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人是應該Long China,還是Long 企業家?

2022-08-13     投中網

原標題:投資人是應該Long China,還是Long 企業家?

當人口紅利消失,網際網路時代紅利不再,投資人應該堅持一貫的投資節奏和已投賽道嗎?當新的生態出現,產業浮華了新的業態,投資人又該如何應對市場的變化?當中國企業面臨走出去的需求,國家政策亟需高精尖技術的發展,投資人該如何選擇和扶持合適的中國企業家?

在由投中信息、投中網主辦的「第16屆中國投資年會·年度峰會」上,國中資本董事長、首席合伙人施安平、普洛斯資產聯繫總裁-中國區趙明琪、松禾資本創始合伙人羅飛、藍馳創投管理合伙人陳維廣、IDG資本合伙人俞信華、和國新基金黨委書記、總經理戴育四就《時代轉軌,投資變奏》這一議題進行了深入探討。

曾有LP問出一個問題:投資人是應該Long China,還是Long 企業家?對陳維廣來說,好的企業家要有企業家精神,中國才會強大,這也是他做投資的目標之一。目前不管是美元基金還是人民幣基金,大家都從之前流量驅動的模式創新這方面的投資導向,改為要沿著科技為基礎的,同時又能解決人口紅利消失、老齡化的問題的方向。陳維廣看到了中國企業家「出海」的需求變化,他相信中國企業「出海」創業也將會成為一個趨勢。

疫情對中國經濟的影響同樣是毋庸置疑的,但這裡面存在著無限機會。戴育四對中國經濟始終充滿了信心,他認為要積極參與並擁抱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新發展格局,投資人必須要抓住產業鏈的高端,抓住關鍵性卡脖子的硬科技,這些都是未來賽道發展的重點。同時,面對市場出現的變化,戴育四相信只有投資人在一定意義上克服速度情節和變奏焦慮,才能實現更好的發展。

羅飛有他自己的發現。比如,他發現一批新的企業家群體正在崛起,他們有科技素養和科研管理能力,同時還具備國際化市場能力。此外,這個群體在科技投資,尤其是硬科技創新方面發揮了巨大動能,力量越來越大。因此羅飛相信,投資人可以去投創新,可以去投創造,而且現在的投資不僅僅是服務於中國,有可能還能服務世界。「因為知識的力量讓我們相信我們的未來。」

施安平同樣看好中國未來的發展。中國依然是全球最有活力,最有創新活力的沃土。無論是綠色發展、國產替代,還是醫療健康,這些都是中國孕育巨大機會的熱門賽道。

面對世界的諸多變化,趙明琪更傾向在所有在抗經濟周期中找到不變的東西。比如中國消費的韌性帶來了帶來模式的改變和主要參與者的改變,但是人們對於美好生活的需求和改善現有生活以及便利性提升的訴求沒有改變。因此,趙明琪相信,投資人要做的就是把握趨勢,抓住機會。

比爾蓋茨曾說,人往往高估短期的影響,而低估長期的變化和影響。俞信華卻相信,任何短期的波動不能影響長期的投資。哪些東西是你長期相信的,你才能看到長期的變化。整體的技術向前,人們追求美好生活的趨勢是改變不了的,所以其實我們不必為短期的過度焦慮。

以下為現場探討實錄,或可提供更多參考:

俞信華:今天非常高興有這樣一個機會來主持本場討論。我們這場的投資人組合非常好,有最早的民營投資,也有外資和國資,是一個非常混合的組合。

首先請大家介紹一下自己的機構,以及大家投資節奏和賽道都有怎樣的變化。「變」是這次峰會的主題,講講各自機構在這個裡面做了什麼,換了哪些賽道,節奏是怎樣的,有哪些變化,還有你們還看到了哪些變化。

1993年,IDG資本率先開始在中國大陸做風險投資,到明年就滿30年了。這個過程中我們經歷了1999年、2000年的網際網路泡沫,也經歷了2008年以後一系列的各種賽道的變換等情況。可以說我們一直是在變化中前行,我們始終認為不管變還是不變,好的投資機構,好的投資人,好的企業,一直都有機會。

各位投資人你們怎麼看?你們又是怎麼應對的?

