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大學
他是我國著名的礦山安全技術專家,
也是煤層氣基礎研究的開拓者;
他攻克了近距離開採層抽放瓦斯這一世界性難題,
使我國最早實踐了這一技術。
他指導實施了世界首次
超臨界二氧化碳壓裂現場試驗,
他育人不輟,89歲時仍在批改博士論文。
「多干實事、回報祖國,這才是人生之所在。」
他就是中國工程院院士鮮學福,
一位為祖國、為科研、為教育奮鬥終身的重大人。
為隆重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周年,大力弘揚「幸福源自奮鬥、成功在於奉獻、平凡造就偉大」的價值理念,中央宣傳部、中央組織部、中央統戰部、中央和國家機關工委、中央黨史和文獻研究院、教育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國務院國資委、中央軍委政治工作部聯合組織開展「最美奮鬥者」學習宣傳活動。活動自6月中旬啟動以來,各地各有關部門深入考察調研、廣泛徵求意見、集體醞釀研究,提出了推薦人選名單。活動組委會對推薦人選及其事跡材料進行匯總梳理,確定了722名「最美奮鬥者」候選人。
重慶大學鮮學福院士入選「最美奮鬥者」,現在投票活動已開啟,讓我們重溫鮮院士的奮鬥故事,為他投票!
01
一年只給自己放4天假
走上這條科研之路,鮮學福輕描淡寫的說,「解放後的國家經濟建設急需能源,那時候我雖不了解採礦,但很有興趣,想去礦上看看。」
1955年,在中國礦業大學的註冊表上,鮮學福在最後一欄志願欄里鄭重寫下「終身獻身煤礦事業」。今天看來,鮮學福實現了他的諾言。
「我一直沒有改變過。」
辦公室是1999年鮮學福當選院士時裝修好的,被隔成了秘書的工作間和他的書房。書本占據了屋內大部分空間,書桌上放著陳舊的眼鏡盒和用了半截的鉛筆、橡皮,草稿紙的正反面都寫滿了筆記,字跡極為工整。
不同於其他房間,辦公室的門口並沒有裝銘牌,「鮮老師不讓裝,這樣可以少些打擾。」秘書王琴告訴我們。
鮮學福的辦公室里的舊書
在這近20年的時間裡,師生們的印象中,鮮老師總是最早來到實驗樓。每天早上7點多,駕駛員葉太斌會準時開車到他家樓下,為了不麻煩司機多等候,鮮學福總會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一些。周末的時間,他便讓司機休息,自己步行。
一年365天,鮮學福僅給自己安排了除夕到初三這4天假期。工作時間就到辦公室看書學習,有時也親自翻譯俄文資料,風雨無阻。
02
「搞研究一定要真正解決實際問題」
1956年,鮮學福來到重慶大學採礦系執教,這半個多世紀取得的科研成果和榮譽可謂不勝枚舉。鮮學福卻不以為意,「發表文章、得獎數量絕不能說明一切,搞研究一定要真正解決實際問題。」
他坦言自己不喜歡接受採訪,「吹牛可以吹天上去,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不與人相爭的,是非功過,你的所作所為都擺在那裡,時間會證明。」
20世紀60年代留蘇回國後,他負責採礦系科研工作,組織團隊駐紮重慶南桐礦務局,成功突破了外國經驗,完成了近距離開採保護層抽放瓦斯的課題,最早領導實踐了近距離煤層保護層開採及瓦斯抽放技術,並於1979年獲得了全國科學大會獎。
60年代中期開始從事礦山安全和環境保護方面的科研工作,逐漸把研究重點定位在煤層瓦斯理論與應用研究上,提出煤層中的瓦斯不僅是致災因素也是一種潔凈能源和資源的學術觀點。
他開創性地提出了煤與瓦斯突出潛在危險區(帶)預測的力學方法,21世紀初期,鮮學福便意識到了中國天然氣的對外高度依存,將嚴重威脅我國能源安全。而西南地區頁岩氣富集,且可作為重要的接替型資源,他便帶領團隊從事起頁岩氣開採的相關理論與應用研究。
在他的帶領下,採礦工程系創建了國內首個理工結合的礦山治理專業和礦山工程物理研究所,建立了採礦工程專業碩士點和博士點。2007年採礦工程學科被評為國家重點學科,成為我國煤礦災害動力學與控制領域高層次人才培養及應用基礎研究的重要基地。2011年煤礦災害動力學與控制國家重點實驗室獲科技部批准建設,近年來實驗室承擔國家科技重大專項、973計劃、國家重點研發計劃、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儀器專項、國家傑出青年科學基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等各類科研項目549項,獲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1項,國家科技進步二等獎3項,省部級科技獎一等獎15項、二等獎10項,授權發明專利300項,出版專著15部,發表SCI論文534篇、EI論文830篇。
鮮學福用行動實踐了自己治學為國、科技興國的信仰。「我們是中國人,講集體主義,也講家國情懷。國家的發展關係到千萬個『小家』,不論做什麼都要把個人的命運聯繫在一起。」他認為,過去的成績除了個人的貢獻,更多的都是傾注了集體的大量努力。
03
「我會堅持送走最後一個學生」
