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老朋友》:「小眾」的探索,藏著「大眾」的想像

2022-09-16     影視前哨

原標題:《百川老朋友》:「小眾」的探索,藏著「大眾」的想像

導讀:「老朋友」的生活,指向的是更廣泛群體應該有的人生態度。小步的探索,代表的也是更具持續活力的大膽創作。

文 | 黎河

「哪位勇敢的女孩子上我的車?」

一輛大型摩托車平穩駛來,等在路邊的「老朋友」們期待值已經拉滿。隨著李鳴解下騎行頭盔,他的邀請也讓阿姨們秒變少女心,大家飽經風霜的面孔依然顯得青春洋溢。觀察室里的嘉賓也感嘆,「沒想到李叔看起來那麼儒雅,卻是玩機車的。」

作為《百川綜藝季》第三檔子節目,《百川老朋友》從北京到長沙,一眾50+的素人嘉賓聚集在「老朋友驛站」,不僅通過自己豐富多彩的生活和熱情洋溢的狀態,重塑大眾對「老年」的想像;而且通過與朋友、子女等的對話連接,讓更多的觀眾在看綜藝之餘,也找到他們的人生答案。

讓「老朋友」不再是孤島,

讓銀髮綜藝無偏見

老年群體正在被越來越時髦的媒介遮蔽。

在整個社會老齡化的進程當中,關於老年群體的報道不僅普遍存在比重較少的問題,且對老年形象的塑造比較單一且有偏見傾向。即使少量的綜藝節目,其語態大多參照的是年輕用戶的喜好和文化,老年群體面對日新月異的話語更替,他們也常常都處於噤聲狀態。

從一個更宏觀的視角看過去,城市化也直接導致老人在居住方式上逐漸隔代化、空巢化,從而家庭結構更小了。簡言之,老年群體逐漸成為一座孤島,不僅是地理上的,更是情感上的。北京站的嘉賓姜英策就說,「單獨住有好有壞,好處就是隨心所欲,壞處是一到過年過節、生病啥的,就特別孤單難受。」

那麼,這檔節目就是講老人的慘嗎?顯然不是。

《百川老朋友》最終呈現的不是一個個被視為邊緣群體的老人,而是一段段生動鮮活的老年生活,以及新鮮時髦的銀髮態度。一方面,節目中這些「老朋友們」騎機車、點外賣等,他們豐富的現實生活得以在大眾媒介上呈現;當劉子劍和劉穎萍一唱一跳《劉海砍樵》,眉目俏皮之間也把其他老朋友逗得哄堂大笑。另一方面,他們表達的觀點也能讓更多人感嘆如此「潮流」,包括「邂逅5%的靈魂」「出門尋找新的老朋友,每天都有小確幸」等。

這檔節目除了能夠為我們提供一種關於老年生活的暢想,也給了一套中國式家庭打交道的方法論,如何積極地與自己、與家人真實對話。觀察室里的嘉賓從父母與子女打電話的現狀指出,親子關係正在發生「從過去孩子是父母的附屬,到平等,再到超越」的變化。這種總結也能讓觀眾對老年群體有更理性和深刻的認識。

不管是在北京站還是長沙站,餐桌上孩子的話題總是能激起老朋友們強烈的表達欲:「其實父母跟孩子之間,如果哪一方不對,真的可以給孩子道歉」;「做父母是沒有學習過的,沒有培訓就上崗了」「在過去的家庭生活中,我們或多或少的沒有去關注小孩子的這種需求」……

在長沙站旅程的結束,大家圍坐一起,對女兒心生愧疚的李鳴也深情地表達了對女兒的愛:「三十七年了,從來沒說過愛你。爸爸過去做的確實不夠,沒有給你更多的溫暖、更多的溫馨,沒有尊重到你的需求,而長期讓你得不到這份親情和溫暖……爸爸永遠愛你。」隨著觀察室里嘉賓更多深入的探討,相信也會有更多「嚴父」讓藏在心裡的歉意說出來,也有更多的子女試圖以更溫和的方式引導關係的緩和。

能夠看到,《百川老朋友》做的是把一座座「孤島」連接起來。不僅是讓這些老朋友彼此相連,更讓已經漸行漸遠的父母孩子們能夠重新互相了解。

破解「老去」的焦慮,

和「老朋友」一起永遠年輕

「你現在處於半退休狀態嗎?」

當一群老年人坐在一起,這個稀鬆平常的話題開啟,似乎又是一段無趣的家常。「不是,我自己沒有退休。」於志大話鋒一轉,甚至變得更加犀利,「我覺得人生有這個退休這詞,就是對人性的抹殺。很多年齡大的,好像覺得自己就是一廢物,被扔掉的感覺。但是我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夠很爽地走完自己的每一步。」

「老朋友」的設定恰好把中老年人群丟進這樣一個開放自然的社群里,讓他們靈魂碰撞。

中老年人能夠如此,年輕人又有何懼?《百川老朋友》更重要的是試圖帶來更多「老年人經驗代際沿襲」的文化體驗。中國傳統文化也認為,老年人的美德和智慧常常體現於對年輕人的幫助和指導。這為觀眾提供了另一種看待生活、感受世界的思路,從一種未來「老去」的視角讓我們審視自己。

