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臏)
一、孫臏後人
孫臏是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家,是孫武的後人,著有《孫臏兵法》,「嘗與龐涓俱學兵法」,他們的老師就是鬼谷子。
魏惠王招募人才,龐涓來到魏國,得到魏惠王重用為將軍。龐涓知孫臏才華在自己之上,怕他單獨來投魏惠王,得到重用,「乃陰使召孫臏」,尋找藉口,對孫臏施以法刑,「斷其雙足而黥之」,讓孫臏成了「刑徒」。
當時「君子不近刑人,刑人非人也」,被視為下賤的奴隸。
齊國使者來魏國,孫臏就以「刑徒」的身份,暗地求見齊國使者。向齊國使者介紹了自己的遭遇,陳述了自己的主張,提出要離開魏國。使者聽後甚為驚異,覺得孫臏是人才,對齊國大有用處,就偷偷地用車把他帶回齊國,推薦給將軍田忌。
田忌對他的遭遇很同情,把孫臏留在家中,照顧十分周到。二人經常一起談論國事與軍事上的問題,田忌也常帶他觀看賽馬射箭的活動。
戰國時期,騎兵剛剛興起,既能與車兵、步兵協同作戰,又具備超強的機動靈活性,受到各國重視。
齊國統治者十分重視騎兵,還經常組織賽馬的娛樂活動,比賽分三局,兩勝一負就是贏。
田忌與齊威王比賽總輸,孫臏觀看後,看到這賽馬分上中下三等,就對田忌說:下次賽馬押「千金」,比賽時以君的下等馬與王的上等馬賽,以君的上等馬與王的中等馬賽,以君的中等馬與王的下等馬賽。田忌按孫臏說的取得兩勝一負,贏得千金。
事後威王問田忌,他就把孫臏的推薦給威王,從此走上齊國的政治舞台,任為軍師,創造了歷史上經典的幾個戰例,如「圍魏救趙」「馬陵道斬龐涓」等,後來隱居于山東甲子山中。
孫臏強調以「義」、「仁」、「德」、「信」、「智」治軍,賞罰嚴明,注重選拔士兵與訓練,強調將帥的軍事素養,靈活運用戰術,更要以奇制勝。「形以應形,正也;無形而制形,奇也。奇正無窮,分也。」
三國時期著名軍事家諸葛亮,把孫臏幫助田忌賽馬取勝的辦法,看作兵法,他說:「士之不能皆銳,馬之不能皆良,器械之不能皆堅固也,處之而已矣。兵之有上中下也,是兵之有三權也。孫臏有言曰:以君下駟,與彼上駟;取君上駟,與彼中駟;取君中駟,與彼下駟。此兵說也,非馬說也。」
南宋時期,抗金名將吳璘與宋高宗論「勝敵之術」,當吳璘提出必須「弱者出戰,強者繼之」時,宋高宗立刻指出:「此孫臏三駟之法,一敗而二勝也。」
孫邦佐,就是孫臏的後裔,世居泰安,幼年就長了一張圓盤臉,眼睛炯炯有神,剛毅中帶有幾分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進入少年,魁梧雄壯,英氣逼人,精於騎射。
受家學的影響,幼讀兵書,對孫吳子、《孫臏兵法》以及鬼谷子之類愛不釋卷,專心研讀,精於其蘊。又頗具文才,精通漢、女真語言文字,善於思考,常常有自己獨到的見解,被鄉里稱之為「天下奇才」。
二、一生的污點
逢天下大亂,孫邦佐也組織父老鄉親,結社自保,被推為首領。以長清的靈岩寺為根據地,利用靈活機動的游擊戰術,聲東擊西,與金兵周旋,張汝楫率所部紅襖軍轉戰到此,兩軍會合,共同對付金兵,時有斬獲,有效地殺傷金兵。
金廷陝西路統軍使完顏弼調任知東平府事,山東西路宣撫副使。這個完顏弼不僅善於馬矟,「平生無所好,惟喜讀書,閒暇延引儒士,歌詠投壺以為常」,完顏承裔、陀滿胡土門、紇石烈牙吾塔皆為他的門生,後都「立方面功」,上任後以安撫為主,此時孫邦佐與張汝楫共保濟南勤子堌等山寨,他打聽到這孫邦佐乃春秋軍事家孫臏後人。
