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璧丞受邀參與CCTV《對話》欄目|腦機接口技術,探索無限可能

2023-11-01   科訊天下

原標題:韓璧丞受邀參與CCTV《對話》欄目|腦機接口技術,探索無限可能

近年來,我國腦機接口發展十分迅猛。而大眾對腦機接口這一概念的認知,則是從不少科幻影片開始的。如《鋼鐵俠》中男主用意念操控盔甲,或《黑客帝國》里人類通過插入連接器進入"母體"世界,又如《流浪地球2》中思維傳輸與數字生命。諸如此類的科幻想像催生出炙手可熱的"腦機接口"探討熱潮,也使得對「腦機接口」這一概念的科普重要性與日俱增。上個月,中央電視台CCTV《對話》欄目開展錄製,BrainCo創始人兼CEO韓璧丞受邀參與,與業內重量級嘉賓共揭腦機接口之奧秘。本月,該節目正式播出。

《對話》揭秘腦機接口,與該領域的研究者和實踐者一同探討腦機接口的應用與未來。

對話嘉賓:

欒國明 世界神經調控學會中國分會主席

孫伯民 世界功能神經外科學會精神病外科治療委員會主席

韓璧丞 BrainCo強腦科技創始人兼CEO

呂寶糧 上海交通大學計算機科學與工程系教授

段偉文 中國社會科學院科技哲學研究室主任

非侵入式腦機接口使用者——BrainCo產品體驗官古月:「我這個手臂完全是用我大腦控制的,戴上這個「手」以後,我只要想就可以直接做任何動作。它幫助我還原了之前的生活,極大地提高了我的生活和工作效率」

侵入式腦機接口使用者吳曉天:「它其實不只是讓你開心起來,它是讓你找回丟失掉的生命力。」

什麼是腦機接口?

腦機接口的落地應用為何難?

欒國明:腦機接口可以分為廣義的和狹義的。世界上任何一個計算機和中樞神經系統建立一種聯繫,這就是腦機接口。把這個連接通過獲取信號後,讀碼、解碼再反饋回去,這是真正的腦機接口的一個應用。

孫伯民:腦機接口一個是通過計算、人工智慧這些方法,獲得腦子裡原始的信息,使我們更直接、更深層次、更準確地去了解腦。尤其是對一些疾病的認識,它的產生、它的機制,比如說像精神疾病的話,如果沒有現在的腦機接口的話,最近幾十年我們研究的都是一些外部的研究,就很難真正地能夠觸及到這個疾病的本質。

孫伯民 世界功能神經外科學會精神病外科治療委員會主席

韓璧丞:2014年巴西的世界盃上,一個叫平托的癱瘓青年經過六個月的訓練,用機械戰甲踢出第一球,這一腳也被稱為腦機接口的「阿波羅登月」時刻。要知道,在這一腳的背後,我們付出了極大的努力——首先,我們面臨的第一個挑戰是工程學上的突破,需要在短時間內設計出一個全身機械裝置,使被試者能夠重新站立;其次,人類大腦的複雜性也是一個關鍵問題。想像一下,面對成千上萬的觀眾,甚至十幾億人觀看的開球儀式,被試者可能會經歷極大的情緒波動。因此,我們必須確保他能在任何環境下準確地傳達信號,並踢出這個球。這也是腦機接口技術中最具挑戰性的兩個方面:數據採集和數據解析。

韓璧丞 BrainCo強腦科技創始人兼CEO

腦機接口離我們遠嗎?

韓璧丞:腦機接口技術其實離我們並不遠,BrainCo一直以來的願景就是想把腦機接口做成真實世界的產品。在進行腦機接口技術的研發時,我們主要有兩個思路:造人和造超人。

所謂"造人",實際上是指修復人的功能。我們的目標是幫助那些沒有手腳的殘疾人,通過神經再連接的方法,讓他們可以用意識來控制肢體,恢復正常的生活。

傳統的假肢相對比較粗糙,通常只能通過肌肉抖動或機電信號來控制,並且只能進行簡單的動作。但是,當我們結合對神經信號的解析時,假肢可以實現非常敏感的操作。我們之前做過一個實驗,使用腦電信號來控制機械臂進行精確的空間抓握。後來,我們搭建了一個機器人平台,利用大腦中的運動想像信號進行簡單姿勢的控制。當然,在那個時候這個信號的傳遞還存在一定的延遲。

隨後,我們開始研發可直接使用的假肢供殘障人士使用。我們直接解析他們殘留肢體上的神經信號。當他們佩戴上假肢後,甚至可以演奏樂器等複雜動作,因為人手的運動是通過34塊肌肉控制的,並且在背後有大量的神經參與。每個人對手指動作的神經信號都是獨特的,而且許多殘障人士可能已經失去手部功能多年,已經忘記了每個手指的動作感覺。因此,每個人都需要接受特殊的信號訓練。經過這樣的訓練後,殘障人士再安裝我們的假肢,基本上可以恢復他們以前的生活。

呂寶糧:理論上有了腦機接口能讓癱瘓的病人重新站起來。腦機接口也可以用到正常人身上,現在一些非常重要的崗位,例如飛行員、高鐵司機的疲勞程度、工作負荷、情緒狀態,都需要這種技術來探測到他們的狀態。

呂寶糧 上海交通大學計算機科學與工程系教授

段偉文:人的很多行動、行為都由神經控制。通過腦機接口的手術或者技術,可以改變殘疾人的缺陷,恢復這方面的能力,來增強他運動或是行動的能力。

腦機接口能預防未來的疾病?