例如「社恐」作為當下年輕人社交里一個較為流行的詞,其實反映了很多人在社交場合在技巧和心態上的一種失衡。當姜英策全程跑調地唱完《好久不見》,並自我調侃,「我唱歌都是唱自己的味道,要創作一種自己的風格。」張昕在觀察室里分析道,「我是取悅我自己,不是取悅別人,這是最好的一種『自我』概念。」正是這些老朋友的自然狀態,又何嘗不是在教會我們:敢於做真實自我的人,在社交中可以表現得更加自信,從而擺脫焦慮,找到真正的快樂。

更具體來說,通過更多年齡老去、但人生鮮活的案例,讓更多年輕人能夠直面乃至消解現在無處不在的年齡焦慮。「好,音樂起」。長沙站的叔叔阿姨們換上曾經的潮流服飾,在歌舞廳里,隨著劉子劍的一聲吆喝,他們肩膀搭著肩膀,歡聲笑語交融在一起,「我們雖然老了,但我們的心永遠停留在十八。」

年齡只是數字,它絕不是限制我們生活發光的羈絆,比如於志大分享「很多人都是為了別人而活,我希望我的人生我來做主」,於悅說「我一直不覺得我們叫中老年人,我們其實都還很年輕,心態的年齡和生理的年齡不一定成正比」等,當真正年齡大的人一笑而過,年齡似乎也構不成評價好壞的標準,只要保持對生活的熱愛,我們就永遠年輕,一直在路上。

伴隨著成長的收穫,我們也迎來了不同人生階段的各種困惑,而在不同年齡階段的人,在遇到困惑時的態度、解決方式都不盡相同。螢幕前大多數都市青年正在面臨的難題,其實「老朋友」們的生活狀態正是答案所在。

作為晚輩的楊迪陪伴了三天兩夜,最後當他又回到觀察室里分享到,「這幾位叔叔阿姨,他們對自己生活中的對錯分辨得非常清晰,這是我在他們身上學到的東西。也鼓勵我們面對父母的倔強,作為孩子也多邁進一步,可能把我們沒有辦法釋懷的東西釋懷掉。」這樣從內省到外談式的綜合回溯,有助於讓觀眾也由彼及此的重新想像自己的人生和生活。

打破「爆款」傳統定式,

做不被定義的綜藝要敢為人先

近年來,隨著我國全面進入老年社會,龐大的老年群體如何安享晚年?如何在黃昏時期再發揮餘熱?這是全社會都需要高度關注的議題。就目前形勢來看,老年群體參與社會活動的主觀能動性較強,再社會化意識強烈。

如何從「再社會化」的視角進行創作,是《百川老朋友》的重要亮點,甚至也是我們去審視《百川綜藝季》創新之處的關鍵。

短短兩集,中國中老年群體的多元生活樣本就鋪展開來,從個人生活到家庭關係,《百川老朋友》並不是為了獵奇,而是把視野放在本就被大眾媒體忽略的中老年社交場景當中,並在這個過程中讓人與社會交流。每位「老朋友」或許有不同的人生經歷和現狀,不管是長期獨居但自我生活豐富的李鳴,還是旅居法國多年又回到家鄉照顧父母的陳英,或是代表了「傳統中國式爸爸」的姜英策和張建忠,他們都從各自的角度予以觀眾關於生活的多元啟發。

以往的中老年題材綜藝節目往往都是「服務」性質的,這在某種程度上就把老年群體僅僅當做一個被凝視和被同情的對象。而《百川老朋友》的創新點不在於節目本身,而在於為更多噤聲群體的綜藝化表達提供了新的視角,即,應該從一種平等的視角出發,洞察他們核心的生活現狀,關照更普遍群體的情感訴求。

正因為這樣,《百川綜藝季》「讓每一個人都有綜藝看」的內涵又得到了新的擴展。「每一個人」不是孤立的、具有單一用戶畫像標籤的群體,而是彼此連接的集體。每個人都能從新的綜藝中看到自己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所謂小眾的綜藝也能經過創新的創作真正走向大眾。

我們很高興認識這樣新鮮的節目形態,也樂於看到這樣雖然僅有兩集,但依然澄澈、不匆忙的綜藝表達。這也正好符合百川綜藝季踐行的觀念,既有大膽探索的勇氣,也有長久落地的想像。這和目前國內很多綜藝試圖打造「爆款」採用的快速複製邏輯顯然不同,而是在具有關懷的社會洞察下重建城池,小步試水。

隨著《百川綜藝季》的子節目不斷上線,整個抖音平台長期以來對社會現象的關注,對群體痛點的挖掘,對大眾價值的引領都在為創作輸送著更多的營養。雖然可能每一檔節目代表的人群立場有限,但文化的旋律相通,對生活的熱情都在,看綜藝本身的意義也由此得到最大程度的釋放。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my/b94f5f4a1cfe7e70add1c3579f9c1a0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