投資人眼中的變與不變

陳維廣:我是藍馳創投的陳維廣。藍馳於1999年成立於矽谷,2008年組建了中國團隊,在中國管理超過150億人民幣的基金規模。

藍馳看到了幾個變化:第一個是大家能看到的中美博弈的過程。

第二個網際網路的紅利,很多機構,包括我們自己也有投很多網際網路的項目,這一紅利一消失,創業者做這個方向的就越來越少了。

第三個是人口紅利的逐漸消失。沒有那麼多的年輕人願意在工廠工作了,甚至是服務業,我相信各位都開始關注自動化、智能化的機器人,都是想通過技術的方式,來解決人口紅利的消失。

第四個變化是大家深有體會的人口老齡化。我相信很多基金投了與醫療相關的項目。這一兩年香港上市比較困難,大家比較謹慎。但是回到基本面,我們相信中國的企業有國際的視野,在創新藥方面針對老齡化還是有非常好的投資機會。

最後我覺得是政策和監管的變化。這兩年其實也是提醒了我們很多投資人做投資,不僅僅是要看企業家精神,不僅僅是看項目好不好,市場是否足夠大,同時它一定要和監管政策是相吻合的。很多時候如果對這方面不夠敏感的話,對退出是有影響的。

總的來說,大家可以看到很多不管是美元基金還是人民幣基金,從之前流量驅動模式創新的投資導向,改為沿著科技為基礎的,同時又能解決人口紅利消失、老齡化的問題的方向。當然,最後大家也可以關注出海,因為最近也有一個朋友,也是一個LP就問我說,你是Long China,還是Long 企業家?我覺得這兩個都要買,兩個都要區分。

好的企業家要有企業家精神,中國才會強大。也因為這樣,才會有投資人過來。所以出海也是大家關注的主題,我覺得這些變化都出現了,所以作為基金管理人,我們也是在作出我們的變化,比如看硬科技、看出海、創新藥等。

俞信華:今年和去年以來,這兩年的投資節奏有什麼變化?

陳維廣:投資節奏放慢,當然這是疫情防控的問題會影響到大家的出差。我記得三、四月份的時候,在上海,包括在深圳的一些企業家都想和我們溝通,可是我們都去不了,所以這個相對來說會影響節奏。但是我覺得下半年,尤其是6月份開始,我們又特別忙了。所以我相信下半年,隨著我們放空做得更高效,也一定會有回彈。

戴育四:我是來自國新基金的戴育四。我們國新第一支基金於2014年設立,目前認繳規模3000億,實際投資規模1200億。

我想新的變化還是要跟隨服務國家戰略方向。國家層面提出構建新發展格局,實現經濟高質量發展,這個無論是美元基金、人民幣基金,無論是國資背景,還是純市場化的商業基金都要關注的,我們投資的科技創新領域是包括如何實現綠色、協調等方面。

關於我們需要去應對的變化,我認為需要一定意義上克服速度情節和變奏了的焦慮,把這兩個克服了才能實現更好的發展。

羅飛:我是松禾資本的創始合伙人羅飛。松禾資本在境內,從1997年開始就以民營的方式做創投,和IDG成立時間差不多。從投資思路和策略來說,松禾一直堅持投早期、投科技,但是這些年我們也有一些賽道上的調整。大的來說,在網際網路時代,我們投了一批比較成功的企業。這些年,我們投資領域更聚焦在數字科技、精準醫療、創新材料三大方向,商湯科技就是我們數字科技領域的一個典型案例。

從1999年開始,松禾資本就在生物醫藥領域進行布局。最早,我們投資了深圳科興,這些年我們更多關注在分子診斷上面,也就是基因測序技術的上下游,包括投資了測序儀,像華大智造。我們也投資了臨床的應用,像病毒診斷和腫瘤的篩查等。另外,松禾資本很早就在新材料、智能製造等領域進行布局。松禾投資的創業板上市公司德方納米,是一家致力於鋰離子電池核心材料的研發、生產和銷售的國家高新技術企業。我們作為德方納米的天使投資人,伴隨企業超過10年,如今企業市值已經超過600億。在智能製造領域,近幾年我們關注比較多的自動化,包括生產檢測的自動化以及用於生產製造或生活服務的自動化。在近二十年的時間裡,伴隨科技的發展,每5年或者是每8年都有一個周期,會有一個新的行業出來。

