉤了。
當魏嬰手中的符咒燃為灰燼,也就意味著楊尋已偷偷將書稿置換過了,所以魏嬰他們很快御劍趕回了夷陵。
進入望羨崗,二人和往常一樣,該做什麼還做什麼,他們料定光天化日之下,楊尋斷不敢有大動作,便讓思追先盯著他。
直到夜幕降臨,魏嬰才準備化身紙片人,要潛入宋嵐與楊尋的住處。
「魏嬰。」藍湛低低地喚了一聲。
上一次魏嬰潛入芳菲殿密室,雖然最終有驚無險,但整個等待過程,藍湛如坐針氈,心急如焚,生怕他出了意外。如今魏嬰又要故技重施,雖是在自家地盤上,但薛洋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教藍湛如何放心?
「怎麼了?」魏嬰抬頭看向他。
藍湛劍眉不舒,流露出擔憂之色,臉部表情略顯複雜,似乎有著無法輕易解開的心結。
「二哥哥啊,我這又不是去打架,只是去看看薛洋會做些什麼。」
魏嬰說著便伸出一隻手,想去揉開那人的眉結……滑如凝脂的觸感讓他心底一陣悸動。他很自然地前傾,在那白里透著紅的臉頰上溫柔地偷襲了一下,再坐回位置,托腮眯眼笑著,似一朵迎春花般地翩然綻放,讓那人感受到陣陣暖意,如春風拂面。
「一旦有危險,馬上回來,不可逞強。」藍湛知曉多說無益,魏嬰是勢在必行,便再三叮囑他要小心謹慎。
「好好好,我知道了,沒想到,我們天不怕地不怕、強大到無人能敵的含光君,越來越膽小了。」魏嬰邊說邊開始施法術,隨後便化作紙片人,邁著得意洋洋的步伐離開了臥蓮殿。
藍湛目送他離去,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不到你;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再度失去你。魏嬰,此去,千萬小心!
魏嬰來到楊尋住處,正好看見他鬼鬼祟祟從屋裡出來,便緊隨其後。
楊尋和上次一樣,剛來到那片空地,就迫不及待地喊:「竹王,把曉星塵的靈識還給我,我已經找到修復之法了。」
魏嬰正納悶他對著一片濃霧瞎嚷嚷什麼,豈知眼前的霧霾隨著楊尋話音一落便逐漸消散開了。一陣冷笑仿佛從遙遠的天際飄蕩而來,令人不由毛骨悚然。
「陳情呢?」那笑聲的迴音未絕,一個狂傲又霸氣的聲音就憑空響起,「沒有把陳情帶來,你找我做什麼?你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嗎?」
陳情?魏嬰心中一頓,他們提我的「陳情」做什麼?
「魏無羨天天陳情不離身,我怎麼拿?」
「怎麼拿?這還要我教你嗎?我們為什麼要救活你,還不是因為你用得了陰虎符,靠近得了那陳情,不然我們費那麼大的勁做什麼?」
「你先把鎖靈囊還給我,陳情我會想辦法拿到的。」
「哈哈哈……」這一次的笑聲比方才的更加冷冽,紙片人不由抖動了一下,臥蓮殿中的藍湛發現這一異常,連喚了幾聲「魏嬰」,後見他恢復平靜,才慢慢坐回了位置。
「薛洋,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嗎?我可是千年竹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個道理,難道我不懂嗎?」
「我等不及了……」
「你等不及,我比你還急!」
「那你先告訴我,你們把鎖靈囊放在哪裡?」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個問題?薛洋,下次,沒有帶著陳情,不要來找我!」聲音消失後,原先的霧霾又重新聚攏過來。
「啊啊啊……」薛洋沉默了半晌,突然像發了瘋似的,揮劍向四周狂掃,頃刻間無數條樹枝向四面八方飛射出去。
魏嬰靈活地左躲右閃了好一會兒,最後乾脆趴在地上滑行,避開那毫無章法的「攻擊」。此時,他仔細一看,薛洋手中握的正是「降災」。
「那竹王為什麼想要我的陳情?竹王?」魏嬰努力地在腦海里搜索與這「竹王」有關的東西。
薛洋怎麼會和這竹王搭上邊的?薛洋口中的「你們」,究竟包括了誰,是金闡,還是另有其人?
魏嬰一路想一路飄,還未到臥蓮殿門口,就見那一抹白衣身影筆直地站在那裡,心一暖,加快速度,一下就撲向了那人。
藍湛小心翼翼地幫助魏嬰元神歸位,魏嬰還未緩過神來,就又再度被緊緊地擁入那檀香繚繞的港灣中。
「喂喂,二哥哥,要不要這麼熱……情?」魏嬰本想調侃一下藍湛,卻感受到他在微微顫抖,忙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魏嬰方才在樹林裡四下躲著樹枝的攻擊,表現在真身上便是一陣又一陣的驚惶不安和顫動不已,藍湛不知所以然,除了一聲又一聲地喚著「魏嬰,回來」,無計可施,無所適從,內心自然慌亂無比,直至看到那紙片人由遠及近而來,他那顆心也仍懸在半空中。
「好了好了,我已經回來了。」藍湛久久沒有說話,魏嬰輕拍著他的背,心裡柔軟一片。被人這麼牽掛著,何其有幸!
魏嬰本想把自己所見、所聞、所想一一告訴藍湛,可看到他這副模樣,便先按下不說。
「二哥哥,明天,我給你做蓮子羹,為你強心安神,好不好?」魏嬰糯聲安撫道。他們從蓮花塢出來時,辛月遞了一小袋新鮮蓮子給他們。
「好。」
「你不知道,這可比你那清心音有效多了……」
秋風起,殿外蕭瑟無比,殿內溫暖無限。
BY/靜室塵情
「雲深塵情記47」猜不透你在想什麼,但我會用行動表明我的心意
「雲深塵情記46」我一生中最幸福的兩件事,皆與你有關
《陳情令》之藍湛:魏嬰,你願和我一起回雲深不知處嗎(蓮花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