欒國明:腦科學、腦健康管理的一個重要問題。是什麼呢?就當一個人在健康的狀態當中就應該預判我未來三年、五年、十年,我會發生哪些腦的問題。把腦電三年的變化,影像學變化、功能的變化,認知、記憶的變化,來做一個曲線分析,我就能預判他五年後會怎麼樣,十年後會得什麼病。舉個例子說,我預判五年後你要得腦出血了,那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我提前能不能預防一下。

欒國明 世界神經調控學會中國分會主席

韓璧丞:有很多的老人,他到了一定時候突然間就發現走路很困難,然後當他選擇不走路,臥床和坐輪椅幾十天,人體機能會快速地下降,可能以後很難再次去走了。所以我們現在在研究,我們有沒有可能做一個新型的腦機接口的裝置,像一個褲子一樣讓他可以穿上,穿上之後他不會感到這種疲憊感,讓他能夠去多走五到十年的路。

非侵入式和侵入式腦機接口的區別?

韓璧丞:侵入式腦機接口和非侵入式腦機接口各自解決不同的問題。侵入式腦機接口主要應用於嚴重的腦疾病,如癲癇和帕金森等,需要進行開顱手術進行治療。而非侵入式腦機接口則主要用於干預和治療與睡眠、自閉症和老年痴呆等疾病相關的問題。

對於非侵入式腦結構的研究,它包括大腦的腦電,以及其他的大腦的信號,包括這個功能性核磁共振,還有腦磁。很多信號的採集以及干預,然後也包括人體的周邊神經的信號的解析,特別是比如在美國,有很多的企業,其實也是在研究周邊神經信號的腦機接口技術。因為這裡面的核心是他要往回去猜大腦裡面想的是什麼。然後把大腦的信號和這個周邊的時間信號進行一個一一對應。我們之前有過兩代產品,第一代就是直接在頭上採集腦電信號對假肢進行控制。後來我們發現了,如果做真實世界的產品,讓這個殘疾人頭上還帶一個設備,前面還裝一個架子,它控制起來非常麻煩,所以我們開發了第二代,直接在手臂上採集神經信號。

就信號的精準度而言,侵入式腦機接口的信號要比非侵入式的精確得多。因為它需要進行顱內植入電極的操作。對於我們來說,進行非侵入式腦機接口的研究是非常困難的,因為我們採集到的信號都會被噪音所干擾。在我讀博士時的第一年,我每天都要佩戴腦電設備,並塗抹導電膏。每天都在進行實驗,導電膏就像牙膏一樣,每次實驗之前都要塗抹一遍,實驗結束後再洗頭。因此,我第一年洗了800多次頭。因為腦電信號是一個正負50微伏的信號,相當於一節五號電池的100萬分之一。這就好比我們需要在50公里外探測到一隻蚊子拍動翅膀的聲音,非常微弱。因此,非侵入式腦機接口的難度在於開發先進的傳感器,能夠在龐大的噪音中識別這些精確的信號。

人類大腦的更多暢想?

關於記憶移植與「永生」

段偉文:我覺得「永生」其實是很難真正意義上實現的。因為我們自身是對自身有一個感知的,就是說你最終的複製的這樣一個結果,只是一個你的載體的一種感知。比如說我們通過數字人來實現鄧麗君的演唱會的重現,那麼鄧麗君相當於是永生了。但是對於鄧麗君自己來說,他不會感受到這樣一個永生。

段偉文 中國社會科學院科技哲學研究室主任

韓璧丞:有關記憶移植的實驗,泰德·伯格教授進行了一項研究。他在一隻老鼠的大腦中植入了一個晶片,並將其放置在一個盒子中,盒子的兩邊都有食物。然而,每次它去左邊吃食物時,都會受到電擊。所以它漸漸學會只去右邊進食。之後,該教授將晶片移植到另一隻從未進過這個盒子的老鼠的大腦中,發現它直接去右邊進食。這證實了記憶是可以移植的。

另外,對於"永生"這個話題,我的想法是,在哲學領域有一個術語叫做"缸中之腦",它曾經是一個哲學概念,但現如今逐漸成為科技範疇內的可討論的內容。人類的所有感官主要來自於五個方面,視覺、味覺、嗅覺、觸覺和聽覺。如果在未來,我們能夠將這些感覺輸入到大腦中,人類就有可能實現永生。實際上,很多人選擇只冷凍自己的頭部,因為他們認為未來有一天解凍大腦,達到永生是非常遙遠的可能性,但我相信總有一天這將成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