這個行業的方向,就是我們做早期投資,尤其是科技投資很重要的脈絡,這個脈絡是我們經常會討論的賽道和變道,也是值得我們總結的地方。這背後很重要的原因是中國前二十年的高速增長,而且這個高速增長是多業態的。同時,在高速增長以後,底層的,尤其是技術內在的需求和內在研發的能力都在齊頭並進。人才、研發的國際合作,實際上加速了底層技術的積累。

此時此刻,經濟的增長正受外部影響放緩。但賽道的調整和新賽道出現實際上一直存在機會,尤其是剛才講的「中國企業家精神」。我覺得企業家群體已經在發生變化,這個變化就是,三十年前的企業家是以商貿或者是以引進作為企業家的代表能力。但是經過這三十年,尤其是整個社會越來越增加了科技含量後,我覺得新一批的企業家是有科技素養和科研管理能力的,有的還具備國際化市場能力,三者結合,形成了一批企業家群體。而這個群體,正是我們在投資和支持的。這個群體在科技投資,尤其是硬科技的創新來說,力量越來越大。這不僅體現在國內,他們也是能夠讓中國創新走向海外的一個很重要的群體,我很欣慰這個群體在壯大。

我們作為硬科技的投資機構,更重要的是支持這一群體。這一群體的存在和發展,是我們硬科技投資和產業發展的一個很重要的信心,因為他們代表了整個創新的未來。

俞信華:謝謝羅總,施總是2001年就入行了,您有什麼看法?

施安平:我是國中資本施安平,之前在深創投工作了二十年。2015年,國務院常務會議決定設立國家中小企業發展基金,我離開深創投,來到國中資本,管理國家中小企業發展基金首支實體基金。雖然是老兵,但剛出來壓力也很大,一直在想國中應該採取什麼策略做投資。在深創投的多年積累,有長處也有短處,我心裏面非常清楚。

比如,在網際網路投資上,深創投一直不如美元基金,但也有長處。第一個長處是團隊很紮實,第二是對技術推動型的項目、硬科技項目接觸得比較深和早。所以,國中在成立之初,堅持揚長避短,以技術投資、科技投資為主。目前為止,國中資本現在已經投了近180個項目,90%是科技類的技術推動型項目。

目前,我們按6個產業鏈布局,第一個是新能源汽車及智能駕駛。自2016年正式對外投資開始布局,現在我們在這一產業鏈已經布局了30多家企業,第一批科創板上市的25家公司里,就有我們投資的嘉元科技。從動力電池到動力電池的上游:礦、正極、負極、隔膜、電機、電控,以及智能駕駛全面布局。這個方向的投資沒有捷徑,我們從動力電池的材料開始布局,老老實實掙這個「慢錢」。

第二個產業鏈是半導體。半導體也是從材料、設備、設計軟體全產業鏈布局。我們投資的華大九天是資本市場半導體領域最火的股票之一,當年我們堅定領投華大九天的首輪對外融資,並且連續投了三輪,現在回報很好。

第三個產業鏈布局了大數據、雲計算和To B企業服務。我們投了20多家企業。比較典型的底層推動型的,像星環科技,科創板已過會。

第四個產業鏈是新材料和先進位造。萊特光電我們按照新型顯示技術來布局,還有並聯機器人、協作機器人、服務機器人、工業機器人都有布局。

第五個是生物醫藥。科創板第一個沒有收入、沒有利潤上市的企業澤璟製藥就是我們投的。此外,在這一產業鏈我們還布局了榮昌生物,還有亞虹醫藥、邁瑞醫療等。

第六個是新消費的賽道,占到我們10% 左右。今年新消費大家可能都在觀望,投資慢了下來。我覺得消費是一個常青樹,受宏觀經濟和消費信心指數的影響是有周期和波動的。但是對於投資機構,我們善於投早和投小,看好抗周期的項目,我們依然會投一些消費。

