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殼薄殼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2019-06-24     王老虎尋鮮記


老虎一直有一個觀點:人的味蕾是有記憶的,與家鄉有關,與童年有關。所以曾經問過一個潮汕的朋友,最想念家鄉的什麼美味,他脫口而出的是:薄殼米!就像另一個青島的朋友脫口而出「嘎啦(蛤蜊)」一樣。

有一年,老虎帶隊拍了一部美食紀錄片《搜鮮記》,那位潮汕的朋友聽說有一集要到汕頭去拍,就告訴老虎一定要去拍拍,去嘗嘗薄殼米,言此物肉質肥嫩,色香誘人,味美可口,說的讓人很是神往。

終於來到汕頭,見到了慕名已久的張新民老師,張老師帶老虎一行到了澄海區一家叫壯雄薄殼宴的地方,在這裡,老虎不僅品嘗到了十餘道用薄殼米做的美味薄殼宴,更有幸一睹薄殼米的所有過程,特別是出海打撈薄殼米。乘舟破浪,在大海中體驗漁民傳統收割薄殼的艱辛,讓老虎頗有感觸,每一粒薄殼米,每一個薄殼都凝結了潮汕人的汗水和智慧。



張老師告訴我,薄殼,學名「尋氏肌蛤」,因殼薄故而稱為薄殼,生長繁殖在淺海灣的灘涂中,據稱薄殼的人工養殖就是潮汕人首創的。清嘉慶《澄海縣誌》中已經有了薄殼場的記載:「薄殼,聚房生海泥中,百十相黏,形似鳳眼,殼青色而薄,一名鳳眼蜆,夏月出佳,至秋味漸瘠。邑亦有薄殼場,其業與蚶場類。」漁民們采撈薄殼後,經加工脫殼煮熟,撈取其肥嫩肉粒而俗稱「薄殼米」。





打撈薄殼是一件極其辛苦之事,老虎一行與幾位漁民大哥一同出海,到淺灣養殖之處,漁民大哥先將兩張底部帶網的木框放置船兩旁,用兩條原木捆綁固定於船上,準備完畢,漁民大哥脫衣下水,一人在木框網中接應,一人拖一個邊緣形似鐮刀的拖網,憋氣潛入海底,收割薄殼,接應之人拉拖網上繩索,將打撈上的薄殼置入木框網中,來回沖洗,衝去表面的泥土,一兜薄殼終於打撈成功。




一兜一兜,一網一網,兩個漁民大哥不斷的下潛,上浮,收割,沖洗,甚是辛苦。老虎聽說,在夏季薄殼豐收之時,漁民們往往要從凌晨三點就開始收割,一直要干到中午,一條船一天要打撈幾千斤,想起薄殼米這個名字,老虎不禁想起了那句古詩,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呀。

而說起薄殼米的加工,一般要經「脫磴」、「浸漂」、「煮沸」、「撈米」、「裝簍」等幾道工序,亦是繁瑣。




帶著打撈的薄殼,老虎一行回到壯雄薄殼宴,撈來的薄殼是一片一片連著的,一位大嫂一手捏著一根竹子,一手捏著薄殼,不斷轉動,將飼養薄殼的線攪拌纏繞於竹竿之上,薄殼自線上脫落,再經過篩選漂洗,就可以進行脫殼取肉了。

接下來是打薄殼米,就是將薄殼的肉和殼分離,老虎觀其過程,頗為巧妙。灶房之內,設一大鍋,劈木柴,燃烈火,水開之後,將洗乾淨的薄殼倒入鍋內,一師傅手持一人多高的竹刷,在鍋內不停攪拌,此間火候頗為講究,需用「陰陽之火」,需有人專門控制火勢,因火勢變化大小,鍋內一邊為沸騰之勢一邊為半開之勢,薄殼攪拌之下,肉殼分離,肉脫殼浮起,這時要及時撈出,以防過熟變老,看似一大堆的薄殼,其實剝離出來的薄殼米僅僅只有一把之少,但師傅操作嫻熟,未己,就已經撈滿一筐,黃澄澄煞是誘人,讓老虎聯想起了豐收的稻穀,滿是喜悅的味道。老虎嘗了嘗剛出鍋的薄殼米,鮮!真鮮!是那種很直接的鮮在味蕾上肆虐!




薄殼米做好了,一桌子要用薄殼米做的菜肴也要開始上灶了,期待!

記得古人說過,治大國如烹小鮮,然而老虎這次在張新民老師帶領下在汕頭壯雄薄殼宴品嘗了十幾道用薄殼這種小小的海鮮做的一桌薄殼宴,感覺一頓小鮮,竟吃出了大國的感覺。


吃薄殼最有代表性的是鮮炒,帶殼鮮炒,除了蒜頭、辣椒之外,一定要加一種當地叫「金不換」的香草,此草外地人亦稱之為九層塔,潮汕人說若是缺了這一味,吃起來就感覺極不對味。這次在吃的是鼎仔鮮薄殼,猛火大炒,極為脆,且內飽滿鮮汁,再加上金不換獨特的香氣,讓老虎如吃瓜子般連啖數十粒方才過癮。



原味薄殼米最是新鮮,沒有多餘的調料, 原汁原味的,有一種海水最原始的味道,是那種很直接的鮮,鮮的讓人眉飛色舞。


薄殼米秋瓜爽老虎最為喜歡,薄殼米與番薯粉混合,再混著秋瓜,也就是絲瓜,煎烙而成,番薯粉的加入使整道菜變得極為滑嫩,薄殼米散落其間,脆碎異常,而秋瓜又讓整道菜清爽了許多。好吃好吃。



海鮮與韭菜是一對絕配,海鮮加入韭菜之後就會變得異常惹味,薄殼米炒韭菜花就深得其精髓,海之鮮與地之鮮的結合頗有高山流水的感覺。



而薄殼米炒飯中略微有些硬硬的米和碎碎的薄殼米,再配上紅蘿蔔丁,蔥頭粒,香的滿嘴流油。





香芋薄殼米卷,薄殼米炒蔥頭,鹹蛋黃焗薄殼米…… 而另外幾道白灼薄殼雞,椰子薄殼雞湯和薄殼煮雞蛋更是讓老虎驚喜。




其實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這幾道菜並不是用薄殼所做,而是用打薄殼剩下的薄殼米喂養的土雞製作的。打薄殼時,因為過程繁瑣,所以不能將所有薄殼都肉殼剝離乾淨,據稱一千斤薄殼只能打出一百斤薄殼米,剩下的沒清理乾淨的薄殼潮汕人想了一個好方法,拿來飼養當地的土雞,土雞吃此富含鈣質的薄殼,自然滋味出眾。



白灼薄殼雞,肉質較之別的雞種更加緊實,雞味更濃,蘸普寧豆醬,雞皮滑嫩而肉軟香,椰子薄殼雞湯由於椰子的加入,鮮美的讓人慾罷不能,老虎最喜歡薄殼雞蛋,蛋黃鮮艷的讓人讚嘆,就簡單的用枸杞紅糖煮過,拿在手中黏黏的,剝開蛋殼,一口下去,甜香異常,讓人心生歡喜。

一頓飯,吃的滿意至極,突然想起了潮汕的那位朋友,突然想起了一首歌《老鼠愛大米》,這薄殼米呀,正應了這個景呀,薄殼薄殼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堅持原創美食文章,央視《味道運河》《吃貨傳奇》美食顧問,搜狐吃貨自媒體聯盟執行秘書長,美食紀錄片《搜鮮記》總策劃王老虎與你共同搜尋舌尖上的「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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