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一個關於敦煌的新故事，由「人」展開

《敦煌：生而傳奇》提供了一種不同於莫高窟、敦煌壁畫的「物」的線索，以及絲綢之路逐步建成的「事」的線索。「歷史是人創造的」，《敦煌：生而傳奇》提供的新維度在於：以「人」的線索表現整個環境和歷史階段的狀態。

作者 | 淑季

關於敦煌的故事，莫高窟、飛天舞伎、大漠狂沙這樣一些具體的形象，以及「絲綢之路」、這樣的高概念，總跑在敦煌本身之前。

這座人口不到20萬的西北小城，緣何能在數千年歷史中被抬到「中國第一門戶」的位置，並孕育出如此豐富、璀璨、特別的文化？敦煌文明何以在開放和溝通的過程中成為敦煌文明？置於面臨全球化十字路口抉擇的當下中國，回到歷史中去尋找這個問題的答案變得極有意義，甚至是迫切的。

《敦煌：生而傳奇》提供了解答這個疑問的一個視角。

這部由騰訊視頻、五洲傳播中心和新加坡IFA Media聯合出品的紀錄片總共五集，每集都圍繞一個與敦煌文明發展史密切相關的核心人物展開，班超、倉慈、沮渠蒙遜、武則天、吳洪辯，從僧人到皇帝，敦煌命運和走向的轉折點濃縮在一個個具體的人物與他們所生活的背景中。

在漫漫歷史進程中的某些時刻，整個世界的命運或許就是無意間落在一個人的掌中。在《敦煌：生而傳奇》的敘述中，一個關於敦煌的新故事展開了。

01 | 再談敦煌故事

2017年，《敦煌：生而傳奇》在中宣部內部立項時，這部紀錄片的基調已經確定為談論文化交融。將敦煌這個重要的文化IP重新拿出來演繹，既是呼籲「一帶一路」的倡議，又是對當下現實的關照。

在製片人之一，企鵝影視紀錄片工作室總監朱樂賢看來，「當下的中國已到了發展的關鍵時刻，我們需要回望來路，不斷梳理我們的歷史，鼓足勇氣，看清當下，構建未來」。

歷史不是靜止的過去，「2021年，為什麼我們要用20多分鐘來關心倉慈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五洲傳播中心對外傳播中心媒體傳播部主任萬若若認為，現在再來講敦煌的故事，意義尤其在於了解「歷史的演進中文化是如何互相影響、互相交融和文明互鑒的」。

考慮到敦煌這個題材被寄予傳播好中國故事的期待，加之騰訊視頻對其自製紀錄片能具備國際傳播力的期望，這個項目最終找到新加坡IFA Media承製。後者是亞洲最大的紀錄片製作公司之一，為美國國家地理頻道、探索頻道、英國廣播公司等國際一流媒體平台，以及國務院新聞辦五洲傳播中心、中國中央電視台等國內權威媒體機構製作。

這也是為什麼《敦煌：生而傳奇》擁有了一支「中外混血」的製作隊伍：中方三位製片人朱樂賢、萬若若、呂波，及劇組製片人王軍、美術指導全榮哲，而導演兼編劇魯安·麥根、攝影指導孔·巍瀾為愛爾蘭籍，監製弗蘭克·史密斯也是外國人。

這是騰訊視頻自製紀錄片第一次與國外團隊進行深度合作。企鵝影視紀錄片工作室總監朱樂賢認為，在整個過程中中方需要有掌控力，深入參與到製作過程中，一方面是考慮到純國外團隊製作的產品未必適應中國市場、中國觀眾的口味，另一方面，這也是一次紀錄片製作上難得的交流機會。

出於國際傳播的考慮，魯安·麥根在原本的劇本設計上其實沒有對歷史背景資料作特別深的要求，但在本土傳播過程中，按他的那套劇本，對中國觀眾來說會太淺、不過癮，因而中方團隊後期加入了大量的歷史背景資料，來增強中國觀眾的獲得感。