說到「變奏」,簡單字面理解,變奏是一個主動行為。我們沒有變奏,因為我們沒有主動放慢,是疫情使我們被動把節奏放慢了。到今年已經是第6個年頭了,國中資本一直堅持做一個有理念的投資機構,做一個成體系的投資機構。我們有自己的投資理念,有自己完整的體系。我們一直堅持按照自己的節奏不變,6年來一直如此。從今年的形勢分析,我們依然能夠保持前幾年平均的投資節奏。

俞信華:普洛斯對在場的來說,一直都是相對定論。請趙總講講普洛斯。

趙明琪:普洛斯是一家全球布局的領先的另類資產投資管理公司。我們的投資布局的幾個方向:一是物流和供應鏈領域,大家很熟悉了,我們投了很多物流倉儲基礎設施,同樣重要的還有數據中心和新能源。這三個方向在國內現在也很火,屬於國家倡導的「新基建」。總的來說,新基建我們很早有了相關洞察,開始布局也比較早。

普洛斯最初通過物流賽道進入中國,當時2003、2004年,是中國現代服務業對國際市場開放的元年。那個時候,外商投資的加工企業和物流企業大踏步發展。在對底層資產投資之上,我們關注的是基礎設施服務的企業的共性訴求。

我們一直說機器人唱歌跳舞是沒有人買門票的,但是機器人在倉庫里搬貨是有人買單的。中國今天的快遞量超過了一千億個包裹,這樣的體量,在任何其他國家是沒有的,中國是第一個超過這一數量級的。

在這麼大的市場,不靠自動化設備,不靠AGV,不靠人工智慧、大數據和信息系統,無法管理和組織這麼大量級的物流運作。這一組織的過程一定是需要大量硬科技協助,才能幫助物流企業,不僅降成本而且增加效率,以及減少失誤率,提升他們的競爭力。

所以物流大生態中的硬科技,以及隨之而來孕育的新的商業模式,是我們基於我們底層資產的運營中得到的洞察,基於我們對行業和客戶的理解,進行股權投資的領域。

這麼大數字化的投入,下一步會產生大量數據,形成數據量級指數化的增長,不僅是個體消費在線上產生的數據量,更大比例是來大量工業物聯網集成的數據量。

基於對未來數據爆發性增長的市場判斷,我們決定投資數據中心,因為數據中心從基建的角度來說是數據的倉庫,我們已經很擅長投資於貨物的倉庫,以同樣的能力為核心再延伸一步到投數據的倉庫。並且在數據倉庫運營的基礎上發掘提供高速的算力和算法的投資機會。

數據中心由於能耗集中,投資要求十分嚴格,政府決策謹慎。而我們出於對環境的責任,很早就開始投入碳中和,普洛斯全球有7700萬平米的倉庫,在中國也有超過4500萬平米,這些倉庫都有屋面,我們投資建設太陽能發電設施。我們的新能源投資是五年前布局,累積開發容量超過1個吉瓦(GW),這個是既是園區屋頂資源的利用,也是我們的新的投資領域。

基於這一點,我們相信未來能源替代是朝新能源發展的,所以它需要更多的技術支撐。太陽能發電是一個方向,風電是一個方向。

物流行業需要大量的作業人員,但是未來人口紅利慢慢消失,冷鏈、貨運的司機和作業人員會缺乏,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們投資了無人駕駛貨車,我們堅信無人駕駛最早能實現的商業化不在乘用車,而在貨運車。偏遠的內蒙古礦區,長途的高速公路運輸,L3編組的無人貨車已經量產了,未來L4很快面世,比如現代化新型高速公路物流的無人駕駛,這都是普洛斯在洞察之上投入的領域。這些布局都是基於我們重資產投資底盤之上,對行業和產業的理解和洞察而做出的。

投資人:因為相信,所以看見

俞信華:聽完大家對「變奏」的表述,實際上我們看到,頭部機構其實並沒有放慢投資節奏。

關於第二個話題,有句話說「投資,投於人類未來進化的方向」。還有一句話和它相輔相成,叫「因為相信所以看見」。在座各位,都是相信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才能看到當下種種投資機會。因為相信網際網路會到來,IDG投了騰訊、攜程、百度;移動網際網路時代,我們投了小米、拼多多、位元組;新科技時代,我們投了中微、小鵬汽車、蔚來汽車和華大智造。