完顏弼就派人前往勸降,孫邦佐審時度勢,與張汝楫一商量,認為暫時投降,不失為上策,因為山寨中聚集了大量的老百姓,戰火一開,黎民百姓深受其害,就致書完顏弼:「我輩自軍興屢立戰功,主將見忌,陰圖陷害,竄伏山林,以至今日,實畏死耳。如蒙湔洗,便當釋險面縛,餘賊未降者保盡招之。」
孫邦佐此言,實是為了保全老百姓免遭殺戮。
完顏弼接書,上報朝廷,得到允許,下詔曰:「孫邦佐等果受招,各遷五職。」
於是,孫邦佐與張汝楫率部歸降,又出面招撫了周邊零散的紅襖軍梁聚寬等義軍,金廷初任孫邦佐為遙授濰州刺史,明威將軍(張汝楫遙授淄州刺史,明威將軍),不久,因招撫有功,加孫邦佐遙授同知益都府事,成了完顏弼手下兵馬提控,力主抗擊蒙古兵馬,團結境內的漢人,對於紅襖「盜寇」主張不要武力鎮壓,給予安撫為上,這些人也是抗擊蒙古人馬的重要力量。
當東平府境內初步安定下來,張汝楫來找他,準備重舉義旗,孫邦佐審時度勢,認為現在舉事,不是時機,應該暗暗蓄力,靜待機會,慎重行之,未可輕舉妄動,張汝楫卻不肯聽從,決意反金。
孫邦佐徹夜難眠,思前想後,為了長遠之計,忍辱負重,把張汝楫要造反的事告訴了上司完顏弼。
完顏弼就命令孫邦佐設下「鴻門宴」,請張汝楫來商計起兵之事,張汝楫沒想到孫邦佐出賣了他,欣然赴宴,酒過三巡,突然鐘鳴,還未等張汝楫明白過來,伏兵四起,張汝楫被亂刀剁死,張汝楫手下隨從如數被殺,據說隨後張汝楫手下萬餘人都遭到清洗被殺。
孫邦佐曾阻止完顏弼不要嗜殺無辜,但回天無力,孫邦佐深為出賣了張汝楫而懺悔,這也是他一生的痛,一生洗不掉的污點與罪行。
三、是非留給後人說
金廷在山東,自完顏弼去世後,靠益都田琢、東平蒙古綱與守天勝寨的燕寧苦苦支撐,「相依為輔車之勢」,隨著「益都張林逐田琢,繼而(燕)寧(戰)死,」天勝寨需要一位獨當一面的大將,知東平府事蒙古綱,力薦孫邦佐可大任,上書曰:「(燕)寧所居天勝寨,乃益都險要之地。(燕)寧嘗招降群盜胡七、胡八,用為牙校,委以腹心,群盜皆有歸志。及(燕)寧死,復懷顧望,胡七、胡八亦反側不安。臣以提控孫邦佐世居泰安,眾心所屬,遂置招撫使。以提控黃摑兀也充總領,副之。此當先奏可,顧事勢危迫,故輒授之。」於是,金廷任孫邦佐為宣差招撫使,泰定軍節度使,守把天勝寨。
當蒙古木華黎國王,開始全面經營山東,大部分州縣都失陷,金廷無力抗拒,放棄東平,蒙古綱「內徙」,率所部行省邳州,孫邦佐勢單力孤,歸附了時為宋京東忠義軍總管的李全,後受李全排擠,又投降了金廷。
據《金史》記載,元光二年九月,「降人孫邦佐自李全軍中歸,遙授知東平府兼山東西路兵馬都總管」,無非是想藉助孫邦佐在山東的威望與能力,支撐山東殘局。對於孫邦佐最後的歸宿,我們無法從史料中找到準確的記載。
有人說,孫邦佐就是山東《泰山孫氏世系譜書》中的孫佑邦,字良輔,由於孫邦佐降金是一生的污點,又因張汝楫事件,近萬餘原紅襖軍將士被殺,仇人甚多,故修譜時避諱改成「孫佑邦」;也有的說,後來孫邦佐又歸宋,改名為孫昱,授承信郎,駐守泰安魏勝寨。
歷史的真相撲朔迷離,讓我們無法窺知那個歲月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但筆者認為:孫邦佐,男兒本色,心中懷有遠大的抱負,忍辱負重,為天下生靈著想,後世腐儒詬病孫邦佐,淺陋之見認為他政治「失節」,出賣張汝楫是不義,游離於金宋政權之間是不忠,這都是以今人的角度來評說歷史,未免偏頗。
青史浩瀚,當為孫邦佐正名,他是一個有著家國情懷的人,又怎可能是貪生怕死,追求富貴榮華的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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