緣於文化背景差異，在審美上，面對敦煌這樣一個比較重要的文化IP，中國觀眾會有大漠無邊、茫茫戈壁的印象，並更希望看到史詩級的大氣畫面，而國外拍攝往往會切更多近景。以及配樂上，國外團隊也不太能理解那種大漠孤煙直的意境想像，這些都需要中方團隊參與調整。

在一個講述文化交融的故事中，製作團隊也完成了一次文化交流，《敦煌：生而傳奇》最終呈現出中西視角的融合：宏大背景下，我們回到過去，觀看具體的人如何在敦煌的歷史進程中做出抉擇。

02 | 歷史的顆粒

以個體敘事、情景再現的方式切入一段歷史故事，這種劇情式紀錄片的嘗試對騰訊視頻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其2019年底推出的自製歷史類紀錄片《風雲戰國之列國》還邀請到了王勁松、喻恩泰等一批老戲骨在紀錄片中演繹歷史人物。

企鵝影視紀錄片工作室顯然是很願意在劇情式紀錄片上做更多嘗試的。這種手法很早就在國際上流行開來，成為國外紀錄片一種相對主流的做法，只是目前國內還比較少見。朱樂賢判斷，這對歷史題材紀錄片來說是一種具有創新性的生產方式，不僅具備強國際傳播力的潛質，故事化的拍攝手法也能吸引到更多年輕用戶，適合網際網路的傳播。

在騰訊視頻和五洲傳播中心找到IFA之前，製片人之一、IFA中國區總經理呂波看這類題材也有挺長時間了。他舉例近幾年海外反響不錯的劇情類紀錄片，比如歷史頻道的《蠻族崛起》和Netflix的《羅馬帝國》、《帝國的崛起：鄂圖曼》，其較之傳統紀錄片更生動，又不像電視劇那麼長，而且未必需要很高的成本就能啟動。「這個模式有它自己獨特的魅力，是把當時的情況真實展現在觀眾面前，而且是當事人自己去解讀。」

放在《敦煌：生而傳奇》的具體例子上，劇情式的拍攝手法提供了一種不同於莫高窟、敦煌壁畫的「物」的線索，以及絲綢之路逐步建成的「事」的線索。「歷史是人創造的」，《敦煌：生而傳奇》提供的新維度在於，以「人」的線索表現整個環境和歷史階段的狀態。

在《敦煌：生而傳奇》的首映會上，騰訊視頻副總編輯陳曉卿表示，美食類紀錄片之後，歷史類紀錄片會是騰訊視頻明年、後年打的下一張牌。朱樂賢肯定了這個說法，歷史類紀錄片會是新階段企鵝影視紀錄片工作室希望突破的方向，其主線任務將是怎樣在以往被認為更男性向、小眾的歷史題材下，做出更能觸達用戶的優質影片。

朱樂賢透露，之後騰訊視頻自製紀錄片將陸續在歷史這條線上推出一系列作品，包括由《風雲戰國之列國》導演金鐵木操刀的講述兵馬俑的紀錄片，目前正在拍攝的布達拉宮相關的紀錄片，以及與五洲傳播中心、IFA接下來合作的一個歷史與探險結合的紀錄片嘗試。

劇情式紀錄片是突破歷史題材紀錄片拍攝形式的一個切口，朱樂賢也提到諸如短視頻、綜藝、劇場等各種可能的跨界藝術形式。有一條思路是可循的：尋找到隱藏於歷史沙海下的人物顆粒感，是與觀眾產生共鳴的開關，無論題材如何、形式如何，個體敘事下的人文關懷構成騰訊視頻自製紀錄片一脈相承的線索。

《敦煌：生而傳奇》是一個開始，也是一種啟示。「宏大敘事仍是存在的」，發生變化的地方在於，「宏大的歷史落到了個人的身上」，朱樂賢說道。