那麼,未來5-10年,你相信什麼?你又看到了什麼,陳總。

陳維廣:這是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我想引用比爾蓋茨的一句話:「人們往往會高估短期的變化,而低估長期的變革。」的確,我們很容易受短期波動影響,無論是近期股市還是疫情,另一方面低估了未來的變革。

一方面,我個人是長期看好中國企業家「出海」。中華民族是韌性非常強的民族,且極具創業基因。我是新加坡人,我爺爺早年在潮汕什麼都沒有,然後去了南洋,在新加坡創建了百餘人的大家族。如果大家了解東南亞,會發現在印尼、馬來西亞、泰國這些國家,財富排名前面十個、二十個基本都是華人。

這種存在於華人企業家身上極具韌性的創業基因,我認為未來100年都不會改變。

2008年,我剛回國做投資,投的都是中國企業家。當然,這些中國企業家不一定僅僅是在中國,也可能是散布在世界各地,可能是在倫敦,可能是在美國、新加坡。無論這些企業家在哪,基本都會有團隊在中國,然後將產品輻射到國際市場。中國企業「出海」創業是我們看好的,將會成為一個趨勢。

第二個方面,就是接下來我們即將會看到的「第四次工業革命」。每一次工業革命我們都看到有幾個維度的改變,一是能源變革,二是效率提升,三是組織變化,或是說生產關係的變化。

今天,我們使用的能源向著新能源轉化。我們投的理想汽車,還有其他新勢力,都是圍繞利用鋰電池推動。當然,新能源也不僅僅是鋰電池,也有氫能等,這裡我們會看到一波的這種創新。

圍繞新能源,會產生「新效率」。包括在服務業、工業中的機器人,這是另一個比較明確的趨勢。

過去十年,中國經濟過於依賴房地產,所以接下來不管是在政策還是政府方面會給予支持,圍繞新能源,一定會是未來非常大的產業,而且它會逐步輸出到國外。

第三個方面,隨著人口紅利消失,老齡化到來,我們對醫療領域越來越重視。不過,我們也看到,今天的創新藥仍是依賴於國外的輸入,外加集采壓力,我覺得這樣的模式很難說長期持續,因為創新藥企業很難進行投入。所以還需要更好的方式和更低的成本來推動創新藥,這裡面我們覺得會有一些聰明企業會往這方面去想的。

這幾個方面我們是比較看好的,相信接下來的5-10年會百花齊放。

戴育四:我認為還是要關注高質量發展,構建新發展格局,高質量發展講的是發展的質量、動力和效力。我同意陳總所說的創新,創新是發展的第一動力。在國新基金1200多億元的投資規模中,80%都投在戰略性新興產業,實現了9個子領域全覆蓋。

今天曉磊總、姚院長都講到中國經濟的韌性,最近我出差在北京、杭州、蘇州等地的火車站、機場看到人流數比之前更密集了,這充分說明了中國經濟的韌性,所以我對中國經濟的未來充滿信心。至於如何參與到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領域,我們要抓住產業鏈的高端,抓住關鍵性卡脖子的硬科技,這些都是未來賽道發展的重點,我們還是有很多的機會。

羅飛:因為相信所以看見,我經常說相信相信的力量。很多東西你不一定能夠看到,但是我覺得相信以後,你一定能夠看到。我們相信什麼呢?我覺得有幾個基本的判斷。

首先整個社會的發展跟人口的節奏高度相關。前面的三十年是人口的紅利,但是人口紅利已經進入新的階段,也就是人口的知識含量大大提高了。我們的平均年齡在提高,我們人均的知識含量也在提高,對於整個社會來說,這個紅利我們可以再用30年。所以我相信未來,正是因為這一點,我們可以去投創新,可以去投創造,而且我們投資不僅僅是服務於中國,有可能還能服務世界。因為知識的力量讓我們相信我們的未來。

