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影帝,實至名歸

2023-09-10     桃桃淘電影

原標題:他拿影帝,實至名歸

我們剛剛結束了一個空前熱烈的暑期檔。現在進入九月,國產片還在繼續發力。

比如昨天剛剛上映的《第八個嫌疑人》,就是一部相當值得關注的國產犯罪片。

這部電影雲集了一個非常豪華的演員卡司:大鵬,林家棟,張頌文,齊溪,孫陽……

其中任何一個演員都值得我們加入「想看」清單,更何況,是五個人加在一起呢?

當然也會很好奇,是怎樣一個故事,吸引了這麼多的好演員——影片改編自一個堪稱「炸裂」的九十年代真實大案,廣東番禺大劫案。

1995年,7人作案,不到2分鐘開了9槍,致押運人員1人死亡、1人受傷,共劫得1500萬現金。(電影中改為3人死亡)而後案件主犯逃亡了長達21年之久,才終於落網。

不到兩分鐘,與二十一年。

在這個令人震驚的大案里,「時間」的縱深得到了非常淋漓盡致的對比。

這也是為什麼,《第八個嫌疑人》這部電影的重點,同樣不僅在於案件本身,更在於案件之後。因為影片所拍的不僅是這一分多鐘,還是此後的二十一年。

其實在看《第八個嫌疑人》前,我的確也有一個問題。

那就是,警匪片發展到了現在,到底怎麼拍才能拍出新意呢?

如果說還是以動作戲為主,將重點放在驚險刺激的警匪貓鼠遊戲之上,那似乎此前的諸多同類電影,早已經將它拍到了極致。再按原來的思路拍下去,也只是老調重彈而已。

所以《第八個嫌疑人》很不同的一點就在於,這部電影沒有只是拍「搶錢與破案」,或者停留在一個普通的警匪片的維度上。

影片更多地將重點放在了人性和時代之上。

它不僅是一部搶劫案,也是一出人性戲,一出時代戲。

而要將「人」拍好,就需要好的演員來呈現。

在這部電影里,幾位演員都貢獻出了相當精湛的表演。

同樣飾演刑警,林家棟和張頌文所詮釋的兩位刑警,風格就截然不同。

林家棟所演的王守月,底色是「冷」的。他看似性格內斂,其實卻有著非常熱烈、非常執著的一面。也正因為他有著這樣的執念,才遲遲不肯放手,將這個案件追查二十一年之久。

張頌文所演的何藍,卻是更溫和、更有人情味兒的一位刑警。尤其在看完《狂飆》之後,對比霸氣外露的高啟強,你簡直要認不出來這是一個人了。

何藍的關鍵詞是「善良」「普通人」。卸下警服之後,他就像是你我身邊體貼、忠誠的一位老朋友。所以他的故事也會尤為慘烈。而他將永遠成為王守月的心結,令王守月不甘、也不能放下。

而同樣飾演劫匪的家屬,齊溪和孫陽則扮演了「不知情者」和「知情者」的兩種狀態。

齊溪扮演的楊芳,是亡命之徒陳信文改名換姓後娶的妻子。她與丈夫同床共枕十多年,都不曾察覺到,睡在身邊的竟然是一名可怕的劫匪。

齊溪的表演關鍵詞,就在於「簡單」——她演出了妻子的單純、無知甚至於羞怯。她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妻子。只是她越「普通」,就越反襯出了丈夫的蟄伏和老謀深算。

而這種「簡單」,最終也會變成複雜。

在得知真相後,妻子身上同樣被摧毀的,也是她對於善惡的理解,和對於人性的信念。那一刻齊溪的表演同樣極為精準。

而孫陽所飾演的堂弟陳欣年,既是作案同夥,也是劫匪最信任的親人、是唯一知道陳信文秘密的人。

孫陽演出了陳欣年身上的複雜和矛盾:他一直想要勸堂哥收手、懸崖勒馬,但終究礙於親情的羈絆,在罪惡中越陷越深。在他身上我們看到了一個人良知、貪婪和親情的糾葛。

而與之相比,陳信文是那個從來不曾回頭的惡徒。陳欣年越暴躁、越矛盾,就越反襯出了陳信文的冷靜、冷酷和可怕。

齊溪接受採訪時曾經說過一句話,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採訪過真實案件里的那位「妻子」。這恰好說明了,在這樣的案件里,很多時候罪犯的家屬是不被看見的。

不過在《第八個嫌疑人》里,我們看到了陳信文的妻子、弟弟、父親……

他們的善惡觀念,他們的人生,都像鏡面一樣,映照出了陳信文的選擇。

自然,本片中最複雜的、也最為突破的一個角色,就是大鵬所飾演的劫案主謀陳信文。

一個非常耐人尋味的事實是,大鵬所飾演的劫案主謀陳信文原本並非亡命之徒,而是一名家境殷實、受過良好教育的建築公司老闆。

這其實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我們對於搶劫犯的一種「刻板印象」:往往在大多數的同題材故事裡,搶劫犯會被刻畫成瘋子、狂徒,他們是走到了窮途末路,才會選擇搶劫。

但陳信文並沒有到這樣山窮水盡的時刻。他在犯案前事業有成,誠然公司的確遭遇了危機,但他可以有很多種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

是他自己選擇了犯罪,選擇了「鋌而走險」。

因此,陳信文這個角色的難演之處,既在於其時間跨度之長,也在於其人物的縱深之廣。

從犯罪到逃亡的二十一年裡,他曾變化過四種不同的身份,從意氣風發的老闆、到鋌而走險的劫匪。從窮凶極惡的逃犯,到面相忠厚的瓷磚工人。

而在不同的人物面前,他也扮演了不同的角色,與他們建立了複雜多面的情感關係上。

在警察面前,他是匪。

在親人面前,他是兄弟、丈夫和兒子。

最為最重要的一點是,當他在面對鏡子的時候——他還知道自己是誰嗎?

