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翁曾在《暴風雨》中寫道：我們是由夢想構成的一切，而我們短暫的生命以睡眠來結束。
在影視作品中，我們時常能看到為了自己的夢想拼搏的身影，
《霸王別姬》中，程蝶衣的「不瘋魔，不成活」，一曲「霸王別姬」唱盡時代輓歌；
《爆裂鼓手》中，爵士鼓手安德魯手中的鮮血混著汗水順著鼓槌在音樂中流淌；
《百萬美元寶貝》中，從無名到閃耀的麥琪被命運再次擊倒了夢想脊樑......
今天我們要聊的這部影片，同樣也為了夢想陷入瘋魔，「戲如人生」，舞台究竟是高光的乍現，還是悲劇的預言——
黑天鵝
導演: 達倫·阿倫諾夫斯基
編劇: 安德雷斯·海因斯/ 馬克·海曼/ 約翰·J·麥克勞克林
主演: 娜塔莉·波特曼/ 米拉·庫尼斯/ 文森特·卡塞爾/ 芭芭拉·赫希/ 薇諾娜·瑞德
類型: 劇情 / 驚悚
上映日期: 2010-12-17(美國)
片長: 108分鐘
紐約劇團即將重拍經典芭蕾舞劇《天鵝湖》，由於劇團芭蕾舞演員的新舊更迭，領舞貝絲（薇諾娜•賴德 飾）即將離開，
總監托馬斯（文森特·卡塞爾 飾）需要挑選一位新人上位並分飾兩角:白天鵝和黑天鵝。
女主人公妮娜（娜塔莉·波特曼 飾）從小在同為芭蕾舞演員的母親的培養下，技藝精湛，對這個角色也期待已久。
在競爭這一角色時，莉莉（米拉•庫妮絲 飾）成為了她最為強勁的對手。
排練時，妮娜的白天鵝表演的無可挑剔，但是黑天鵝總是不及心機頗重的莉莉。
每次排練過後，身心俱疲的妮娜回到家中，對著鏡子都會發現自己的背部出現了紅色的疹子，她忍不住用手去碰。
總監托馬斯既是妮娜的領導又是她的恩師，倍感壓力的妮娜決定去找托馬斯再爭取一下。
誰承想托馬斯竟想趁機親她，遭到了妮娜的強硬拒絕。
但是儘管如此，托馬斯最終還是選擇了她。
當托馬斯在宴會上宣布前領舞演員貝絲退役、妮娜將接替這一位置時，引發的是同事間的無盡的嫉妒與猜疑，大家關注的焦點不在於妮娜的舞技，而是她是如何「上位」的。
而貝絲因為無法接受這一打擊，精神失常而遭遇了車禍，這一悲劇給妮娜造成極大的衝擊，以至於她去醫院探訪時產生嚴重幻覺。
貝絲和妮娜一樣，曾經是有著完美舞技的「白天鵝」，但在劇團的扭曲氛圍中，表現出被害妄想症並最終走向自殘和毀滅。
妮娜一直以一種旁觀者的視角觀察著貝絲，對於貝絲的命運下場，她是抱以同情又感到恐懼的，因為在這段職業生涯中，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並產生了某種共情。
白天在舞團中，妮娜飽受排擠，回到家中母親的壓力更是令她喘不過氣來。
「成為一個完美的芭蕾舞演員」是她和她母親的終極目標: 作為一名前芭蕾舞演員，母親因為意外懷孕而終止了事業，這是無比殘酷的打擊。
所以她把未完成的夢想寄托在女兒身上，因此妮娜母女之間的關係始終處於一種微妙的敵對狀態。
公演在即，在莉莉的引誘下，妮娜做出叛逆的舉動，試圖打破內心禁忌，去酒吧、和異性發生關係、嗑藥宿醉，並對莉莉產生幻想。她在莉莉身上她所欠缺的「黑天鵝」的影子。
她開始在放縱與激情中解放自己，而這也是她迷失自我同時又領悟到「黑天鵝」精髓的開始。
最後公演出場前，妮娜被控制狂母親鎖在了房間中，幸得逃脫的妮娜姍姍來遲卻發現莉莉頂替了自己的位置，她懇求托馬斯將機會還給自己。
妮娜臆想自己在化妝間殺死了莉莉，在這段錯亂的幻覺中，她展現了嚴重的精神分裂並散發出作惡的快感，並挖掘出內心最原始的慾念，實現了黑天鵝與白天鵝的合二為一。
黑天鵝代表了妮娜內心深處所隱藏的邪惡和瘋狂。她在追求完美和自我實現的過程中，逐漸失去了自我，開始表現出黑天鵝的邪惡和瘋狂。
她開始對自己的身體產生幻覺，不斷地試圖探索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黑暗的自我。
最後，妮娜終於化身黑天鵝走上舞台，獨舞《天鵝湖》的高潮段落——天鵝之死。
她在舞蹈中臆想兩臂長出黑色羽毛，成為一隻真正的黑天鵝，忘我旋轉揮舞間，靈欲合一。
舞台上巨大的天鵝影子與舞者相互輝映，妮娜用近乎自殘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謝幕，最終與戲中的黑天鵝一同將最美的一刻留在了舞台上。
電影《黑天鵝》不僅以《天鵝湖》作為戲中人物的表演劇目，更是將舞劇與敘事內容相勾連，形成了互文關係。
柴可夫斯基的經典芭蕾舞劇《天鵝湖》來源於俄羅斯的一個民間傳說: 王子齊格弗里德打獵時偶遇一隊白天鵝，意外發現白天鵝變成了一位美少女。
原來少女是天鵝公主奧傑塔，她被惡魔羅特巴爾德施加了咒語，解除魔咒的唯一方式是獲得真愛，但如果背叛誓言，魔咒將永不能破。
於是王子向公主許下諾言，希望奧傑塔能成為自己的王妃，並在天鵝城堡舉行選妃宴會。
而羅特巴爾德得知後，將自己的女兒變成黑天鵝奧吉莉婭。當奧吉莉婭偽裝成奧傑塔的形象來到晚宴時，不僅驚艷了全場也蒙蔽了王子，被騙向她求婚。
此時奧傑塔在窗外求救，但也無濟於事。最後她絕望離去，魔咒依然無法收回，白天鵝縱身跳崖自盡。
「魔咒」這一意象從舞劇中延展到了戲中的世界，妮娜同樣被生活中的「魔咒」所困住。
妮娜作為一名刻苦勤奮的芭蕾舞演員，善良純潔卻又軟弱孤獨。在母女、師生、同事的三組支離破碎的關係中，妮娜逐步走向「魔咒」的悲劇。
在母親身上，很難發現關愛與溫暖，從剛開始的古板嚴厲，進而發展到控制與私慾，母愛的異化與扭曲是妮娜在芭蕾舞事業中逐漸偏執的根源。
而微妙的師生關係中，又掩藏著禁忌與誘惑，托馬斯是向妮娜施加魔咒的惡魔。
同事之間則更沒有關愛與照顧，有的只有嫉妒與猜忌。
妮娜最終燃燒自己，舞出了一曲女性的輓歌，夢想的哀唱。
*本文作者：淺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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