施安平:提到這個問題,我又想到華大九天,也是因為我相信,所以才有今天。

非常同意前面幾位同行所說,我覺得首先也是堅定看好中國未來的發展,中國依然是全球最有活力、最有創造力的沃土,這一點上堅定不移。無論是從剛才羅總提到的人口的知識結構,還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的勤奮,向上不屈不折的精神,實踐也證明了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來,中國現在的國際地位得到顯著提升。對於未來的發展前景,我依然堅定看好。

那如果說透過「相信」看到了什麼,從我們國中資本現在投資的邏輯上,我相信三個方向:

第一個是綠色發展。現在來看,儘管國際上出現了國家之間的爭鬥,區域的地緣衝突等,但有一點我們要重視,就是我們要守護好我們的家園——地球。其他方面或許有分歧,但是綠色發展是全人類的共識。既然有這樣一個共識,就有無限的前景,這方面是全人類都可以相互協作、共同促進的。所以對於未來,我們堅定看好綠色發展,特別是我們國家也提出了「雙碳」目標。無論是新能源,還是節能環保,還是我們綠色相關的其他方方面面,未來都有巨大的空間,而且現在馬上就能看到它們的效益。

第二個是國產替代。現在國際形勢的變化,地緣衝突非常突出,打破了以前我們對全球經濟的概念。同時,在相當一段時間內,我認為地緣鬥爭不會平息。和我們原來改革開放初期融入全球經濟的理念不同,現在由於各個國家,特別是一些主要經濟體自身利益的原因,造成了地緣經濟衝突,所以未來我們一定有巨大的國產替代的市場空間。

在這個方向上,我們當初投華大九天就是因為看到了這一點。當時美國三大巨頭占了全球90%以上的市場份額,投的時候有人開玩笑說你就像投了一個作業系統,想和Windows競爭,你不是傻嗎?其實我們當時看的是中國自己手裡要有EDA,要不然產業鏈缺一環。所以我在想,未來國產替代是巨大的發展空間,這裡面好東西很多。

第三個是健康生活。健康生活又是一個穿越周期的剛性需求,這裡面既有剛才說的生物醫療、大健康,也包括新的生活方式。我覺得健康生活未來孕育的機會不僅僅是生物製藥,包括各種醫療器械和醫療服務,還包括新的健康的生活方式所衍生出來的新的投資機會。

趙明琪:從普洛斯的角度,或者是從我個人來說,我們喜歡和相信的是變化的經濟周期中相對確定的趨勢。比如說當時在不動產領域我們選擇了倉儲,因為不管是出口導向還是內需導向,倉庫是需要的,是相對確定的。

我們重點關注和相信的幾大趨勢已經形成。

首先中國的消費有韌勁,會帶來模式的改變和主要參與者的改變,但是人們對於美好生活的需求、改善現有生活並提升便利性的訴求並沒有改變,反而越來越高。因此早在2008年,我們就預測未來零售不分線上線下,現在基本已經是這樣的狀況了。

這是必然發生的趨勢,那我們怎樣支撐和賦能這樣一個大的趨勢變化?我們挖掘到的機會是在整個工業網際網路正在帶來新的供應鏈的整合,以及新的一些產業,這是我們相信會發生的變化。

還有新能源發展的趨勢,以及新能源和供應鏈結合的趨勢,這也是我們相信的領域。

俞信華:各位都談了各自相信的東西,最後我也來談談IDG資本相信什麼:

首先一個特別大的機會是中國企業家和中國企業正在走出去。這是過去幾年我們一直在相信同時也看到的一些變化。以我們投資布局了非常多優秀企業的,中國非常有優勢的光伏產業和製造業為例,未來走出去的趨勢都是確定的。

第二個是綠色發展,看多中國,都是我們相信的東西。的確像比爾蓋茨所講,人往往高估短期的影響,而低估長期的變化和影響。實際上,任何短期的波動都不能影響長期的投資。哪些東西是我們長期相信的,才有可能看到長期的機會。整體的技術發展向前,人們追求美好生活的趨勢也是改變不了的,所以大家不用為短期的過度焦慮,保持樂觀,增強適應性才是成功穿越周期的關鍵。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sg/ea67bbbd21a508467fe44772135d3e9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