橫跨的時間、多重的身份,最終指向的都是一個最為複雜難解的命題。

那就是,他該如何看待自己。

他究竟是惡魔,還是普通人。是有表演型人格的瘋子,還是想要抹殺掉過去、重活一次逃犯。第八個嫌疑人,究竟是誰。

自然,好的表演就體現在,它拋出了問題,卻不一定要求唯一的答案。

好的表演應該是豐富的、圓熟的,會給觀眾留出空間和留白。他本身是一棵紮根向下的樹,又還擁有向上解讀的可能性。

而大鵬的表演,就給了我們這樣的感覺。

大鵬在這部電影中的表現,無疑是非常突破的。能在金爵獎捧回一座影帝獎盃,可以說是實至名歸。

一方面,陳信文本身就是一個難度非常大的角色,是大鵬極少涉及的類型,他選擇了這個挑戰,能演陳信文,能演好陳信文,其實就打破了我們對於大鵬的既定印象。

你覺得大鵬只能演喜劇,可是這一次他演的是窮凶極惡的反派。

你覺得大鵬只能演小人物,可是這一次他演的是大老闆、是劫匪之首,他的人生大起大落、大開大合。

另一方面,大鵬的確演得好,也的確為演好陳信文付出了很多。

我們都知道他為了這個角色進行了增肥、減重、扮丑等等,增肥二十斤再迅速減掉,中間一度休克,生理層面就為角色吃了很多苦。

不過令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大鵬還在採訪里講過, 「如果只是把塑造角色理解成『胖胖瘦瘦』就太簡單了」,他認為形象只是一個基礎,更重要的是從心理上去理解這個角色。

而去讀大鵬的採訪,有一個很強烈的感受就是,他對於角色狀態的描述的確是非常精準的。

比如他形容年輕時的陳信文是「意氣風發」,中年狀態是「流亡」「脫水」,都是高度精鍊的概括,用詞之準確令人非常佩服。

這一方面說明他的確做了功課,把角色吃透了。另一方面也說明,他不僅是在用演員的身體去「感受」陳信文,用演員的技巧去「表演」陳信文,其實也調用了自己作為導演的那部分,去解讀、詮釋和剖析這個角色。

他之所以能演好陳信文這樣矛盾的角色,能拿捏好這其中的層次,考驗的是一種多維度的能力。既需要共情能力、體驗能力,也需要理解能力、對於角色的駕馭和控制能力。

片中陳信文有一句台詞是,「沒有行過去的路,怎麼會有現在的人。」

這其實不單可以用來形容陳信文,用來形容大鵬的這一次表演上的大放異彩,也是非常恰如其分的。

他過去所演的每一個角色,他過去經歷的每一次磨礪、人生的總和加起來,才得以成就了現在的陳信文。他走過的每一步路、做出的每一次選擇,都是為他的表演添磚加瓦。

這也是我們心目中,一位好演員該有的樣子。

最終,影片與大鵬互相成就,塑造了國內犯罪類型片里又一個極為少見的反派角色。

陳信文突破了傳統意義上一味對於反派「狠厲」的強調,更深刻地塑造出了人性的幽微,以及善惡的宿命感。

劇中另一個值得玩味的細節是,陳信文安排好了搶劫案的一切,是當之無愧的主謀和首腦。但他本人並沒有親自去搶劫,而是守在後方、接應其他同夥。

在那驚心動魄的「一分多鐘」里,他其實未開一槍,未殺一人。他甚至身不在場。

反而是那漫長的二十一年,他手上沾了血、竊取了他人的人生。

或許也可以這樣說,直到陳信文逃往中緬邊境、在炎炎烈日下,謀殺了莫志強時,他重演了那一分多鐘。這是對於逃犯的宿命,也是對於他的詛咒。他成為了「第八個嫌疑人」。

在那二十一年裡,他真的逃了嗎?他真的自由了嗎?

或許, 他反而是被囚禁在另一個人的人生。他以為自己殺了莫志強,就可以取代莫志強。但其實他一生都在等待那個被揭穿的時刻。活在鍘刀落下的恐懼和虛妄的幸福之中。恐懼是審判,幸福也是審判。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張網,將所有人都網在了一起。

警察不會停止追查。

逃犯早已經被囚禁在心魔之中。

他們的時間都停留在了案發之時,他們的靈魂都被打下了血和罪的烙印。那漫長的二十一年,不過是短短一分多鐘的宿命、輪迴、不斷重演。

在9月3日的第160期桃桃觀影團,我們也和桃團的觀眾們一起提名觀看了這部電影。

首映禮現場非常熱烈,早早就有小桃子們來排隊。

好多人喜歡我們的票根~

映後主創和我們進行了交流!

小桃子們還特意為主創們送上了驚喜禮物。

小桃子們在首映禮現場暢所欲言,映後還很意猶未盡,我們也收到了不少觀影的熱情分享~

最後是例行的大合影環節!

影片已於9月9日上映,周末正是二刷的好機會,朋友們還在等什麼!!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sg/95a9b2da637c7eec51da3964005c5d8d.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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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