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情散文:又到一年花開時

2019-04-29     邢占雙美文

清晨,太陽微露。漫步在林間小路上,四射的陽光透過繁密的枝葉照射在身上,透露些許的涼意。透過樹木中間的縫隙,隱約可以看到樹林前面的山崗,起起伏伏,吸引著我的腳步。慢慢走過去,佇立在山崗上,不禁微微嘆息,心底那一種失望之情,早已習慣。冬天已過,又是一年花開時,鮮花又要布滿那山崗,可是為什麼卻不見你的蹤跡呢?

臨走時,你不是指著窗前的山崗說過嗎,待到明年那裡開滿鮮花時,你就回來的。可是,鮮花一遍遍的在山崗上綻放,而後又一遍遍的枯萎。時間隨著鮮花而逝去,你卻未被鮮花喚回。

你可曾還記得?那一次,我父母不在家,我半夜突發高燒,在夢裡大喊大叫,是您,聽到我的叫聲後把我送到幾十里地外的鎮醫院;

你可還記得?每次在村裡的廣場上看電影,您都是拿兩個板凳,為我搶視線最好視角最佳的那個座位;

你可還記得?您為我講的那些好笑的故事,教我的那些做人的道理,給我買的那些吃的玩的東西;

你可能已經淡忘了,然而,我卻珍藏著這份記憶。因為,是你,為我的童年增添了許多的歡笑和溫暖;是你,在我最美好的回憶上刻畫了深刻的一筆。

當我剛搬過來的時候,便時常能聞到鄰居家大豆的香味,看到陽光下你在院中磨盤旁的身影,我便知道了,你是做豆腐的。我時常觀看你做豆腐,在做之前,你每次都把手洗得乾乾淨淨,而做時,你那一絲不苟的表情,仿佛磨盤豆腐就是你一生的使命。陽光照射到你的臉上,晶瑩的汗珠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映出了一顆質樸的心。

然而,美好的情景不能永存。就在萬物要復甦,花兒要開放的季節,你突然說要走,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那時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問你走後誰陪我玩,你指著窗戶外面的山崗說:待明年山崗上開滿鮮花,我便回來。第二天,你早早的就走了,走的時候只帶了一個包袱,很乾凈,很利索的坐在客車上,駛向遠方。

現在,我依然記得客車上那道蕭索的背影,那朝陽下駐足遠眺的孩童,還有那要開滿鮮花的山崗。冬去春又來,鮮花一遍遍開滿山崗,又一遍遍枯萎而去。當初聽到我們之間逝去的花朵,已經隨風消散,那我們的約定呢?是否也已散去?

猛然從回憶中驚醒,漫步往回走去。其實,時間就像一把剪刀,剪掉了過去的記憶,只有那山崗上的鮮花,一年又一年,一遍又一遍散發著芳香。

我的母親,我們何時才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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