鮮學福回憶,自己是1956年3月來到重慶大學,「那時學校雖已初具規模,但教學條件和科研基礎還很薄弱。當年的採礦系只有幾個班,一個班三、四十個人。 」 但他或許沒有想到,這一進校便是63年。
「這裡最好的學風就是踏實,科學就是實事求是,而實事求是就要求我們踏踏實實的干。我們送出去的學生也總能得到這樣的評價。」鮮學福對此感到驕傲。
幾十年來,鮮學福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優秀學子,這些學生中不僅有院士、中央委員、省部級官員、廳局級官員,還有各條戰線的學術和技術骨幹。
學生李劍波回憶起跟隨鮮老攻讀博士的八年,不無感慨,「我的博士論文完成初稿時,鮮老師用了兩周時間,不分晝夜地閱讀完十六萬字左右的初稿,並寫下5000字左右的詳細修改意見。從論文題目、論文框架到模型建立、對策建議等都一一涉及,甚至細緻到每個標點符號。」
鮮學福為學生修改的文稿
2016年5月,李劍波進入博士論文的正式答辯階段,當時鮮學福正生病住院近一個月,「他躺在病床上和我討論論文的最後修改。6月初,剛出院後一天,鮮老師堅持親自到答辯現場,全程參與了我的論文答辯。每每回想,滿滿的感動和由衷的敬意。」
擁有類似的回憶,不止李劍波一人。至今,鮮學福一屆又一屆學生們,已經把畢業設計上,他用鉛筆反覆塗改寫下的修改意見,當作了對母校的美好回憶。
2018年,鮮學福剛參加完自己最後一批博士研究生的畢業答辯。就如他跟學生當初承諾的那樣,「雖然我身體不太好了,但只要你們想讀,我會堅持送走最後一個學生。」
04
育人無小事,處處皆楷模
作為導師,鮮學福對自己要求很嚴格,讓學生做到的事情,自己一定要先做到。「身教重於言教,不管是做學問,還是做人,老師都要用行為作表率,要立德樹人。」
「學海無涯不見底,人生苦短空自焦」,鮮學福說,一名合格的教師,除了德行,還得有真學問。他笑稱自己愚笨,「我是1960年當上講師,78年提了副教授,花了18年啊。」
作為學科建設的掌舵人,鮮學福非常重視學科的梯隊建設。在對中、青年人的扶持上,他總是創造條件讓他們鍛鍊成長。教學、科研上,他有意識地把重擔壓給年輕人;學術上,他反對迷信權威,讓大家暢所欲言,各抒己見。
所謂「教學相長」,就要求教師必須不斷學習,形成一套自己的學術思想,通過課題研究,引導並協助學生解決問題。鮮學福說,「導師就是『嚮導』,要多為學生的發展考慮。」
八十年代,一個自然科學基金項目才幾萬元經費,為了幫助三名學生出國參加國際學術會議,在經費緊張的情況下,鮮學福先後拿出了十幾萬元。除了對學生的傾心栽培,這更是智者的魄力和遠見。
鮮學福在現場指導工作
他常勸誡青年人,要立長志,立大志。
這些年來,鮮學福總是鼓勵年輕學者擔當項目牽頭人的重任,「要讓想幹事的年輕人沖在前面,我已經老了,更多的榮譽讓他們去爭取。不但要在科研經費上支持他們,我還會自己獎勵乾得好的學生。」 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鍛鍊年輕人。
對現在的學生,鮮學福也有些放不下的擔憂,「現在的年輕人想法比較浮躁,像當年那樣為了國家而學習、因為興趣而把科研當作人生追求的人不多了。但我是鼓勵真正對科研有興趣的年輕人上進、鑽研,去成為學術領域的帶頭人。」
鮮學福說,正是因為興趣,他才樂此不疲地和煤礦打了一輩子交道,「我找樂趣就是在研究中,新的公式被推導出來,那是非常高興的事」。
05
「我還想再做點貢獻」
進入耄耋之年,鮮學福笑著說自己身體大不如前,想卸下些擔子。
但作為學院、學科建設的「把關人」, 「我得對學院負責,對學生負責」,大量文字材料的修改和把關,大大小小會議的參與,他從不應付了事。
學院張瑾老師告訴記者,「有次填寫問卷,其他人都散會離場了,鮮老師還坐在那兒一字一句的慢慢看,專門告訴我別催他。他眼睛不好生怕填錯。」
他喜歡寫字練書法,但時間緊張,偶爾春節會幫別人寫寫對聯,或是有感而發時寫首詩。他愛看金庸小說,品味書中的人生哲理和家國情懷,卻在高血壓犯病住院的時候,才能有空看一看。以前他還喜歡旅遊,爬山時總是走在最前頭。現在除了重大活動,鮮學福會儘量少出遠門,「這個年齡出門坐飛機都得有人陪同,麻煩別人,再說我確實也走不動了嘛。」
鮮學福送給學生們的題詞
「大家都說我會活一百歲,可我看得很淡,人的生命很難說,但我現在還想做點貢獻,所以一分一秒都要爭取」。
他給自己定了個目標,「在我走之前,至少寫1-2本書,得對過去零碎的成果做一個成體系的總結和提升。所以只要有時間一定要利用,我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在鮮學福看來,寫書的目的絕不是為獲獎,而是一種沉澱,是對提出的公式進一步推導和再次嚴謹論證,「要把真正對國家、社會有用的成果留給其他人」。
「往事如煙隨風去/人情冷暖留人間/萬事萬物多奇妙/樂在對其探索中/人生在世難長久/夕陽美在晚霞紅」
鮮學福告訴記者,這是他現在的感悟,「我希望能夠在人生的最後階段,再多做點工作。」
鮮學福院士潛心科研、教書育人六十多年
腳踏實地地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奇蹟
他是來自重大的「最美奮鬥者」
今天,讓我們一起為鮮學福院士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